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言以對。
也知道李北牧隻是在闡述事實。
事實上,在沒見到李北牧的時候。
在通過别人的口而了解到古堡一号的強大時。
他甚至在某種程度上,真以爲古堡一号可以在帝國爲所欲爲。
但現在,他必須認清一個現實。
當年的古堡一号,是可以和那群帝國大鳄做朋友的。
他們的立場,是沒有沖突的。
在當年那段時間,往大了說,就算他在帝國爲所欲爲。他的那些“朋友”,應該也是會支持他的。
但絕不是現在。
現在的李北牧,是薛老捧起來的紅牆一号。
他挑選出來去對抗楚殇的。
他的身份定位,已經在那群帝國大鳄的眼裏,從朋友淪爲了敵人。
卧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
當朋友變成了敵人。
李北牧所擁有的,便隻剩自己的勢力。
而無法動搖太多帝國大鳄的态度。
這才是現實。
無法改變的現實。
“這一次,華夏方面必須确保藏本靈衣的安全。否則,我們很難向東京城交代。也無法向國際輿論交代。”李北牧淡淡說道。“而這份安保工作,我就交給你了。”
“你這哪裏隻是把工作交給我。簡直是把壓力丢給我。”楚雲撇嘴說道。
“你可以不接受。”李北牧說道。“我也可以另選他人。”
略微停頓了一下。李北牧繼而說道:“但在專業和能力方面,肯定無法與你媲美。”
楚雲聳肩道:“在見你之前,我已經答應了陛下。我肯定會确保他的安全。”
“我知道。”李北牧說道。“所以我很好奇。你爲什麽要和我說這些廢話。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啰嗦了?在和你父親見面之後,你真的變得唯唯諾諾了嗎?”
“不用挖苦我了。”楚雲皺眉說道。“我想任何人見過我父親之後,都不會像以前那麽有自信。你也不會例外。”
李北牧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始終如一。”
楚雲愣了愣。目光平靜地說道:“方便我問一個比較深入的問題嗎?”
“随意。”李北牧說道。
“你和我父親之間的鬥争,是哪方面的?”楚雲問道。“是文鬥,還是武鬥?”
“都鬥。”李北牧說道。“但我隻需要在一個方面打敗他。我就滿意了。”
楚雲笑了笑,沒有再問。
看來就算是李北牧,在面對父親時也沒有絲毫的自信。
要知道,他現在可是紅牆第一人。
是完美繼承了薛老權勢的超級強者。
連如此恐怖的大鳄在面對父親時,都沒有任何的自信。
他楚雲唯唯諾諾一些,也還可以理解吧?
也不算很丢人吧?
即将離開李家的時候。
李北牧忽然喊住了他,說道:“你在紅牆内的經營,也最好不要掉以輕心。甚至需要加大力度。再過一年半載,這紅牆内的格局,就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了。”
李北牧的暗示。
楚雲聽明白了。
他是希望楚雲盡可能地強壯自己在紅牆内的勢力。
否則, 再過個一年半載,他就算想強壯,也未必還有這麽好的機會。
現在的紅牆,是李北牧說了算。
他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在暗中給他開綠燈。
可一旦楚殇真正意義上的歸來。
他楚雲還有什麽機會強大自己嗎?
他和楚河之間的鬥争,也必将呈現出一邊倒的格局。
而那對楚雲來說,是近乎災難級的。
本身就不會比楚河在各方面更強。
再加上背後有個楚殇的支持。
楚雲未來的處境,也将變得格外的嚴峻。
微微點頭,楚雲算是收到了李北牧的信号。
次日一早。
楚雲低調出行,親自來到機場接女皇陛下。
許久不見。
女皇陛下依舊是明媚動人。
哪怕佩戴了黑超墨鏡,也無法掩蓋她盛世容顔。
二人碰頭後,楚雲親自将陛下送往安全性能極高的轎車内。
系好安全帶。
楚雲微笑道:“陛下旅途辛苦了。待會到了酒店,我們先吃頓豐盛的午餐,然後再休息一下。”
楚雲作爲安保指揮官。
更是女皇陛下的親密好友。
他肯定是要親自陪同的。
而且除了陪玩陪吃,他還得負責女皇陛下的安保問題。
女皇陛下摘下墨鏡,露出了絕美的容顔。
她年齡是大了些。
但其風韻,卻是讓任何男人看她一眼,都會挪不開視線。
身上,更有一股若隐若現的淡香。
神秘而誘人。
“吃什麽呢?”女皇陛下問道。
“都是您愛吃的。”楚雲微笑道。
“跟我就别您啊您的。生分。”女皇陛下紅唇微張,放下墨鏡道。“我這趟過來除了公事,還有些私事想跟你談一談。”
楚雲聞言,心頭猛然一顫。
莫名有些發慌。
“你父親目前,正在帝國。”女皇陛下意味深長地說道。“他具體在做什麽,我不清楚。但他并不像以前那樣隐瞞自己的蹤迹。隻要是有心人,都不會太難找到他。”
“也就是說,他現在算是徹底曝光了?”楚雲問道。
“當然是需要有一定的能力和渠道,才能找到他。”女皇陛下說道。
“不重要。”楚雲搖搖頭。然後深吸一口冷氣道。“那以您的判斷,他目前留在帝國的目的,是什麽?他又想做什麽?”
“我無法判斷。”女皇陛下搖頭說道。“但我大緻推測了一下,或許,你父親想在帝國,制造一場和在東京城類似的事件。”
“再來一場流血事件?”楚雲雙眼放光道。“他有那麽大的能量嗎?他憑什麽這麽幹?他的動機,又是什麽?”
“你難道不知道。你父親一直以來的想法,都是讓華夏成爲全球第一帝國嗎?”女皇陛下輕描淡寫地說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爲這個目标而奮鬥。包括反對你,包括——隐藏了三十多年。”
爲此。
楚殇連自己的楚家都不要了。
爲此,連自己的兒子,也可以去反對。
爲此,三十多年不見自己的妻子。
再見面,也沒有哪怕一句道歉。
他的心,冷硬之極。
他的态度,也充滿了鋒利。
如果這一次,他真的要在帝國重複東京城的流血事件。
楚雲不得不給他豎起大拇指。
但他很擔心,楚殇做不到。
或者做到了,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