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李北牧重重點頭。
眉宇間，卻散發出濃重之色。
“如果你知道。那就知道我有必須去做的理由。”楚雲說道。“而且。不論我是否能夠回來。你都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因爲，我做的事兒，就已經向所有人交代了。包括我們的國家，包括我們的民族。”
“這不應該是你一個人承擔的東西。”李北牧皺眉說道。“也沒人有資格要求你去承擔。”
“但一切，已經開始了。”楚雲說道。“你希望國家傷筋動骨去應對這一切嗎？你希望國家好不容易才達到的高度。因爲這件事，而走下坡路嗎？”
李北牧深吸一口氣。沉默起來。
片刻之後。他意味深長地問道：“蕭老闆知道你的決定嗎？”
“她知道。”楚雲點頭說道。“并且非常贊成。”
“你們楚家人。的确值得尊重。”李北牧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放心去做。我和屠鹿會打理好紅牆。會好好守住這個國家。”
“我知道。”楚雲說道。“我隻是通知你們一下。不論未來如何。我們所有人，都是華夏人。我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爲了這個國。爲了這個家。”
李北牧肅然起敬。
和平年代。是如何培養出楚雲這樣一個強大的人才？
楚老爺子，又是怎樣将楚雲，打造得如此優秀？
吐出口濁氣。
李北牧挂斷了電話。
他深深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屠鹿。說道：“老夥計，我們要打起精神來了。”
“他真的已經決定獨自去面對這一切？”屠鹿問道。
“是的。他很堅決。也沒有退路可言。”李北牧說道。“我能夠通過他的語氣，聽出他對這件事的态度。他已經準備好了。并且，對這最終一戰，他沒有任何的思想包袱，或者說是顧慮。”
“他這一去，就像你所說的那樣。是有可能回不來的。”屠鹿深吸一口冷氣。目光複雜地說道。“楚雲卻依舊選擇了這麽做。”
說罷。
屠鹿歎了口氣說道：“他這個年輕人，比我們更加的勇敢。也更加的有奉獻精神。”
“或者這也是薛老選擇他的理由。”李北牧說道。“我們不僅僅是老了。而且胸襟，也不如他。甚至連膽量，都不如他。”
“是的。”
屠鹿微微點頭：“不論結果如何。楚家在我這兒，永遠都是紅牆的座上賓。”
“嗯。”李北牧說道。“我們也該忙碌起來了。不論楚雲勝負。未來等待我們的事兒，還有很多。”
“如果他赢了。我們就該退了。未來的世界，是他的。”屠鹿說道。
“不一定。”李北牧搖頭說道。“未來的世界，即便是他的。他也未必會要。我能夠感受到，他對紅牆的事兒，并不感興趣。或許未來的一段日子，我們還要折騰。”
屠鹿皺眉說道：“難道要等我老死了。才可以退休？”
“爲了這個國家。你很不情願嗎？”李北牧反問道。
屠鹿陷入了沉默。
他沒有什麽情願不情願的。
楚雲能做到的，他憑什麽不可以做到？
甚至，不論他如何去做。
也不可能做的比楚雲更好。付出的更多。
……
在忙完了手頭的這一切之後。
楚雲陪家人吃了一頓大餐。
并和蕭如是喝了一杯茶。
蕭如是的态度，是冷靜的。
甚至是從容的。
似乎對楚雲即将要去做的這一切。
她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仿佛，這一切都是他應該去做的。
是必須去做的。
“在很早很早之前。我就擔心你走不到今天。”蕭如是說道。“幸好。你并沒有讓我失望。”
“未來的路，并不好走。”楚雲說道。
“所以我一直渴望你變得強大。”蕭如是說道。“至少。你要像你的父親一樣強大。你才能在這條道路上走到底。”
“父親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楚雲在離開之前，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他不知道下次和老媽見面，會是什麽時候。
于是，他忍不住詢問了蕭如是。
“他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好人。也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好丈夫，好父親。”蕭如是說道。“甚至在很多人眼裏，他是劊子手。”
“但我很清楚。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人，會比他更忠于華夏。”蕭如是說道。“他有一顆強大的心髒。也有着不亞于任何人的愛國之心。”
“隻不過和普通人的愛國比起來。他的愛，更宏觀，也更加不近人情。”蕭如是說道。
“如果将來有一天，我和他起沖突了。甚至和他兵戎相見。”楚雲不無擔憂地說道。“我該怎麽做？”
“你如果能夠打敗他。”蕭如是說道。“那你在他眼裏，就是一個完美的兒子。”
“我懂了。”楚雲重重點頭。“他和您一樣，希望我變得強大。”
“從某種角度來說。他是這樣想的。”蕭如是說罷。緩緩擡起茶杯，說道。“兒子。老媽祝你馬到功成。一飛沖天。”
“謝謝您。”
楚雲一飲而盡。
起身離開了。
楚雲是乘專機離開的。
他并沒有乘坐普通的航班。
在抵達帝國之後。
他做的第一件事，也不是下榻酒店。
而是親自來到了傅家。
來到了清冷的，充滿了怨毒氣息的傅家。
現在的傅家。隻有傅雪晴一個人。
她整個人都彌漫在陰暗之中。
她的眼神，也變得異常地森冷。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楚雲坐在客廳。
喝着桌上高品質的香茶。
當眼神觸碰到傅雪晴那陰寒的目光時。
他的唇角，泛起一抹詭谲之色。
“這幾天過的怎麽樣？”楚雲問道。“祖家有動手嗎？”
“暫時還沒有。”傅雪晴說道。“但我感覺得到，他們應該快了。”
“誰快了？”楚雲問道。“祖紅腰嗎？她剛回國，就準備對你動手了？”
“不是祖紅腰。”傅雪晴搖頭說道。“是祖家的另外一個繼承人。”
“另外一個？”楚雲挑眉說道。“祖家大哥？”
“是的。”傅雪晴點頭說道。“不出意外，他今天甚至會來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