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二人坐上車,直奔楚雲下榻的酒店。
他受的傷,并不緻命。
在與兩大神級強者的較量中,他大多數受到的傷害,都是會集聚下降他戰鬥力的。
而并沒有發生緻命的傷害。
此刻的他。
也隻是四肢百骸仿佛破碎了一般。
而不是心髒要停止跳動。
是的。
楚雲成功完成了一次武道蛻變。
他打敗了兩名神級強者。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算上昨天的,他接連打敗了三人。
在任何領域,接連打敗三名領域的最強者。
這都将會對自身在這個領域的境界,得到極大的提升。
楚雲最明顯的提升,就是對鬼步最後一步的理解,更深刻了。
哪怕到現在爲止,他也不認爲自己完全領域了鬼步的精髓。
但至少,可以拿出來和普通的神級強者,進行對抗了。
至于像楚殇這樣的摸到了武道天花闆的怪物。
楚雲還需要走一段漫長的武道之路。
洪十三就坐在楚雲的旁邊。
陳生早就對楚雲把自己搞的一身傷的畫面有些麻木了。
他隻是專注地開車。
反倒是洪十三,會忍不住詢問道:“你父親比你更先來到這兒?”
“是的。”楚雲吐出口濁氣,點了點頭說道。“他一直就在别墅内。”
“但他是等你結束了戰鬥,才現身的?”洪十三問道。
“嗯。”楚雲仍是點頭。
“看來他是在考驗你?是在磨練你?”洪十三問道。
“你這麽說,也沒什麽毛病。”楚雲說道。“可能唯一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别人的父親,可能會在自己的兒子最危難的時刻,挺身而出。”
“但我這位父親。可能真的會看着我去死。”楚雲玩味地說道。
“你的理解,從何而來?”洪十三皺眉問道。
“他自己說的。”楚雲搖頭說道。“這不算是我的理解。”
楚殇說過。
如果楚雲隻能堅持到這兒。
他的能力,隻能走到這一步。
那就算不死,也沒什麽價值了。
所以楚雲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也許你的父親,隻是嘴硬而已。”洪十三解釋道。
“他的心,更硬。”楚雲搖搖頭。
也不想和洪十三探讨這個話題
洪十三也看出來了。
岔開話題道:“我剛才見到一個人。他自稱謝老。傅中山,也是這麽稱呼他的。”
“謝老?”楚雲挑眉。“沒聽說過。”
“他的口氣很大。似乎也擁有非常強大的實力。”洪十三說道。
“他找你幹什麽?”楚雲問道。
“他想拉攏我。要我爲他做事,成爲他的人。”洪十三很直白地說道。
“你沒有給人家面子,直接拒絕了?”楚雲問道。
“嗯。”洪十三點頭。“我不習慣成爲别人的人。”
楚雲似乎意識到了什麽,追問道:“他就這麽輕易地,放過你了?”
“沒有。”洪十三搖頭說道。“按照他的話來說。我答應他,将會達到人生的巅峰。而拒絕,就是死路一條。”
“也就是說——”楚雲眯眼說道。“他要對你動手?”
“嗯。”洪十三點頭。“我很納悶,也很匪夷所思。是否同意,是我的選擇。他爲什麽要給我做選擇?并要我承擔選擇後的代價?”
“因爲他自認爲,他是強者。而你,是弱者。”楚雲吐出口濁氣。“楚殇說過。在這個世界上,隻有強者,才有話語權。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兒。才不會有人強迫你,去做你不喜歡的事。”
“你說的對。”洪十三點頭說道。“他就是這麽和我解釋的。”
謝老的原話。也大抵如此。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楚雲問道。
“我沒什麽需要做的。”洪十三說道。“我甚至可以很輕松地,面對接下來的挑戰。”
“嗯?”楚雲皺眉問道。“什麽意思?”
“你不是說過嗎?”洪十三說道。“隻要我經曆的足夠多。隻要我的戰鬥經驗足夠豐富。我就可以在武道這條道路上,愈發的深刻。也會擁有閉門造車難以想象的收獲。”
“但按照你的說法。這個謝老,很強大。”楚雲說道。“你也看到了。隻是一個祖龍,祖家的四号,就險些要了我的命。這還是祖龍沒有親自出手。”
“根據你的說法,這個謝老的實力,不會在祖龍之下。”楚雲說道。“甚至,他和祖龍的關系,是非常密切的。”
洪十三聳肩說道:“無所謂。即便我戰死在這兒,也沒關系。我探讨武道的終極奧義,本就是爲了探索對我而言陌生的領域。”
“能殺死我的領域,就是陌生的。”
洪十三總結道。
楚雲聞言,卻沒有多說什麽。
隻是緩緩閉上眼睛,放松了自己的心情。
“當你認爲需要我的時候。通知我一聲。我的意思,你能懂的,對嗎?”楚雲平淡地說道。
“嗯。”洪十三微微點頭。
什麽時候洪十三會需要楚雲?
比如今天。
楚雲在面對兩名神級強者的時候,他半開玩笑地想要請幫手。
但對方沒有同意。
可當洪十三真正要進來的時候。
楚雲卻拒絕了。
因爲這是楚雲認爲,他能夠應付的局面。
如果面對的是三個。而不是兩個。
楚雲一定會讓洪十三去收拾一個。
因爲三個。
不是現在的楚雲所能夠承受的。
而這,就是楚雲對洪十三提出的要求。
當洪十三面臨的,已經超過他能夠承受的極限。
一定要通知楚雲。
這是作爲朋友,最基礎的義務。
洪十三沒有拒絕。
他追求的,是武道挑戰。
探索對武道的深刻認知。
不意味着找死。
這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概念。
回到酒店後。
楚雲得到了最好的治療。
但他主要是精神上和體能上的巨大消耗。
這需要靠時間來恢複。
也不是三兩天能夠康複的。
就在楚雲回到酒店的當晚。
他本想渾身軟綿綿地美滋滋地睡一覺。
一通電話,卻讓他的大腦,再一次陷入了亢奮狀态。
“我和父親,徹底決裂了。你這邊,會接受我的友誼嗎?”
電話,是傅雪晴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