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裏捧着杜蕾斯,心裏淚狂流。先是捆綁play,接着趕着同居,再然後是杜蕾斯,薛晨露這一天下來,一輩子的驚吓都收集齊了。
薛母剛開始沒看清楚,等她湊過去一看,臉都綠了。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重要的事情,這個不靠譜的弟弟,連這種東西都亮出來了?
這哪兒是喝多啊,明明是喝大了。自家弟弟自己清楚,他一直未婚,最喜歡風花雪月的,女朋友都一大堆。
這就罷了,今天是這明擺着要把外甥女帶壞啊。
薛母身爲姐姐,氣的臉蛋發紅,礙于陸雲的面子,一把抓住任建嶽的手,笑罵道:“瞎胡鬧,就知道瞎胡鬧。喝成什麽樣了。”
“姐?”任建嶽醉眼朦胧,扯着老姐的手,苦口婆心道:“姐,啥也别說了。你弟你還不了解麽,就是……就是考慮的周全。”
“你周全個屁啊。”薛母又羞又惱,一把抓起女兒手裏的玩意兒,胡亂塞在他的錢包裏,惱道:“丢人現眼,丢人現眼啊。”
“姐,沒事,别扶我。我……能,能走。”
任建嶽搖搖晃晃的站起裏,沖着陸雲擺擺手道:“見笑了,見笑了啊。我姐就這樣,老頑固了。呵呵,沒事,沒事,你們好好玩。”
你們這一家子,都是從哪兒來的逗比啊。陸雲哭笑不得,靈酒的威力他是清楚的,就連曉月都滿嘴胡話,讓他套話套的美滋滋。
最終還是薛晨露攙着她舅舅,陸雲和薛母一起攙着薛朝陽,勉勉強強的把人送到了樓底下。
好在車裏有司機等待,把兩人塞進車裏。薛母才眼神複雜的看了眼陸雲和薛晨露,囑咐道:“你們也早點兒睡。”
話一出口,她就覺得有點兒不妥。這意思,更像是對新婚小夫妻說的。
目送着車輛離去,站在陸雲身邊的薛晨露,臉上火辣辣的,心裏又羞又臊。仔細想來,她和陸雲明明什麽關系都沒有啊,也就是他救了自己一命,産生了些好感而已。
但此時此刻,杜蕾斯都冒出來了,氣氛忽然變得尴尬起來,讓她恨不得挖個地洞,好好的鑽進去逃避一下。
“呵呵……你舅舅,挺有意思啊。”
“呵呵……是啊,他一直都沒譜。”
“呵呵……”
“呵呵……”
尴尬的笑聲中,兩人的目光短暫的接觸,都心虛的逃開了去。
嘩啦啦,陸雲把卷簾門拉上,隻剩下兩人,薛晨露忽然就緊張起來,結結巴巴道:“我……我去睡了,你也早點兒休息。”
然後,她火急火燎的順着樓梯上去。接着,嘭的一聲把門碰上。
這一夜,陸雲輾轉反側,轉過來轉過去,跟烙餅一樣。當然不是欲火難耐,而是在思考一個嚴峻的問題——明天怎麽跟曉月解釋?
一直到午夜時分,他才迷迷瞪瞪的睡去。
在夢裏,一個胸大腿長,長着獸耳的妹子,騎在他的身上,揪住他的耳朵,大聲的質問着:“你個負心漢,薄幸郎。我才一天不在,你就把人領到家裏來了?果然是龍性本淫,狗改不了吃翔。”
……
翌日清晨,曉月睜開惺忪睡眼,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往旁邊瞟了一眼,看見陸雲抱着枕頭睡得正香。
她懶洋洋的抖擻了下皮毛,窗外晨曦乍起,薄紗般的光芒灑進房間。
唔,這一覺睡得好舒服。
從床上跳下來,她拉開身子伸了個懶腰,踱到門邊,熟練的用爪子拉開門,扭着步子來到洗手間。
用爪子扒開水龍頭,她雙爪鞠了一把水,送到臉上,細細的梳洗起來。
客房裏面,薛晨露翻來覆去,熬得眼圈都青了,一整個晚上都沒有睡着。眼見着清晨的陽光灑進來,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
一個女孩子家,要是起的太晚,肯定會被笑話的吧?
心裏這樣想着,薛晨露勉強打起精神,睡眼惺忪的挪到衛生間門口。門口半掩,她瞄了一眼,眼睛瞬間就瞪大了。
盥洗池上站着一隻狐狸,正熟練的按着洗發露,然後搓到臉上,揉出一臉的泡泡,再伸到龍頭下面,雙爪揉搓着洗漱。
我的天哪!
這是成精了嗎?
薛晨露瞠目結舌,瞬間就僵住了。
曉月洗完皮毛,抖擻一下皮毛,眼角餘光一瞥,一眼就看家了門口呆滞的薛晨露。那一刻,連她都懵了。
鏡子裏面,一人一狐大眼瞪小眼。
曉月明顯鎮定的多了,淡定的從盥洗池上跳下來,瞧也不瞧薛晨露一眼,抖着尾巴鑽進卧室之中。
卧室裏面,陸雲睡得正香。曉月跳上去,騎在他的胸口上,心中又氣又惱,沒來由的一陣發酸,氣哼哼的低聲咕哝着:“混蛋,混蛋。才一會兒不看着你,你就出去偷腥,師傅說的對,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咕哝了一會兒,想起自己如今的處境,沒來由的一陣氣苦。恨爹不成剛的瞅了陸雲一眼,才跳到床上郁悶的蜷縮起來,心裏如阿Q般安慰着自己:若求天道,敬而遠之,這樣其實也挺好,那就不用爲此而傷心了吧?
可是,爲什麽心裏卻一直有點兒痛呢?
天光大亮,陸雲終于從夢中醒來,掃了眼曉月,見她蜷縮成一團,臉上浮現出寵溺的笑意。
小心翼翼的穿好衣服,剛推開卧室門,就聽見廚房裏傳來鍋鏟的聲音。
湊到門前一瞧,發現薛晨露穿着睡衣,裹着圍裙,正笨手笨腳的拿着鍋鏟,翻炒着鍋中雞蛋。
“晨露,起這麽早啊?”
陸雲打了聲招呼。
薛晨露慌忙回頭,臉上一陣火熱,嘴上卻道:“你醒啦?”
“嗯。”
“呀……”有點兒走神的薛晨露,手忙腳亂的掂着鍋鏟,鍋裏的雞蛋由于翻炒不及時,不少都焦黑了。
眼看着一鍋雞蛋炒的慘不忍睹,陸雲走過去關掉燃氣竈,道:“咳……那個啥。你别做了,我出去買一點兒就行。”
“喔……我真是太笨了。你可别笑話我啊,我是第一次做。”
“沒有,沒有。”陸雲慌忙搖頭,尴尬道:“我一般都不做早餐的,都是出去買。那什麽,你在家等着就行,我去去就回。”
慌忙從衣架上抓了外套,陸雲一溜煙兒的跑了出去。
薛晨露欲言又止,有些喪氣的把鍋鏟丢下,她真的是第一次給别人做早餐,加上精神也不太好,做的是一團糟。
意興闌珊的從廚房裏出來,她剛走了沒兩步,就看見卧室門也打開了,那隻狐狸停下腳步,直勾勾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