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把這個視頻點開播放,完整地看完。
在這個過程中,鄭庭一直是戰戰兢兢,生怕他因爲裏面的内容而突然發難。
但程然一直坐在靠椅上靜靜地看着,并沒有要生氣的意思。
“……後來,我身上突然就發出了綠色的光,那個程先生說,是給我治療用的,但我總覺得身體還是有些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他動了什麽手腳……”
視頻的最後,方薇面無表情地說道。
“好,非常感謝你的配合,至于你的身體情況,我們會有人來幫你檢查,而且也會順便收集一些證據。”問詢聲音說道。
方薇呆呆地點頭。
視頻結束。
程然笑了笑,原來之前所謂的開會,讨論的就是這種東西。
随便又點開幾個視頻,沒怎麽看完,就直接關掉。
他差不多也看明白了,這是想往自己身上潑髒水……
各個視頻都是跟自己有關聯,方薇的那個還好,隻不過帶了些負面猜疑。
最有偏向性的恐怕還是其中一個所謂的采訪七殺前助理孫笑笑與韓皮龍……
兩人生動還原,大主播七殺是如何與程然發生沖突,更詳細講述,程然當時是如何盛氣淩人,最後又是義憤填膺地指責,程然随意動手,一拳便将七殺打的好幾天都下不來床。
導緻七殺直播被迫關閉,兩人也因此失去了工作。
說的那是一個聲情并茂,潸然淚下。
而且,還拿出了兩人拍攝的錄像,的确是程然一招打飛七殺的當時畫面。
程然看到時,都忍不住發笑。
有意思,丁文旻這家夥還真是煞費苦心。
他沒想到,自己之前跟那個變态主播發生的一點小插曲,居然都能被丁文旻找到,還弄了兩個“龍套”,來演這麽一出……
說實話,這件事連程然自己都快忘了,不得不說,丁文旻對于自己的執念還真夠深的。
包括順手救下的方薇,程然也是沒有料到的,救了她卻被她反咬一口,雖然咬的不重,對程然來說完全不痛不癢,隻是性質确實比較惡劣了。
如果程然還是五六年前的時候,可能會很生氣,也許還會想着要去找這個方薇好好質問她一番,但現在的程然,卻懶得再理會。
常言道大人不計小人過。
其實有時候,這句話并不僅僅隻是一句勸誡,還意味着,當一個人到達了某種高度之後,對于一些小人物的過錯,是很少願意浪費時間去計較的。
這并不是說自大或者說瞧不起人,而隻是一種心境上的變化。
……
某特殊部自成一系,直接由中央内閣領導,作爲部長,鄭庭擁有着接觸國家政治核心、面見主要大佬的機會,而其本身,也是領着中将軍銜。
無論是在某特殊部内部,還是去往地方政府,光憑鄭庭的這個身份,都是讓人不敢有絲毫怠慢的。
即使是中央聯指室的主要骨幹成員,比如陶芸、賀傑等,雖然他們很看不慣鄭庭的作風,但也不會明着與其對抗,最多也就是會議上的争吵,充其量,可以算作意見相左。
從聯指室成員來講,鄭庭是他們的上級,一把手。
而對于除中央以外的地方政府來說,鄭庭也是絕對的首長,而且還是規格特别高的那種。
但此時。
在這間小小的屋子裏。
聯指室絕大部分骨幹的眼皮子底下。
鄭庭卻正因爲自己的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而心驚膽戰,不得不幹着收殓血肉模糊的屍體這種不體面的髒活,來讨取程然的歡心。
他現在無比的悔恨,覺得自己豬油蒙心、腦子進水,怎麽就聽信了丁文旻那個傻x的鼓動,竟然膽敢在程然背後搞小動作。
鄭庭内心的恐懼已經無以複加了。
程然當年的一些“赫赫戰績”,也無時無刻讓這種恐懼變得愈發強烈……
曾經京都發生過一起連環奸殺案,受害者多爲高中女學生,警方調查過程中,離奇遭遇多方阻力,總是查不到兇手……
程然卻以某特殊部的名義突然介入,堪稱高射炮打蚊子,最後自然順利知道了兇手身份,竟是中央内閣某大佬的親生獨子。
在那種局面下,那位内閣大佬都還沒有發話如何處理,按一般人的思路,是絕不會輕舉妄動的……
可程然完全就不是正常人,他直接就是一刀,當場将大佬的獨子砍死!
事後,才給那位内閣大佬傳了個消息:
我已經把你兒子砍死了,明天火化了再把骨灰給你送來,晚飯就不用等他了!
……
很嚣張是吧?
鄭庭當初也覺得他很嚣張,甚至還一度竊喜,以爲中央内閣的大佬們肯定會因此重罰程然,那麽自己就能夠順利頂替他成爲某特殊部的新部長了。
結果卻是,程然最後僅僅隻是寫了份檢讨,而且還是陶芸代筆的,因爲他連檢讨都懶得寫。
接着,就該幹嘛幹嘛,完全沒有受到任何懲處。
更恐怖的是,沒過多久,那位死了兒子的内閣大佬就被查出巨額貪腐,悄無聲息地落馬了……
……
後來,鄭庭才知道。
程然的實力,已經接近于内氣之上……
那個足以打破規則,被稱作超脫凡俗、遁入先天的境界。
而且最可怕的是,程然的年紀,要比傳言裏中央内閣那位真正的先天境高手……起碼小上三十歲還多。
有着如此妖孽般天賦,程然幾乎必将成爲華夏未來的第二位頂梁柱級别存在。
中央内閣拉攏還來不及,又怎麽可能去懲罰他?
要知道這世間唯一的真理,永遠是實力爲尊!
尤其是在這麽一個全民尚武的時代,站在金字塔尖的強者,真的是可以爲所欲爲啊。
……
如果不是這幾年,程然并沒有如預期中突破至先天,反而突然退休回了老家,大有一副退隐江湖之勢……
而鄭庭又運氣頗佳地接替了部長之位,在這半年多時間裏好好放飛了一下自我的話……
他恐怕是怎麽也不敢聽信丁文旻蠱惑的!
因爲鄭庭在午夜夢回之時,也曾懷疑,程然是否真的後勁不足,無法進入先天了,否則爲什麽到達内氣頂峰這麽久,仍然沒有選擇突破?
剛開始,他隻是忍不住在心底裏想想,不敢表露出來,但這個念頭埋在心中卻一直像貓抓一樣,癢癢的。
直到後來的一天。
丁文旻突然找上他,竟展露出先天境界獨有的神念之力……
鄭庭才終于是動心了。
實力爲尊是沒錯的,當年你程然實力最強,所以爲所欲爲,而如今丁文旻已經超過你,那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對你爲所欲爲一波?
于是乎,鄭庭就這麽踏上了作死的道路。
……
足足過了半個小時。
鄭庭才終于把房間收拾幹淨,在此期間,他是真的親力親爲,完全不讓任何人來幫忙。
丁文旻就這麽死的無聲無息,一點浪花都沒翻起來,屍體就被運到了專門的停放場所。
當然,後續肯定還有一些善後工作要處理,但已經不需要程然管了,甚至都不會有人來詢問他爲什麽要殺丁文旻。
弱者膽敢挑釁強者,既然沒有爆種,那就去死好了,沒人會爲你讨公道的,武道世界的規則向來如此。
更何況還有聯指室其他十幾号人親眼目睹,是丁文旻先動的手,等同于向程然發起挑戰,死了也怨不了别人。
至于鄭庭,程然也沒打算殺他。
但某特殊部部長的職位肯定是不會再讓他坐了,回頭程然會給中央内閣緻電,得把這老小子安排一下。
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難逃。
鄭庭夥同丁文旻妄圖陰謀陷害程然,剔除軍籍是肯定的,至于會進去蹲多少年,就全看程然心情了。
就目前來看,鄭庭認錯的架勢還蠻足的,心裏算是有點逼數,沒有頭鐵到要搬出背後勢力和程然硬剛的樣子,那純粹就是找死了。
程然光靠實力便能夠橫推一切了,除非中央内閣的那位先天出來阻攔他,否則的話,那些試圖搞小動作的家夥自然會知道,什麽叫作一力破萬法。
在硬實力面前,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
……
程然随便問了鄭庭幾個問題,也就是關于他和丁文旻之間那些蠅營狗苟的詳細。
然後讓鄭庭自己想辦法把口供錄了,之後該怎麽着就怎麽着,按正常程序來一套帶走就是。
基本上,程然也懶得管那些雜七雜八的,丁文旻一死,就憑鄭庭那點内氣二段的實力,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何況,鄭庭這内氣二段還能存在多久都不一定了,進監獄之前肯定是會被破掉臍下丹田,廢除内氣實力的,最多也就相當于一個普通的入門階。
程然站在原地不動讓他打,他都破不了防。
倒是對于鄭庭所供述的,關于丁文旻在外界有一幢秘密别墅的事情比較感興趣。
程然正想查查,丁文旻這家夥到底隐瞞了什麽,正好,可以去那别墅看看。
……
五分鍾後。
鄭庭回答完所有的問題,一動不敢動地貼在牆根,面色蒼白地等待程然發落。
房間裏重新變得寂靜無聲,隻有聯指室其他人輕微的呼吸。
程然正思考着下一步的方向,他最開始能過來,是靠了“命運”技能的二段效果,傳送到任一名被洞察到的目标身邊。
回去就沒那麽方便了,他此刻身在京都,麓陽市隔着好幾千公裏,而且麓陽也并沒有對他懷着深切敵意的目标,所以說無從傳送。
但就在這時。
程然腦海中神胎突然莫名一顫!
這讓他心神猛地一凝,瞬間便察覺到……有一股分外強烈的精神力量,從頭頂上的天花闆後面散發出來,而且似乎格外明顯地注意在自己身上。
像是一種被某人目光牢牢盯住的感覺!
程然不禁眉頭一皺,擡頭望了過去:
“什麽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