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堅持,”神秘旅人道。
“你的判斷沒錯,離開的辦法确實與屋子裏的屍體和光柱有關。
那些屍體就是被下了詛咒的媒介,也是組成這座虛幻結界的主要材料,隻要有一具存在,這個世界就一直消散不了。
而那些光柱,則是陣眼。”
神秘旅人緩緩說道:
“想要破除詛咒,必須在一個血月來臨之内将屍體全部毀掉,再将分布在村子四方的四座雕文祭壇全部破除。
不然下一個血月它們就會再次重置。
就連我,想要做到其中一點都不容易,你又怎麽才能憑自己的力量完成這些條件呢。”
神秘旅人搖了搖頭,這條件苛刻的難如登天,所以他并不看好羽南。
“一個血月之内?!”羽南沉默了。
别說那兩個條件,在血月中他甚至勉強才能撐到小屋的位置。
按照紫玲珑的判斷,也就是說他僅能撐住15分鍾。
要在十五分鍾裏完成這兩件事……幾乎不可能。
源源不斷、持續增強的怪物就連高達50級的神秘旅人都撐不住,更别提自己。
而且随着血月的降臨,羽南總覺得還會有什麽其他變化,那變化絕不會是好的。
羽南不死心道:“真的沒有别的辦法嗎?”
神秘旅人遲疑了一下,道:“除非……”
“除非能得到一件傳說級物品,傳說級的能力與構成這片空間的力量級别相當,用它來銷毀布陣的媒介,說不定可以抗拒住重置的力量。”
他歎了口氣,“可是傳說級物品,縱然我窮其一生也沒見到過一件,不然也不會被困在這裏了。”
羽南聞言心中一動,立刻取出巴爾納之長劍,現在的它沒有絲毫異動,就像一根漆黑的燒火棍。
羽南問道:“它可以嗎?”
誰知神秘旅人瞬間慌了,他驚恐道:“快把它收回去!在這裏拿出這把被詛咒的劍,你是永遠不想離開了嗎!”
羽南聞言趕緊把巴爾納長劍收回背包,“這把劍怎麽了?”
神秘旅人驚魂未定,胸口不斷起伏,一直保持的神秘氣場也在這一瞬間被破的一幹二淨。
他心有餘悸道:“沒想到你是靠它才來到這個世界的,不過千萬不要再把它拿出來了!這把劍沾染着那頭巨龍的鮮血,還封印着它的亡魂,會引起這個世界徹底暴亂的!
而且那頭龍也會借着血月的力量脫困複活,到時這個世界就真正成了一片死地了,連我這裏也不能幸免!”
羽南頓感一陣後怕。
他回頭看了一眼四人,四人都在聚精會神的聽着他與神秘旅人的交談,高山皺着眉頭在極力思索着。
他看到羽南詢問的目光,示意道:“我們需要掌握更多的信息,比如那些屍體該怎麽消滅,雕文祭壇又是什麽,他一定親自經曆過,十分了解。
而且,他爲什麽有能力在這個世界構建出一個安全區……這點很重要。”
羽南想了想,逐問出口:“你說當年降臨在那座古城的災難,到底是什麽?”
“是惡魔的召喚。”神秘旅人沉吟,羽南能聽出他的聲音中有着滿滿的忌憚。
“有人在古城中召喚了惡魔,想通過獻祭整座城的方式達到他永生的目的。
災難來源于血液,全城人都變成了嗜血的怪物,直到那個男人将源頭斬斷,并引動地下暗河将整座城淹沒。”
羽南又問:“你知道籮絲嗎,她跟當年那件事又有什麽關系?”
“她……”神秘旅人沉默了片刻。
“她就是災難的源頭,她體内流淌着古代先知的血液,血液引來惡魔的窺伺,才引發起一連串的災難。”
“古代先知……”羽南喃喃道,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陰影森林中的神殿,據說也是某位古代先知的遺迹。
那批人在遠古時期,擁有着人世間最強大的力量,甚至足以媲美神靈!
籮絲體内居然流着他們的血液?那她的父親和鎮長海洛德呢?
難道是隔代遺傳麽……
羽南搖了搖頭,現在想那些似乎有些遙遠。
他問這些隻是因爲知道籮絲與狂風劍聖的故事,所以才會好奇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但是再問細節神秘旅人卻也搖頭,“我隻是沉迷那座城中掩埋的寶藏,對于秘密與隐情并不知曉太多。你要是想弄懂當年發生了什麽,還需要自己去尋找。
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得想法離開這。”
羽南道:“你不是都說沒有辦法了嗎,我身上就這一件傳說級物品,卻還不能用,看來我們要在這困一輩子了。”
“……”神秘旅人再次沉默。
半晌,他徐徐說道:“理論上是這樣。”
“不過有一點,我在你進來之後,就一直在觀察你。
我發現這片世界的怪物實力,會随着血月一次次降臨而逐步增強。
我一直不敢出去,是因爲我已經經曆了太多次的嘗試,這片世界的怪物強度已然被調整到一個可怕的地步。
我隻要一出去,那些怪物會瞬間增強到足以抹殺我的程度!直至把我同化成他們的一份子……
但是自從你來了之後,我發現怪物的實力就被徹底重置了,真正的重置。”
羽南無奈:“那又有什麽辦法,我們的自身實力畢竟太弱了,即使是現在也不是我們能抵抗得了的。”
神秘旅人,“能不能行,總要試試,不然就真的徹底沒有機會了。”
羽南又笑道:“一開始是你讓我打消離開這裏的念頭,說我絕對做不到那條件。
現在卻又讓我努力試試。你不覺得你的話先後矛盾嗎?”
神秘旅人無語,“我隻是想讓你明白這件事的可行性,誰知你真的要放棄……
我已經被困在這裏十幾個年頭,天天守着一屋子屍體都快要發瘋了,你要真能把我救出去那當然求之不得……”
二人對話間,身後四人也在竊竊私語。
高山:“你們聽到南禹問我說的那些問題了嗎?”
紫玲珑:“好像沒有……”
高山低聲道:“你們覺不覺得,從進來這裏開始,南禹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我是說,那種幻術是不是其實一直存在着,我們之中已經有人被完全調了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