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點。”傅老闆意味深長地說道。
“主要目的是什麽?”楚雲問道。
“傳遞點信号。”傅老闆抿唇說道。“給我父親。”
楚雲微微點頭。
他其實想到了這個結果。
他也從傅老闆的眼神中,看到了堅決與态度。
傅老闆不想爲了複仇,将辛苦打拼了半輩子的成果,全都付諸東流。
這違背了她的意願。
甚至讓她陷入了絕望之中。
這是一件她不願意去做的事兒。
也是她絕對不會去做的事兒。
她是資本家。
更是資本的代表。
現在的傅老闆,掌控了整個天使會。
是帝國當之無愧的大資本。
她豈會允許自己的所有基業,一夜化作灰燼?
“如果你真的隻是想給你的父親傳遞一些信息。”楚雲抿唇問道。“那我倒是很好奇。你想傳遞給你父親的信息是什麽?”
“你猜呢?”傅老闆微微一笑。似乎在短暫的壓抑之後,她已經恢複了自如的狀态。“我在這個節骨眼來見你。父親會怎麽想呢?”
“他會懷疑你投敵?”楚雲挑眉問道。“會懷疑你在接近華夏?”
“也許吧。”傅老闆聳肩說道。“我隻是告訴自己。我不可能犧牲我所擁有的一切。哪怕是父親,也不能命令我這麽做。”
“你還真是夠理性。”楚雲玩味說道。
“你是想說我無情吧?”傅老闆問道。
“一樣的。沒什麽分别。”楚雲說道。
“時間差不多了。”傅老闆緩緩站起身。說道。“我該回家見父親了。”
楚雲也沒多說什麽。
隻是笑着說道:“有消息了。你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嗎?”
“當然。”傅老闆抿唇說道。“我可是把你當成我的靠山。或者說對抗我父親的資本了。”
“那你首先得經過我的同意。”楚雲挑眉說道。“我可不想爲了傅老闆,去和你們整個傅家爲敵。尤其是令尊傅中山。”
傅老闆玩味的笑了笑。說道:“你害怕我父親?”
“我誰也不怕。”楚雲聳肩說道。“我隻是暫時沒必要招惹他而已。”
“走了。”傅老闆也沒深究。
意味深長地走了。
楚雲看她走的那個小表情。
内心莫名有些打鼓。
總感覺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
傅老闆走了不超過一分鍾。
他的手機就響起來了。
是一個陌生号碼。
可剛一接通。
對方便自報家門了。
“我是傅中山。”
楚雲點頭說道:“傅老闆的聲音不難分辨。我也能夠聽出來。”
“過來聊聊?”傅中山問道。
“現在?”楚雲皺眉。
“嗯。”傅中山說道。
“傅老闆今天不是要見您女兒嗎?”楚雲好奇問道。
“一起見也沒什麽關系。”傅老闆說道。“除非你很在意。”
“我倒不是在意。”楚雲說道。“隻是覺得有些别扭。”
“别扭在什麽地方?”傅中山問道。“因爲你剛才和我女兒見過?也知道我女兒心中在想什麽?”
“那就見吧。”楚雲淡淡點頭。“我也不是一個膽小的人。”
“如果你早點出門。或許還能坐上我女兒的專車。”傅中山說道。
楚雲聞言,也很主動地站起身。
朝酒店門外走去。
果不其然。
傅老闆就在車旁邊。
她甚至連車門都還沒有打開。
在見到楚雲的時候。
傅老闆意味深長地笑道:“你要出門?”
“是啊。”楚雲耐人尋味地說道。“剛接到你父親打來的電話。他想和我聊聊。”
“哦。”傅老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你都猜到了?”楚雲問道。“你知道你父親會見我?在你找到我之後?”
“大概吧。”傅老闆點頭說道。“我也沒有絕對的把握。”
“但你了解你的父親。”楚雲歎了口氣,坐上車說道。“傅老闆,你知道你這麽做,可能會造成怎樣的後果嗎?”
“不是很清楚。”傅老闆也坐上了車。玩味地說道。“我隻知道,這麽做對我是有好處的。”
“所以原則上來說,傅老闆你是在利用我?”楚雲問道。
“隻是合理地利用人際關系。”傅老闆說道。“而且以我對楚先生的了解。你應該不會抗拒見我父親。”
“我不抗拒。”楚雲微微點頭。“我隻是覺得沒必要見。但如果一定要見的話。可能就會發生一些事兒。”
“那就準備去迎接吧。”傅老闆眯眼說道。“發生事兒,是早晚的事。躲是躲不掉的。”
“嗯。”楚雲搖下車窗,輕描淡寫地說道。“去見一見吧。”
來到傅家的時候。
還沒到午餐時間。
傅家的客廳,擺放着茶飲,以及一些點心小吃。
廚房,也正在準備午餐。
看來楚雲今天中午有可能要在這兒吃午餐了。
他倒是不介意。
在客廳見到傅中山的時候,臉上甚至還露出了微笑:“傅老闆上午好。”
“你稱呼我女兒,也是傅老闆。稱呼我,還是傅老闆。那在你心中,我和我女兒,是同等分量的嗎?”
二人剛坐下。
傅中山便提出了一個疑問。
這個疑問,就連傅雪晴的表情都有些犯難。
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在她看來。
楚雲或許會覺得更加的棘手。
“傅老闆想聽真話還是客套話。”楚雲随口問道。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都可以說說。”傅中山說道。
“客套話就是,您二位在帝國,是巨無霸一樣的大資本。甚至是可以動搖帝國政局的恐怖存在。在我心中,你們都是大人物。都有着極高的分量。”楚雲說道。
“這客套話很真誠。”傅中山微微點頭。“那真話是什麽?”
“真話就是。不論是你的女兒,還是你。”楚雲說罷,話鋒一轉,直勾勾地盯着傅中山。“我都沒放在眼裏。”
“也很真誠。”傅中山微微點頭。
對于楚雲的回答,他沒有絲毫的意外。
這大概就是楚殇的兒子吧。
這大概就是蕭如是的兒子吧。
也隻有這兩個狂妄之徒的兒子,才會擁有如此狂妄的基因。
“我一貫是一個真誠的男人。”楚雲擲地有聲地說道。
“我知道。”傅中山說道。“對于你的過往,我是了解的。甚至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那你這次叫我過來,打算和我聊點什麽?”楚雲反問道。
“我有一個想法。或者說,我有一套方案。”傅中山說道。
“什麽方案?”楚雲問道。
“一套和我女兒,和你有關系的方案。”傅中山說道。
“展開說說。”楚雲說道。
“我知道。我女兒想找你當靠山。或者說,想把你拉下水,來和我對抗。她不希望付出所有的一切,來對抗華夏。并去摧毀華夏。但這個傅家,她說了不算。隻有我,才可以言出必行。”傅中山雖然是在對楚雲說話。
又何嘗不是在警告坐在一旁的傅雪晴?
“傅老闆想表達什麽?”楚雲繼而問道。
“你希望在面對祖家獵殺困境的同時。也徹底和我們傅家撕破臉嗎?”傅中山忽然話鋒一轉,斬釘截鐵地說道。“你真的想把自己的一條命,永遠地留在帝國嗎?”
楚雲聞言,卻是輕描淡寫地問道:“如果我沒有理解錯誤的話。傅老闆你是在警告我?”
“這絕非警告。而是一次善意的提醒。”傅中山說道。“我在替你考慮。替你着想。”
“您希望我和您女兒保持距離?”楚雲問道。
“是永遠不要再見面。”傅中山很堅決地說道。“在我和我女兒之間的問題解決之前。”
“這對我來說,就是警告。”楚雲眯眼說道。
“如果你一定要這麽理解。那麽。”傅中山一字一頓地說道。“是的。我在警告你。在我和我女兒的問題解決之前。你最好不要和我女兒有任何接觸。否則,我将視作對傅家的挑戰。甚至,我有理由懷疑你,想要分裂傅家。”
“對傅家對待敵人,一向是殘忍的。這一點,你可以向我的女兒求證。”傅中山平靜的說道。
楚雲偏頭看了傅老闆一眼:“是嗎?”
“是的。”傅雪晴表情凝重地點了點頭。
她能夠感受到。
父親真是動氣了。
甚至是憤怒了。
否則,他不會當衆宣布與自己的惡劣關系。
甚至警告楚雲,不要再與自己有任何的聯系。
這意味着——父親極有可能要拿走自己的權力。甚至是資本了。
盡管,父親不可能拿走自己的全部東西。
可至少有半數以上,甚至更多的東西。是父親交給自己打理的。
父親想要收回去,并不會太困難。
“看來我的确應該和傅老闆保持距離。”楚雲意味深長地說道。
“是不要再見面。”傅老闆很注重措辭。“而不是保持距離。”
“行吧。就當是不要再見。”楚雲說罷。忽然話鋒一轉,擡眸看了傅中山一眼。“那可以電話聯系嗎?”
“或者用互聯網聯系?”
楚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說道:“我這算不算合理的利用漏洞和破綻?算不算不違背你提出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