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靠,大佬。你是專門來這兒午睡的嗎?”
頂着一頭雪屑的郭小寶,打了會雪仗,一扭頭發現陸雲竟然躺在樹下面一動不動,好奇的過來查看。
“大佬,大佬?”
試探着叫了兩聲,根本沒有回應。郭小寶皺了皺眉頭,總覺得陸雲的樣子有些奇怪,等他看了一會兒,才發現奇怪在哪兒,足足幾十秒的時間,陸雲的胸口竟然一點起伏都沒有。
沃日!什麽情況?郭小寶咽了口唾沫,蹲下來把手指放在他的鼻翼上,二十秒後,他的頭皮瞬間就炸開了,噌的一下跳起來,尖叫道:“卧槽!陸雲沒氣了!”
“出大事了,陸雲沒氣了!”
凄厲的尖叫,驚動了不遠處的同學們,紛紛扭頭看過來,郭小寶一臉受驚吓的誇張模樣,完全不像是裝出來。
然後大家的目光落在他的身後,不少人都笑罵起來。
“郭小寶,你特麽的瞎咋呼啥啊。”
“演技垃圾,差評!”
郭小寶吓的渾身哆嗦,語無倫次道:“真的,真的!陸雲一點兒氣都沒了,不信你們來看看啊。卧槽,吓死老子了!剛剛還好好的呢。”
身後傳來一聲不滿的聲音:“你鬼叫個雞毛啊,現在也好好的呢。”
郭小寶一回頭,就看見陸雲站在他的身後,正一臉不爽的瞪着他,登時吓的往後一退,摔了個屁股蹲兒,結巴道:“剛才……剛才……”
“剛才快被你的鬼叫吓尿了。”
起初陸雲确實隻是打算感受一下,但沒想到那種感覺實在太美妙了,一不留神就沉浸進去了。現在想想,進入那種狀态中,胸肺的呼吸會自動停止,看起來和死人差不多,在大庭廣衆之下,确實容易産生誤會。
“卧槽……”郭小寶心有餘悸道:“你剛才,剛才,确實沒出氣兒啊。”
陸雲沒好氣道:“我特麽的練龜息功也要告訴你啊。”
見陸雲沒事,郭小寶還以爲剛才是故意吓他的,回過神來:“龜息個毛。靠,你故意整我。老子把你當兄弟,你把老子當猴耍啊。”
薛晨露和于柏甯滑雪累了,坐在休息椅上喝熱水,正巧看見這一幕。于柏甯越看他倆越不順眼,嘀咕道:“真是醜人多作怪。”
薛晨露嘻嘻笑道:“誰讓咱于大美女坐在這兒呢,估計他倆是故意搞出點兒奇怪的舉動吸引一下你的目光。不過能想出裝死這種腦洞清奇的方式,還真不多見啊。”
“這是腦洞進水吧,還清奇呢。”于柏甯滿臉的不屑。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嗎。”薛晨露打趣道:“你以爲個個都是我表哥啊,靠顔值,靠實力,人家這種要啥沒啥的普通青年,也隻能出奇制勝了。你想啊,萬一陸雲裝死成功,咱于大美女救人心切,給來個人工呼吸啥的,簡直血賺啊。誰能想到,弄巧成拙,變成出奇智障了。”
“噗……”于柏甯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個詞用的精準,出奇智障。哈哈……真是兩個智障兒童。”
“走,叫上子蓁去湖邊玩吧。”薛晨露站起來拍拍手,林子蓁性格文靜,不太喜歡運動,對滑雪一竅不通。正坐在不遠處的小亭子裏,對着畫闆寫生。
“湖邊?”于柏甯柳葉般的清眉蹙了起來:“不是說冰有點兒薄嗎?”
“切,那是對大胖子講的好不好。瞧瞧……”一邊說着,薛晨露站起來轉了兩圈,嬌小的身子,腰肢才堪堪一握:“身嬌腰柔易推倒,可不是蓋的。走嘛,走嘛,我又不是第一次來這兒玩,信我沒錯的。”
經不住她的拉拉扯扯,于柏甯臉上挂着嗔笑,無奈的搖搖頭,陪着她向亭子走去。
路上倒是恰巧碰見陸雲和郭小寶,薛晨露一臉搞怪的賊笑,于柏甯則目不斜視,一副無視他們存在的表情。
陸雲總覺得她倆的表情都有點兒奇怪,身邊正埋怨的郭小寶等她們走遠了,才松了口氣,靠了靠陸雲的肩膀,擠眉弄眼道:“大佬,知道她倆爲啥這樣嗎?”
陸雲一臉深沉道:“可能是我太耀眼了,讓她們不敢直視吧。”
“噗……”郭小寶笑出聲來:“省省吧,也就我叫你大佬。你在别人眼裏,早變成今日笑料了。”
“什麽意思?”陸雲皺皺眉頭,在班上他算不上出衆,但也不是籍籍無名,起碼學習、體育、人緣都中規中矩。
剛才郭小寶和别人打雪仗的時候,早就聽說了咖啡店趣聞,于是就添油加醋,繪聲繪色的複述了一遍,末了拍拍他的肩膀,假惺惺道:“大佬,就是個遊戲,别往心裏去。再說了,讓人中翹楚比下去,不丢人。”
竟然成了别人遊戲的目标,不過這事情确實也太巧了。雖然是個遊戲,陸雲也不是小心眼兒,但莫名其妙地讓任翹楚壓上一頭,終歸是有些不爽。
人中翹楚?呵呵,老子可是貨真價實的人中龍鳳。
“沃日,大佬,你這臉都拉下來了,不會是生氣了吧?”郭小寶瞪着眼睛,随後自嘲道:“人家于柏甯那條件多好,身材碉堡,眼光多高。跟咱們,壓根兒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人,就算任翹楚不在門口,她也下不去嘴啊。”
“别咱們,咱們的。”陸雲一臉不爽:“我跟你這倔強青銅還不是一個層次的呢,還不是一樣沒嫌棄你?”
郭小寶扯着嗓子,賤兮兮的唱道:“我們不一樣~~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境遇~~”
陸雲嘴角噙出一絲笑意,我們的确不一樣,因爲我的未來和人生,将颠覆所有人的認知,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子蓁,畫什麽呐?”
亭子裏面,林子蓁時而擡頭看着雪景中的山莊别院,時而凝眉沉思,時而手執畫筆添上幾筆。畫闆上一副雪中山莊圖初具雛形,雪白、山高、院深,深淺得當,頗有幾分功底。
“畫的真不錯,不愧是才女。”于柏甯贊道,她也學過畫畫,不過她性格活潑,耐不下性子,迄今爲止都沒啥能拿得出手的畫作。
“哎啊,畫畫有什麽意思。不如一起去湖邊玩耍吧,說不定能找到其他的靈感呢。走啦,走啦,子蓁。”
“你們先去吧,我快畫完了。”林子蓁專心緻志的畫着畫,眼睛擡頭看了看遠處的聽心湖,笑道:“我在這兒看着你們,待會兒把你倆畫上去。”
薛晨露眼中一亮,手搭涼棚看了看聽心湖,笑嘻嘻道:“這敢情好,我倆找個好位置,麻煩林大畫家給畫的美美哒。”
能融入這優美的雪景畫中,于柏甯也饒有興趣道:“這幅畫我預定了啊,誰都不許搶。算是我們的畢業紀念。”
薛晨露抗議:“不行,我出五毛。”
“八毛都沒用……走啦,走啦。”
看着兩人勾肩搭背的離開,林子蓁搖頭一笑,拿起畫筆,專心緻志的描繪起來。
聽心湖占地不大,但四周都是别緻的假山、亭台、廊道等人工造景,衆星拱月般圍繞着白色的明月。
薛晨露撒歡一樣在冰面上滑了兩下,沖着小心翼翼的于柏甯,招呼道:“來,一起打刺溜滑。一步,兩步,似魔鬼的步伐。呀嘿!”
刺溜滑~~如此接地氣的說法,逗的于柏甯哈哈大笑,逐漸放松下來。起初隻有她們兩人隻在湖邊玩耍,不太敢靠近湖中心。爾後越玩越放肆,越玩越大膽,歡聲笑語不斷。
距離湖邊不遠的一座四合院門口,一個穿着鼓鼓囊囊,約摸八九歲的小男孩,扯着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的衣角,哀求道:“小姑姑,小姑姑,我也想去滑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