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傅雪晴的态度,也更加的鋒利。
這兩個女人之間的談話,夾槍帶棒,讓楚雲感到十分的不适應。
他站起身,面帶苦笑地說道:“我回房休息了,二位自便。”
說罷,他腳底抹油,溜了。
對楚雲來說,不論是傅雪晴還是祖紅腰。
他都不願意得罪。
傅雪晴是确定要和楚雲合作了。
而且還會在未來的談判中,爲楚雲提供一些幫助。
這樣一個傅家“叛徒”。
楚雲沒有任何理由得罪她。招惹她。
至于祖紅腰。
從客觀角度來說。
她是祖家人。
是楚雲的敵人。
而且是有過恩怨的,明确的敵人。
但如今,她也要跟自己合作。
不知不覺中,他成了這兩個女人眼中的香饽饽。
都想和楚雲進行密切的合作。
楚雲回房後,也沒有太多小心思。倒頭就睡。
反倒是坐在餐廳内的二女。
各自互看了一眼之後,目光十分淩厲。
看似一前一後的離開酒店。
可從腳步上來看,卻頗有些默契的意味。
走出酒店。
祖紅腰毫無征兆地說道:“你真的決定要和楚雲合作嗎?”
“有什麽問題?”傅雪晴十分警惕地問道。“你可以合作,我不可以?”
“你的身體裏,流淌着傅家的血脈。而傅家與紅牆的矛盾,是不可協調的。是必将展開戰争的。”祖紅腰說道。“你無法洗脫自己的血脈身份。你與紅牆,與楚雲,也注定無法和平共處。”
“你真的認爲,你和楚雲的合作,能夠長久嗎?”祖紅腰質問道。
“我需要的,并不是長久。而是楚雲的能力。他背後的勢力。”傅雪晴緩緩說道。“這一切,才是我需要的。”
“你要借助楚雲,徹底與傅家斷絕聯系?”祖紅腰問道。
“你呢?”傅雪晴沒有回答,反而質問道。“你是要借助楚雲,來提升你在祖家内的地位,甚至制霸祖家嗎?”
“你高估楚雲了。”祖紅腰淡淡說道。“楚雲無法改變祖家的任何東西。”
“那你和他合作的意義是什麽?”傅雪晴皺眉問道。
“我不是說了嗎?”祖紅腰說道。“我拟定了一套方案。殺你父親的方案。楚雲如果有興趣,可以參與進來。并親手殺死你的父親。”
“這對他來說,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祖紅腰說道。
傅雪晴沉凝了片刻,然後緩緩說道:“說到底,你就是要借用楚雲的手,殺了我的父親?”
“我有能力完成這件事。”祖紅腰直勾勾盯着傅雪晴。
“你如果真的有這樣的能力。那爲什麽還要和楚雲聯動?”傅雪晴問道。
“因爲我有更重要的事去做。”祖紅腰輕描淡寫地說道。“你父親的問題,我沒時間親自介入。”
“你的目标,是祖龍?”傅雪晴好奇問道。
“這與你無關。”祖紅腰說罷,朝她的專車走去。
雖然她的年齡不大,甚至比傅雪晴小了不少。可她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氣勢,卻異常地神秘。
還有種讓人無法拒絕的壓迫感。
這就是祖家公主的威壓嗎?
這就是祖家三号人物,未來極有可能成爲祖家之主的長公主?
當然。
祖紅腰要想成爲祖家之主。
那她必須經曆當前所有的磨難與挑戰。
沒有這些考驗。
她如何成長爲祖家的最強者?
而不論是祖龍的獵殺計劃。
還是傅中山與之聯手。
對祖紅腰而言,或許都是一場巨大的考驗。
目送祖紅腰離去後。
傅雪晴也坐進了自己的專車。
她上車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給父親。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電話那邊的傅中山,似乎并不意外已經和自己攤牌的女兒,會忽然打來這通電話。
他對女兒的所有經曆,也都是了如指掌。
“怎麽了?”傅中山問道。
“我剛見到祖紅腰了。”傅雪晴說道。
“我知道。”傅中山淡淡說道。
對此。
傅雪晴同樣也不意外。
她略微停頓了一下。說道:“祖紅腰要殺你。而且她要聯手楚雲殺你。”
“很正常。”傅中山說道。“我要殺她。她當然不會坐以待斃。”
“你覺得楚雲會答應祖紅腰嗎?”傅雪晴問道。
“爲什麽不答應呢?”傅中山反問道。“我已經布置了一次殺局。隻是楚雲實力夠強,所以沒有死在祖龍的家中。”
“現在。他想要我死,也是很正常的。”傅中山似乎對這一切,都計算進來了。
也沒有流露出絲毫的意外之色。
傅雪晴聞言,不由得反問道:“那你的想法是什麽?”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傅中山一字一頓地說道。“我的目标從未改變。現在不會,将來也不會。”
“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爲了完成這個目标。”傅中山平靜的說道。
“你覺得,你的勝算有幾成?在面對華夏那樣一座龐然大物。你覺得,就算你傾其所有,又能改變什麽嗎?”傅雪晴問道。“你難道不擔心成爲祖龍的棋子?甚至成爲整個祖家的炮灰?如果祖家接受你的話。”
傅中山那邊,卻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片刻之後。
他的語氣,變得十分的沉穩:“傅雪晴。你知道什麽叫家恨嗎?你又是否知道,什麽叫做——”
“複仇?”
傅中山深吸一口冷氣,冷冷說道:“複仇。不是在做買賣,更不是談交易。”
“複仇,是不會有那麽多顧慮的。”
“我的父親,是被華夏逼死的!”
“你的爺爺,是被華夏逼死的!”
“我努力了一輩子,我唯一的心願就是讓華夏付出代價。我終其一生,都隻爲做這麽一件事。”
“而你,卻在替我考慮我是否會成爲别人的炮灰。是否會成爲别人的棋子。”
“你覺得。我在意這些嗎?”
“你覺得,隻要能夠複仇,我有什麽東西,是不可以犧牲的?是不可以付出的?”傅中山沉聲說道。“爲了我的父親。我可以做任何事。”
“抱歉。我不可以。”傅雪晴很冷酷地說道。“我活着,隻爲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