王大山坐在床上,手裏拿着一封信,哭的泣不成聲。
懷裏是一套嶄新西服。
他錯了,大錯特錯。
他的林婉不是嫌貧愛富的女人,她一直……愛着他,哪怕是……臨死前也說着他的……名字。
窗外一束陽光打進,漸漸形成了一個女子的透明身體,她回不來頭,隻是背影。
但她看的見他,他卻看不見她……
一滴淚珠從女子眼中落下,在光照中晶光閃閃。
随即身影模糊,
漸漸消散……
中介公司門口,秦明點上一根煙,看着萬裏無雲的天空。
林婉徹底離開了,留下的,隻有王大山腦中的記憶。
那個女鬼去了哪裏,不知道,秦明也不想知道。
“哎,這賊老天啊,人家好好一個姑娘,你爲什麽這樣對待。”
殺人償命,就是對死者的公平嗎?
陰曹地府也不是一個好東西!
他想到牛頭怪的那一鐮刀,讓不知多少死人,連輪回的機會都沒有。
林婉走的不應該,以王大山對她愛的程度,能達到殉葬的地步,要不是那女鬼寫了一封信,不,是林婉寫的,是林婉寫的……
“安心好走,下一世生個權貴人家。”
秦明吐着煙霧,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把利群熄滅。
“時間還在走,一日三餐也要繼續。”
秦明對于自己身上發生的事,他一點不想去想,不想去思考。
“小夥子,有兩居室精裝修的房子可以租嗎?”
耳邊傳來了銅闆的聲音,對,這是money。
“有有,你想要什麽房子都有,而且價格,都是很好,單論兩房,在城中花原小區,有一套剛出來的,租金四千二,精裝,家電九成新。”
秦明面容一陣,熟練的談吐湧出。
把門打開,給上門客接了進去,倒上一杯水。
雖然秦明很熱情,但他心裏已經開始暗罵,老家夥,我浪費這麽多口舌,你特麽要是不租,我就……我就畫個圈詛咒你!
夢與現實隻隔着一張眼皮,睜開是真,不睜開也是真。
一個深度極大的夢,同樣能讓你的七情六欲産生變化。
從而分不清真真假假。
白晝與黑夜,就好比夢與現實,一個是活在白晝,一個是活在黑夜。
人與鬼也是如此。
至從經曆王大山一事,到了夜晚,秦明就能看到從城市各個角落漂出的魂魄。
尤其醫院最多。
死者入土重新化爲天地的一部分,這是命中注定,魂魄入陰間成爲下一世皮囊的支撐,這是命中注定。
這也是規則。
而破了這個規則,逗留陽間的,就成了鬼。
劉海是鬼,那個“林婉”也是。
另外一入夜,秦明的模樣都會變的如同魔鬼,隻有手指在血漿袋中,沾一下,再舌頭一舔,這才讓肚子的餓,稍微得到控制。
夜裏九點五十二分。
在屋子裏的挨餓的秦明,怒罵一聲:“老子偏偏隻舔不吃。”
手裏一袋子的血漿也不便宜,這豬血是從農貿市場買的,花了二十塊。
比起人血便宜多了。
但秦明知道自己被黑了,沒有辦法!太餓了!
上午開的一個租單,是私下交易,拿了兩千九百四十塊,去掉兩個月的房租一千八百塊,還剩一千零六十塊。
午飯狠狠在小館子吃了一百多。
在大潤發又買了一條利群煙,換了牙刷,毛巾,最後狠下心,整了一瓶定發劑。
MMP!
這樣已經不剩多少,又再次陷入經濟危機。
不對……我特麽什麽時候脫離了危機。
秦明心裏很苦,白天找客戶賺錢,晚上還要挨餓。
“不行受不了!”腸子亂打,肚子叫的厲害。
盯着血漿袋,嘴巴邊搭着口水。
“隻吃一口……隻吃一口……就一口……”秦明喘着氣,眼睛黑氣冒出,他的指甲在袋子上一劃,有些凝固的豬血,并沒有立刻流出。
猩紅舌頭輕輕一舔。
……舒服啊!
緊接着是宛如餓狼一般的貪婪。
喉嚨鼓動。
秦明大口大口吮吸。
就差把袋子内側,舔一遍。
滿嘴的血,順着口水,落在衣服上。
一分鍾後,肚子餓感消失,一個幹幹淨淨的血漿袋扔在垃圾桶。
“還沒有飽……”
秦明皺眉,自己的襯衣算是廢了。
這特麽都是錢啊。
咚咚—
“秦明,你過來幫一個忙。”
是房東,二十九歲的單身剩女。
秦明把粘血上衣脫了,擦幹淨嘴,自己這樣子要是讓她看到,估計會被立即馬上的趕出去。
“來了。”
打開門。
柳蒼空穿着卡通睡衣,腳下是兔耳朵毛拖鞋。
“你屋子怎麽這麽腥!”柳蒼空眼睛是一雙桃花眼,臉上濕答答的,透紅,應該剛貼完面膜,胸很大,接近E級。
柳蒼空鄙視的看了一眼秦明,“就你這身體,還是注意點好。”
我……艹!
這沒法解釋。
完了,人設被定義了。
打飛機這種事,秦明可不敢打,營養跟不上啊。
“你衣服怎麽不穿上,我警告你,在我面前必須穿衣服!不然就滾蛋!”柳蒼空脾氣很大,她沒有想到一個看起來老實的秦明居然幹這種猥瑣事。
秦明嘀咕,“是你自己進來的,又不是我要你看。”
這不經意一瞧,柳蒼空的胸似乎又大上不少。
“你說什麽。”
“沒,沒說什麽。”
柳蒼空瞪了一眼,“你過來幫我個忙。”
“哦。”
秦明背在身後的手指已經恢複正常,看着柳蒼空成熟的軀體,嗞嗞的欣賞。
凸凹有緻啊。
到主卧,也就是柳蒼空的房間,秦明腳步一頓。
“該不會老剩女忍不住了吧。”
柳蒼空的房間,秦明以前可是沒有半點機會進去。
粉紅的色調,牆上貼滿二次元少女。
被子,枕頭都有卡通圖案。
“這是!”秦明看到在半敞的衣櫃裏,有一套女仆裝,小鈴铛,黑絲,小短裙。
想不到,高冷女的内心竟然是粉的。
柳蒼空臉上一紅,匆匆把衣櫃關上。
同時扔了一個靠枕,砸向秦明。
“哇,連這都是香的。”
“你想死嗎!”
秦明打了一個寒顫,就看到柳蒼空冷眼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