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豈不是火上澆油?
這個問題很重要啊,越想越是不放心,現在不比從前,網絡上到處泛濫很黃很暴力、暗示等不良信息。年輕人一時沖動,做出點兒出格,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陸雲把兩人讓到沙發上,各自倒了杯水,笑道:“我不怎麽喝茶,家裏隻有熱水。”
薛朝陽旁敲側擊道:“小陸啊,十八了吧?喝點兒酒沒事,可千萬得掌握住。喝多了傷身子,還有藥酒這東西,必須多加注意。網上因喝藥酒出事的可不少呐。”
陸雲敷衍道:“一種強身健體的藥酒,每天一小盅,不礙事的。放心吧,伯父,我不是酒鬼。”心裏補了一句,真正的酒鬼在裏面睡覺呢。
“恩,那就好。”
任建嶽好奇道:“小陸,這藥酒哪兒弄的。聞起來可不一般啊。”
“這……我師父留下來的。”
韓大師留下來的?任建嶽眼中一亮,越聞越怡人,真如百爪撓心般,笑呵呵道:“那一定是好東西了。”
陸雲要是再看不出來就是傻瓜了,可那靈酒非凡,酒勁十足,平常人也不知能不能消受,于是就嘿嘿一笑,悶着頭繼續裝糊塗。
哎,看着挺機靈一孩子,咋這都看不出來?任建嶽心裏一陣郁悶,連帶着杯子裏的水越喝越寡淡無味。
“咳……那個啥。你那酒沒封好吧?”看來隻能曲線救國了,任建嶽低頭喝水,掩蓋着臉上的熱度。
“我晚上喝了一盅。”
哪裏是一盅啊,曉月在家偷喝了一整天,那醇香的味道實在是太濃郁了。
“一盅?”任建嶽吃驚道:“就倒一盅,就能出這麽大的味兒?”心裏的小火苗更旺盛了,韓大師調的藥酒,果然不凡啊,曲曲一盅,就滿室生香。
薛朝陽哈哈笑道:“建嶽,是不是饞上了?”然後沖着陸雲到:“我這小舅子,平生好酒,你這酒香四溢的,怕是勾的他晚上都睡不着了。”
任建嶽喜色上湧,暗暗在心裏給姐夫點了個贊。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陸雲再藏着掖着就顯得太小氣了,索性拍着腦袋道:“看我,一點兒事兒都不懂。稍等一下,我給你們倒兩盅去。”
“那感情好。”任建嶽爽朗大笑。
神奇的葫蘆是不可能拿出來的,陸雲在廚房裏找了兩個三錢的酒杯,掂量了一下,各倒了滿滿一杯。
差不多了,再多把人喝醉了就麻煩了。
酒盅放在眼前,琥珀色晶瑩剔透的液體,在燈光下散發着淡淡的紅暈,伴随着撲面而來的醇香,别說任建嶽,就是薛朝陽都忍不住食指大動。
陸雲笑道:“就兩盅,千萬别見笑。不是我小氣,是這酒勁兒特别大。待會兒還要開車,别耽誤事情。”
“那都不是事兒。”任建嶽小心翼翼的端起酒盅,放在鼻尖清嗅了一下,一股醇香順着鼻腔,直達胸肺,然後化作數熱流,散布全身。
那一瞬間,渾身的疲憊似乎瞬間消散,精神出奇的清明。
薛朝陽也是品酒的行家,且喜歡高度酒,最愛的就是伏特加。隻聞了一口,就覺得心曠神怡,忍不住道:“好酒!”
“請。”
“來,姐夫。咱們嘗嘗小老弟的好酒。”
兩人輕輕一碰,抿住杯沿兒,輕輕的嘬了一口。酒液滑進口腔,醇厚的彷如沉澱百年的味道,瞬間炸開,化作滾滾熱流沿着喉嚨一瀉而下,四肢百骸如沐春風。
綿軟醇澈的感覺,似乎無窮無盡,不斷的激蕩。
兩人不可思議的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歎。他們見多識廣,洋酒、白酒中的極品不知喝過多少,可從來就沒有一種酒,給予他們如此奇妙的感受。
薛朝陽望着杯中徜徉的酒液,感歎道:“蘭陵美酒郁金香,玉杯盛來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好酒啊,不同凡響。”
任建嶽砸吧着嘴巴,一臉回味:“媽的,現在終于知道什麽叫做好酒了。跟這個一比,喝了半輩子馬尿啊。”
“小陸。”任建嶽有點兒羨慕的看着陸雲:“你師父是真牛逼啊,這福别人哪有機會享受啊。”
美酒在杯,還怎麽忍得住?任建嶽和薛朝陽喜滋滋的品嘗起來,眨眼間就把三錢酒給送到了肚子裏。
此時兩人臉色微醺,酒意上湧,隻覺得渾身飄飄然。任建嶽越喝越上瘾,忍不住道:“小陸,你看,沒事,一人再整兩盅都沒事。”
陸雲心中苦笑,他們倆這狀态和他第一次喝一樣,剛開始覺得神清氣爽,一會兒就飄起來了,勁道綿長,卻越來越深遠。陸雲的體質遠勝二人,那天也隻喝了不到半斤,就醉了一整天。
見他們這麽期待,陸雲也不好拒絕,隻得又去廚房裏各倒了一盅。
這兩盅喝完,兩人的臉色都變得潮紅起來,眼神也逐漸迷離了,俨然是開始醉了,但興緻卻越來越高昂。
“來,來,再來一盅。忒好喝了。”
有神奇的酒葫蘆,幾盅酒根本不是事兒。陸雲隻得硬着頭皮,又給兩人倒滿。
三盅下去,兩個人清醒了沒一分鍾,就搖搖欲墜,開始滿嘴胡話了。
任建嶽搭着薛朝陽的肩膀,哈哈笑道:“姐夫,小陸怎麽樣?你給說句實話,嗝兒,夠不夠資格當你女婿?”
酒後吐真言,對于喝醉的人來說,理智和矜持什麽的,不存在的。薛朝陽暈暈乎乎道:“老三,你……你别瞎說。都還小,還小。”
“哈哈,不小了。十八了啊,我十八那會兒,睡了幾個了?”任建嶽豎起手指,比劃了一會兒,醉醺醺道:“有仨了吧?”
“不行,不行。這不是瞎……瞎胡鬧嗎。”薛朝陽晃悠悠的看着陸雲:“小陸啊,聽我一句話。别欺負我閨女,她還小……等,等以後有緣,她在長大一點兒……嗝兒……”
薛朝陽的酒力比任建嶽略遜一籌,話都沒說完就趴在桌上了。
任建嶽端着酒杯,嚷嚷着:“再,再來一杯。小陸啊,就沖你這酒,你這朋友我就交定了。别聽我姐夫的,大老爺們,該出手就出手,做好措施,隻要不搞出人命來。我當舅舅的,罩……罩着你啊……”
我擦,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二兩酒弄出來倆醉鬼,總不能都賴在這裏不走吧?陸雲一臉的欲哭無淚。
“好啦,都收拾妥了,嗯?”
薛母從客房裏出來,剛好看見任建嶽晃悠兩下,一下子趴在桌上,手裏的酒盅咕噜噜滾到桌邊。
“這……這……”薛母腦子都不夠用了,這什麽情況啊?
陸雲接住酒盅,一臉糾結道:“喝醉了。”
“什麽?”薛母瞠目結舌:“這多大一會兒,就喝醉了?喝了多少啊?”她對兩人的酒量有譜,比平常人要大的多,而且即便醉了,在外人面前也能撐住,很少表現出來。
陸雲撓了撓頭道:“一人三盅。”
“啥?”薛母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三盅就放趟了,這喝的是酒,還是敵敵畏啊?
薛晨露聽到動靜,從房間裏出來,看見桌上倆醉漢,吃吃道:“陸雲,你把我爸和我舅灌醉了?”
陸雲攤攤手道:“我是無辜的。”
“嗝兒……”任建嶽還沒徹底醉倒,聽到薛晨露的聲音,強撐着側過臉來,噴着酒氣,暧昧道:“露露啊,來,來。舅舅給你個好,好東西。”
薛晨露心疼的走過去:“舅,你怎麽喝這麽多啊?”
“沒事,沒事。我沒醉。”任建嶽把手伸進懷裏逃了半天,才抓出個錢包來,手晃悠着打開,夾層一揭,抓住薛晨露的小手就往外倒。
嘩啦啦,五六個玫瑰紅的正方形塑料袋落在白皙的手心裏,最上面一片寫着一句話:durex超薄裝,超薄超滑超敏感。
薛晨露如遭雷擊,整個人都石化了。
任建嶽拍着她的肩膀,寵溺道:“别……别省着,沒了找你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