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澄澈的眸子裏,滿滿的都是敵意。看的薛晨露有點兒莫名其妙,從一開始這隻狐狸就好像不喜歡她,不是龇牙咧嘴,就是愛答不理,而現在的表現,弄的自己好像變成了闖入她地盤的入侵者。
陸雲不在,薛晨露可沒膽子招惹她,臉上尴尬的笑了笑,蹑手蹑腳的順着牆邊,溜到客房裏。
哼……
曉月驕傲的挺起胸脯,完全是一副勝利者的姿态,小丫頭片子,算你識相,早晚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街心公園裏面,陸雲打坐了片刻,摸到茂密的松樹林中,将乾坤水靈中的兩隻藍魔悄悄的放了出來。
水靈中雖然水氣濃郁,但還不能當飯吃。單是一條銀龍魚,每天都要惦記着喂食,才能長到半米多長。而這兩隻藍魔,他打算采取放養的方式,讓它們自由的在人工湖裏掠食,不僅可以訓練其野性,還能攝取足量的食物快速增長。
至于銀龍魚,雖然也能放養,但是有點兒危險。畢竟人工湖裏,也常常會有冰釣者光顧,一旦釣走就虧大了。
釣蝦的相對來說就少多了,不必太過擔心。
快過年了,有些回暖的迹象,湖邊的冰層都變得很薄。輕而易舉的砸出冰洞,陸雲摸着它們鮮亮的甲殼,将它們送入水中,那兩隻藍魔依依不舍的浮在水面上,小黑豆般的眼睛可憐巴巴的看着陸雲。
“去吧。”
站起身來走的遠了,那兩隻藍魔才沉入水中,結伴向着深處遊去。就連陸雲都不知道,這小小的一個決定,在不久的将來,培養出了兩隻縱橫人工湖,魚蝦聞風喪膽的水中霸主。
拎着早餐回到家的時候,才看見一輛黑色商務停在路邊,車裏出來的赫然是薛晨露的媽媽,手裏拎着三四個保溫飯盒。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陸雲感歎一句,迎上前去:“伯母。”
“哎,小陸。”薛母臉上湧起笑容道:“起這麽早買了早餐了?怪我沒提前通知一聲,我這都給你們預備好了,昨天熬了一晚上的雞湯。”
“謝謝伯母。”
打招呼的時候,任建嶽從駕駛位上下來,撓着頭道:“老弟,你那酒也太夠勁兒了,我頭一次喝這麽醉。”
薛母嗔道:“何止是醉啊,出了多少洋相,讓小陸看多大笑話。還有你姐夫,現在還在家裏睡大覺呢。真是讓人不省心。”
任建嶽嘿嘿一笑:“這哪兒能怪我們啊,要怪就怪小陸的藥酒。姐,你放心,我有親身體驗啊,等我姐夫睡醒了,鐵定精神百倍,神清氣爽。”
這是他的真實感受,以往醉酒之後,第二天常常會難受一天。可是這次卻不一樣,從早上醒來,就覺得活力滿滿,渾身輕松,精神更是出奇的好,如獲新生一般。
走的近了,陸雲忽然發現,任建嶽的一邊兒臉上隐約有五個指頭印兒,看起來像是被人掴了一巴掌。
“老哥,你臉上這是?”
“噢噢,沒事。早上有隻蛾子落在臉上,拍了一巴掌。”任建嶽摸摸臉,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薛母噗嗤一笑道:“騙誰呢,這女人打的吧?以爲大家都看不出來?”
“姐,你别瞎說。要臉。”任建嶽少有的扭捏了一下,其實這酒還有一個好處,任建嶽沒有說,同樣也是巴掌的來源。
昨晚司機把他送回家中,他酒勁兒沒退,尤其是某方面興緻高昂,像着了火一樣,于是就迷迷糊糊的打了個電話。之後就來了個妹子,兩人折騰了足足一晚上。
早上起床,當他神清氣爽,渾身舒坦的醒來,才看見一個長發妹子端着早餐進來。
可怕的是,不是他女朋友。
幸運的是,他剛把女朋友給踢了。
對方是他二哥公司英語培訓時聘請的英語老師,身材姣好,姿色出衆,他見獵心喜,曾經追求過一段時間,後來有了新的目标就放棄了。
以他縱橫花叢多年養成的習慣,用完早餐之後,就很随意的撒了點兒小錢錢。
然後,可怕的事情發生了。那妹子怒發沖冠,甩了他一個響亮的大耳光,罵了聲‘混蛋’就哭着跑了。
等他收拾床上東西時,才發現潔白的床單上,染了一朵鮮紅色的梅花。這種事情隻有兩種可能,一是那妹子的第一次,二就是他排除萬難,浴血奮戰了一晚……
無論哪種可能,他心裏都有點兒不舒服……
這酒喝了亂性啊,任建嶽深有體會。
而且,他最糾結的是,昨晚扛槍上陣,到底有沒有穿雨衣啊?
一行人來到樓上,叫上薛晨露吃了頓豐盛的早餐。薛母親自收拾完碗筷,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小陸,白天露露應該沒事吧?”
“應該沒事。”陸雲點點頭。
“那就好。”薛母放心的笑了笑道:“露露這段時間身體不太好,我們從京城給他請了幾位療養師,打算趁着白天給她做個全面檢查,拿出個療養方案來。”
“行,那你們去吧。”
有媽的孩子就是幸福啊,陸雲忽然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生病,母親專門請假衣不解帶的照顧自己,心裏有些淡淡的憂傷,還有點兒羨慕。
他們離開之後,家裏總算清淨下來。陸雲給果果上了點兒香燭,才推門來到卧室裏面。
曉月整個早上都沒有出門,窩在嬰兒床上,沒有看電視劇,也沒有打遊戲,就那麽側身躺着。
“喂,他們走啦。”陸雲湊過去,撸了把她的尾巴。
曉月擡起頭,白了他一眼,沒有作聲。
“這是怎麽了?”陸雲奇道:“誰招你惹你了?”
“除了你還有誰!哼。”
“我?”陸雲一臉的莫名其妙:“我可是善良勇敢的好少年,從來不欺負小動物。”
“你才是小動物呢。”曉月氣呼呼道:“真是沒想到啊,你動作這麽快,看來手法很熟練啊。這就把人騙到家裏來了?”
“我正好想說這件事情。”
“停,反正跟我沒關系。”曉月懶洋洋的爬起來,抖擻着疏松的皮毛,從嬰兒床上跳下來,扳開衣櫃門,竟然從裏面叼出個小包袱。
“咱們緣盡于此,我要去山裏逍遙自在,就此别過吧。”
話音一落,它就叼着小包袱往門口走去。
這是什麽情況啊?一頭霧水的陸雲,一個箭步沖過去,把門堵上,又氣又笑道:“您老這是要離家出走啊?連包袱都打好了?”
“要你管。”
“我不管誰管。”陸雲蹲下來,一把把包袱搶過來。
曉月昂起頭,氣哼哼道:“你幹嘛!”
完全無視它的抗議,把包袱打開,率先露出來的竟然是平闆電腦,然後就是各種零食。陸雲噗嗤一笑,舉着平闆道:“還去山裏逍遙?山裏有wifi嗎?能充電嗎?”
曉月氣哼哼的盯着陸雲:“我當紀念品不行啊。”
“行,行。”陸雲摸摸鼻子,一把把她抱起來,溫聲道:“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曉月用爪子捂住耳朵,搖着頭到:“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你這都從哪兒學的?言情劇看多了吧?”陸雲哈哈一笑,拽着她的耳朵,把昨天的事情講了一遍。
“趕緊把這事兒了結了算了。住在家裏怎麽也不是回事。”
“這簡單啊。”曉月的語氣總算緩和了一些,老神在在道:“你去真的把她睡了,變成你的人,什麽妖魔鬼怪那都不是事兒啊。一勞永逸,一生平安啊。”
“我是說正經的。”
“我也是正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