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像楚雲這麽多的,也并不多。
唐慶雖然不知道楚雲究竟遇到了什麽煩心事。
但既然已經提到是家事了。唐慶自然也不好多問。
兄弟倆喝酒吃菜,氣氛十分融洽。
“最近工作怎麽樣?”楚雲随口問道。
“還行。”唐慶微微點頭。抿了一口白酒。“段阿姨教了我很多東西。前些時候,我也陪她去過一次紅牆。”
“會打怵嗎?”楚雲問道。
“打怵不至于。”唐慶搖頭。“但仿佛是打開了全新的世界。”
紅牆内的世界,對唐慶來說是完全陌生的。
他有所耳聞,也道聽途說過一些。
可真要像前些時候那樣近距離地觀察。
對唐慶來說還是頭一遭。
他很清楚,他未來的道路,必将靠近紅牆。也将跟随段阿姨的腳步,走上一條非但是他自己,恐怕就連唐家都想象不到的道路。
這是一條成了,就飛黃騰達,雞犬升天的道路。
可若是輸了。将一無所有。
甚至有可能牽連唐家。
不過唐家老爺子早就給他做過心理輔導。
不必有任何負擔與壓力。
多少家族想走上這條路都沒有資格。他擁有一飛沖天的機會,豈會因爲害怕後果,而放棄上升的機會?
“段阿姨說,現在紅牆亂的很。”唐慶皺眉說道。“尤其是宋家,頻繁在搞小動作。估摸着是對宋靖的處境非常不滿。而根據段阿姨的推斷,用不了多久。宋家就會起勢,會搞出大動作。”
“在這方面,你聽段阿姨的就行。”楚雲抿唇說道。“她比我們都要專業,也看的更長遠。”
“明白。”唐慶舉杯,和楚雲碰了碰。
一頓飯吃完。
唐慶喊來司機開車。并詢問了楚雲想去哪兒。
“媳婦帶孩子回娘家聚餐。我也沒什麽地方可去。”楚雲笑了笑。搖頭說道。“你去忙你的,我到處轉轉。”
唐慶點頭,說道:“那司機就給你用。我讓柔兒來接我。”
楚雲也沒客氣,招手走了。
跟唐慶吃了頓飯,喝了頓酒,又閑聊了會。他的心理負擔小了不少。
唐慶目送楚雲離開。沒多久,小柔便從唐家趕了過來。
二人已經低調領證結婚了。
也沒辦婚禮。
更沒有向外界宣布他們好事将近。
是的。
柔兒已經懷胎三個月。唐家上下都對此感到欣慰。
“怎麽沒讓楚雲來家裏坐坐?”柔兒幫唐慶披上外套。
天漸漸涼了。
女人的心思,是細膩的。也是溫柔的。
“他不想打攪我們唐家。”唐慶說罷,微微笑道。“事實上,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來我們唐家。也的确會讓唐家上下局促乃至于不自在。”
“也是。”柔兒微微點頭。
她常年跟唐慶相處。唐慶對她也是知無不言。
對于整個燕京城的局勢,乃至于紅牆内的一些内幕。她都有所了解。
現在的楚雲,說是燕京城最頂流的大少,也絲毫不過分。
不提其母親蕭如是在紅牆内的分量。
光是楚家,在燕京城乃至于紅牆内的影響力。就足以讓唐家望塵莫及。
而誰都知道,現在的唐家,是和楚雲同一個陣營的。
唐慶之所以能走到今天的高度。也全靠楚雲在背後的默默支持。
可以說,唐慶的額頭上,已經貼上了楚雲派系的标簽。
這是整個燕京城,都衆所周知的。
“他有發生什麽變化嗎?”小柔忽然問道。“和當初有什麽不一樣嗎?”
“沒有。”唐慶微微搖頭,握住小柔溫暖的手心。二人一同上車,卻由小柔當司機。“這也是我最敬佩他的地方。不論身處什麽位子。不論手中擁有多麽恐怖的能量。他始終如一,保持着一顆赤子之心。”
“他的确是個非常讓人敬佩的男人。”小柔也是點頭。贊同唐慶的評價。
“回家吧。我還有點工作要處理。未來,一場大戰在即,我雖然不在漩渦中心,但這場大戰,我也必須參與進來。”唐慶說道。“誰讓我是楚系的人呢?”
小柔點頭。
他知道丈夫即将面臨什麽。
這是不可避免的,也逃避不了。
楚雲坐車醒酒。也沒過多久,便将司機趕走。換上了陳生。
“怎麽,我連和你喝酒的資格都沒有了?”陳生一上車,便陰陽怪氣起來。
“怎麽說?”楚雲挑眉。
“甯可找日理萬機的唐慶喝酒,也不找我?”陳生撇嘴道。“就這麽不願讓我占便宜?”
楚雲聳肩道:“我也不是不能再喝。要不你找個地方,咱們再喝兩杯?但便宜酒我是不會喝的。”
“拉倒吧。”陳生斜睨了楚雲一眼。“我剛跟阿離吃了一頓大餐,哪還有肚子陪你喝酒?”
說罷,陳生啓動轎車。問道:“要去哪兒?”
“楚家。”楚雲抿唇說道。
陳生聞言,擡眸看了楚雲一眼:“考慮好了?”
“嗯。”楚雲點頭。
陳生不再多言。徑直将車開往楚家。
來到楚家時,已經是夜間八點半。
楚中堂正坐在客廳喝茶看新聞。見楚雲過來。也沒什麽太大的反應,隻是擺手,讓他坐下喝杯茶。
楚雲喝了茶,也看了會電視。
良久之後,主動開口說道:“有個事兒,也不知道該不該和您說。”
“說吧。”楚中堂淡淡說道。
隐約之中,他似乎猜到了楚雲要說什麽。
略微調整了一下坐姿,并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上。
“我爸還沒死。”楚雲意味深長的說道。“他極有可能,還活着。”
他沒把話說死。
畢竟老媽隻是給了暗示。
而李北牧的話,可信度又有多高?能百分之百信任嗎?
但楚雲知道,這事兒百分之九十是考慮的。
所以他才會告訴二叔,才敢跟二叔說。
“确定了?”楚中堂深吸一口冷氣。
深邃的眸子裏,閃過一道微妙之色:“這一次,不僅僅隻是猜測,對嗎?”
“嗯。”楚雲重重點頭。“這一次,應該是真的。”
楚中堂微微皺眉,卻并沒有表現的多麽高興或者興奮。
相反,眉宇間,閃過一道複雜之色:“他扯了一個彌天大謊。騙了這個世界三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