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哥摸着鼻子一笑,和其他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明顯的驚詫。這猝不及防的挑釁,把他們都搞懵了。
害怕當然是不存在的。
十六七歲辍學出道,從街頭混迹到夜店,從菜市口到黃金大道,啤酒燒烤嫩羊腰,匕首三棱大砍刀,單挑群毆全不懼,白的啤的随便挑,也算是見過世面,久經考驗的b社會分子。
曲曲一個高中生,他們還不放在眼裏。
讓他們拿捏不定的是,超哥隻說讓他們跟蹤這小子,發現了就放棄,可從沒指示對方主動挑釁,該怎麽處理。
關鍵是,這小子什麽來頭啊?超哥也說的模模糊糊的。
輸什麽也不能輸陣勢,胖哥冷笑道:“小子,挺橫啊你。”
耳釘男陰陰一笑,好整以暇的活動一下肩膀。
老挺是個愣頭青,跟了陸雲一下午,又被他在小巷子裏耍的團團轉,早就憋不住火了。
1v3,高中生vs社會人?
瘋了嗎?
他屬于耿直型社會人,壓不住火,受不了氣,罵道:“艹,我算是開眼了啊。你是傻缺吧?知道我們……”
“嗯……”耳釘男狠狠瞪了他一眼,用舌頭剃了一圈牙,痞裏痞氣道:“得,我是看出來了,你這是要練練啊?”
胖哥和耳釘男交換了一下眼色。兩隻手指夾着煙頭,點着陸雲的腦袋:“行啊,挺牛逼啊,都欺負到爺們頭上了,咱也不……”
話音沒落,陸雲就動了,五指萁張,以極快的速度扣住他的肩胛骨,一式分筋錯骨,由肩胛骨滑向肘部,咔咔兩聲,胖哥整條胳膊向下一耷拉,幾乎比肩膀矮了一半。
速度之快,胖哥甚至連疼痛都沒感覺出來,然後就覺得整條胳膊仿佛沒了一樣,擡都擡不起來了。
低頭一看,整個前臂的桡骨和尺骨,完全和上腕骨錯開,猙獰的将皮肉頂出兩個肉疙瘩。
耳釘男和老挺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陸雲欺身上前,一式纏形鎖勢,靠進胖哥的懷中,扣住另一條胳膊如法炮制。
然後,胖哥兩隻胳膊都耷拉下來,自然垂直過腰,像個大馬猴一樣。
“卧槽!”
耳釘男率先反應過來,頭皮都炸開了,揚起一半的拳頭下意識的朝着陸雲錘過去。隻見陸雲腰身一扭,腳步一垮,形成弓步,追星拿月,再接分筋錯骨,把耳釘男的整條胳膊卸了下來。
連日來的苦練,在絕對速度和力量的加持下,發揮的淋漓盡緻。五指翻飛,騰轉挪移,短短幾十秒之内,耳釘男和剛掏出水果刀的老挺,徹底喪失戰鬥力。
分筋錯骨的精髓就在于‘錯’字,實際上就是把關節卸下來,形成脫臼效果。就算有天大的本事,自己也接不上去。
人之所以是高等動物,就在于擁有靈活的雙手,可以用來創造,可以用來攻擊,還可以用來自娛自樂……
然後,三個耷拉着胳膊的人,都是一副見鬼般的恐懼表情。整個過程之快,起初連痛覺都沒感覺出來,幾秒鍾之後,撕心裂肺的疼痛從關節處傳來。
“啊……”在那一瞬間,三個人竟然駭然居然整齊劃一的,飚出媲美維塔斯的海豚音,眼淚鼻涕逆流成河。
說起來陸雲下手還算仁慈,隻在肩肘部位用了分筋錯骨,如果用在椎骨,破壞骨髓,可以直接導緻癱瘓,甚至死亡。
“誰派你們來的?”
“啊……”
韌帶拉伸和肌肉撕裂所帶來的那種疼痛,不亞于男人的終極痛楚——蛋疼。三個人龇牙咧嘴,涕淚橫流,根本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望向陸雲的眼神,更是如同見了魔鬼。
老挺率先抗不住,癱在地上,接着是耳釘男和胖哥,先後倒地,像三個蟲蛹一樣痛楚的蠕動着。
忽然,巷子深處的鐵栅欄們聲音傳來,陸雲略一思索,迅即離去。
他基本猜出來是誰了……
開門出來的是個白發老頭,一眼就看見巷子口裏三個大男人在地上以詭異的姿勢蠕動着,吓的渾身一哆嗦。
耳釘男痛呼出聲:“救命,救命……”
嘭的一聲,老頭把門關的嚴嚴實實。
“我艹!”耳釘男疼的眼淚都出來了,可兩隻手臂完全不聽使喚,連站都站不起來。
嚎叫足足持續了三分鍾,耳釘男腦中靈光一閃,狂吼道:“有辦法了,給老子閉嘴,忍住,忍住!”
其餘兩人都咬緊牙關,耳釘男臉上蹭蹭冒着汗,鎮定了一下,語氣顫抖,以盡量平靜的語氣道:“嘿,siri!”
“您好,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
耳釘男吸了口涼氣,以絕強的毅力道:“打電話給,超……超哥。”
“對不起,您的通訊錄裏,沒有名爲‘超超哥’的聯系人。”
“我去你麻辣隔壁!”
“我當你沒說過,你當我沒聽到。”
……
巷子裏面,陸雲抱着曉月一路哈哈笑着跑着,裝完逼就跑,還是蠻刺激的。
“你也太壞了,人家都還沒主動惹你。”
“哈哈,這叫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
鄧家唯一混社會的就是鄧淑娴的弟弟,陸雲早有耳聞,在他想來,就是爲了欠條而來。
天豐漁具店門口,何老闆站在貨車前翹首以待,等到陸雲回來,才鄭重其事的把鑰匙都交給他。
從今天開始,陸雲就是這家小店的老闆了。
家具都搬的幹幹淨淨,還貼心的請了保潔人員,把牆面地面都擦拭的一幹二淨。
站在其中,陸雲有一種莫名的滿足感。
家,從母親離開之後,這個概念就越來越模糊。雖然整個店裏空蕩蕩的,但是懷裏有相依爲命的曉月,心裏忽然有了些家的感覺,溫暖的感覺。
“曉月,你喜歡什麽樣的裝修風格?”
作爲将來的小窩,生活、修煉、學習,雖然隻有短短半年就要離開,陸雲也不願意将就,不願意讓曉月受委屈。
舒适的生活,是人最本質的需求。
“我還是喜歡古風一點的。”
“洞房那種類型?”
“呸呸,什麽洞房!”
“口誤,口誤。是閨房,古代大家閨秀住的那種?”
“那咱們就先回旅館,從長計議。”
關于裝修風格的議題,陸雲和曉月作爲人獸兩族的代表,互相交換了建設性的意見,最終于半夜達成共識。
糅合了現代簡約風和古代典雅風的混搭風格方案出爐,在曉月的強烈要求下,還增加了一張嬰兒床,作爲她的秀榻……
方案議定完畢,乳白的白熾燈光充盈,浴室裏傳來陣陣水花四濺的聲音。
“我看你往哪兒跑!”陸雲手裏舉着蓮蓬頭,正瞄準藏在牆角的一隻‘落湯狐狸’,悍然發動水流攻擊。
曉月喪氣的趴在牆角的臉盆裏,任由水流在身上肆虐,悲傷逆流成河,絕望道:“男女有别,我會瞎眼的好不好?”
“你不是一樣沒穿衣服?”
“我有毛,有毛。”
“我也有毛啊,汗毛,腋毛,腿毛,不可描述之毛。”
“臭不要臉!”
“好,好。我穿上泳褲總可以了吧?”
把泳褲套上,陸雲才舉着沐浴露蹲下身子,小狐狸慢慢的轉過滑稽可愛的‘老鼠頭’,眼睛顯得異常的大,惡狠狠的盯了他一眼,大尾巴猛地甩起,将盆中的水掃向陸雲。
嘩啦一聲,陸雲滿頭滿臉的水花,呆若木雞。
“小樣兒,長能耐了是吧?”
曉月不甘示弱,奮起尾巴,不停的将盆中的水掃起,一時間整個浴室裏都水花四濺。
洗完一個歡快的熱水澡,曉月很自覺地把吹風機推到陸雲面前。
陸雲一手吹風機,一手梳子,仔細的幫它梳籠着皮毛,而曉月則四腳朝天,躺在桌上,時不時的伸伸懶腰,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小月兒,大保健都做了,你那什麽小乾坤術,可以說說了吧?”
“哼……”雖然傲嬌的哼了一聲,還是細細的講述起來:“小乾坤術隻是别稱,用來和乾坤術區别。其實叫做乾坤五靈,五靈是什麽?知道嗎?”
陸雲一臉深沉道:“知道,五菱宏光,秋名山之王。”
“不懂裝懂。”曉月哼了一聲:“五靈即是金木水火土,爲界域之根本。以你現在的實力,湊齊五靈有些艱難,但水靈子、土靈子,這兩樣最關鍵的,還算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