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需要有太多的疑惑了。
因爲他已經從祖紅腰的這番話，讀懂了太多東西。
祖家内部的矛盾，看起來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
現在，要開始對外了。
誰是外？
是楚殇。
也是楚雲。
面對祖紅腰的放話。
楚雲微微眯起眸子說道：“我等這一天，也等的有些迫不及待了。”
“那麽從現在開始。我們都要開始認真了。也要真正的，攤牌了。”祖紅腰說罷。徑直挂斷了電話。
楚雲則是坐在沙發上沉默了一會。
然後。
他擡眸掃視了真田木子一眼，緩緩說道：“要正式備戰了。”
“祖紅腰攤牌了？”真田木子好奇問道。
“是的。”楚雲微微點頭。說道。“看她的架勢，祖家内部的矛盾，應該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現在，要一緻對外了。”
“她和祖家領袖，是一夥的？”真田木子匪夷所思地問道。
“這個我不知道。但既然她這麽自信。那我想，祖家現如今應該是不存在什麽大問題了。”楚雲說道。
“明白，我這就去準備。”真田木子點頭。
“不單單是準備那麽簡單。”楚雲說罷，話鋒一轉道。
“我還需要做什麽？”真田木子知道。
楚雲還有新任務，新要求。
“這一戰。會有很多人會死。包括你和我。也有可能會死。”真田木子說道。“不要給自己留下任何退路。這一戰，沒有退路。”
說罷。楚雲緩緩站起身：“赢了。一輩子無憂。輸了。一無所有。包括性命。”
“嗯。我知道您的意思。”
真田木子說罷。轉身離開。
她很堅決，也很沉穩。
她沒有任何地遲疑。
她知道。這是楚雲的最後一戰。
這也是他自己的最後一戰。
赢了。
她就可以徹底地放松下來了。
輸了。
也無所謂。
她這條命，本就是楚雲給的。
還給楚雲，她沒有任何的怨言。
楚雲獨自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思考着這一切。
神情變得格外的凝重。
他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他甚至知道。
這已經不是問題的問題了。
而是生死之戰。
他将面對的，是祖家。
是祖紅腰背後的大人物。
甚至，包括極有可能與祖紅腰是聯手的祖家領袖。
他楚雲，要花多少的精力和時間。
又要動用多大的人力物力，才有資格與之抗衡？
或者說——
哪怕是楚殇，也需要全力以赴，才有可能和祖家掰手腕。
但這一次的掰手腕。
決定的并不僅僅是彼此的勝負。
還包括了帝國的話語權。
甚至全世界格局的主動權。
赢了。
華夏就有極大概率，在未來的十年，或者二十年内，全面超越帝國。
成爲真正地世界霸主。
而這，是華夏多少代人的夢想？
可曾經，華夏又是輕而易舉地，便達到了這樣的高度。
楚雲吐出口濁氣。
目光變得鋒利起來。
……
祖紅腰挂斷電話之後。
他思考了很久。
才決定打這一通電話。
她不是打給背後的人。
而是打給祖家領袖。
“您見到我父親了嗎？”祖紅腰開門見山地問道。
“暫時還沒見到。”
祖家領袖沒有絲毫地停頓。
很直白地回答道。
“既然沒見到。爲何要忽然對祖龍動手？”祖紅腰好奇地問道。
祖龍一定會死。
祖家，也不需要所謂的異姓王。
祖紅腰與之合作。
是她個人的想法。
但不論是祖家領袖還是父親。
都不會允許他長期存在下去。
隻是對祖紅腰來說，她沒想到祖家領袖會親自動手。
而且動的如此迅速。
“你希望他一直存在于祖家嗎？”祖家領袖反問道。
“當然不可能。”祖紅腰說道。
“既然如此。我殺他，應該是所有人都想看到的。”祖家領袖說道。
“但對您個人來說。他還是有利用價值的。”祖紅腰說道。“除非您和我父親談好了。否則。你暫時沒有要他死的理由。”
“我知道你父親在想什麽。”祖家領袖說道。“我也知道，我這位大哥。究竟想幹什麽。”
“你真的知道嗎？”祖紅腰問道。
事實上。
哪怕是與父親有聯絡的祖紅腰。
都未必知道父親的終極目标是什麽。
他又憑什麽會知道？
全靠猜測嗎？
“他此生唯一的敵人。就是楚殇。”祖家領袖說道。“但對我而言。楚殇隻是攔路虎。隻是妨礙我們祖家做大做強的障礙。我對楚殇的死活，并不關心。”
“但你父親不一樣。”祖家領袖說道。“他對楚殇的恨，是強烈的。他和楚殇一樣，隐藏了數十年。爲的，也正是今天。”
祖紅腰聞言。
大概知道了一些内幕。
父親和楚殇，是有恩怨的。
而且這份恩怨，是強烈的。
是足以讓父親隐忍數十年的。
那這份恩怨究竟是什麽呢？
祖紅腰不知道。
但祖家領袖，卻似乎是知道的。
“您知道他們之間的恩怨？”祖紅腰遲疑地問道。
“我了解的并不深刻。但多少知道一些。”祖家領袖說道。
“那您能和我說一些嗎？”祖紅腰問道。
“我對這些東西不是很感興趣。”祖家領袖再一次強調。“但我必須要告訴你的是。”
“你父親對祖家，也不是很感興趣。”祖家領袖說道。
祖紅腰聞言。
忍不住深深皺起眉頭來。
父親對祖家沒興趣？
那他會協助自己，成爲祖家的掌權者嗎？
這個顧慮對祖紅腰來說，是很重大的。
也是此刻的她，唯一關心的。
“你如果有興趣，爲什麽不直接去問他呢？”祖家領袖說道。“你總不能什麽都不知道。就平白無故地做了這一切。最終，卻什麽也沒有得到吧？”
祖紅腰微微皺眉。
哪怕她感受到了祖家領袖有明顯挑撥離間的意思。
可她仍然無法抗拒自己内心的召喚。
是的。
她想當面質問父親。
他對祖家，毫無興趣？
也完全沒有考慮過，奪回祖家？
那他回來幹什麽？
單純隻是爲了站在楚殇的對面？
她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她要知道真相。
知道她想要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