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陛下不爲所動,隻是非常從容地躺在病床上:“我哪裏賣國了?”
“您不是說要全力配合我嗎?”楚雲問道。
“是配合。不是無私的幫助。”女皇陛下反問道。“難道你覺得我是無條件的嗎?”
楚雲一愣。随即闆着臉說道:“難道陛下幫我,還要找我索取東西嗎?”
略一停頓,楚雲繼而說道:“沒想到憑我倆的交情。竟然隻是一場買賣。”
女皇陛下莞爾笑道:“你翻臉比翻書還快。”
“陛下對男人太不了解了。”楚雲沉聲說道。“我隻是在做一件全天下男人都會做的事兒。”
女皇陛下微微點頭。說道:“那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楚雲在紅牆内大打出手。
未來他的命運,必定會與紅牆發生千絲萬縷的關系。
這是勢在必行的。
也是女皇陛下乃至于所有與楚雲相熟的人,都能夠想象到的。
“沒什麽特别的打算。”楚雲聳肩道。“走一步看一步。”
“我個人認爲,你應該有所打算。”女皇陛下緩緩說道。“我始終認爲。當某件事能引起你母親的關注時,那麽這件事,就應該值得任何人的重視。”
楚雲愣了愣。問道:“我母親對這件事很關注?”
“她連我都沒放過。你覺得呢?”女皇陛下反問道。
楚雲搖搖頭,很笃定地說道:“我覺得您還不夠了解我的母親。”
“這世上沒人敢說了解你的母親。”女皇陛下說道。
“就目前所發生的這一切。應該還不至于引起我母親的高度關注。如果引起了。她必定會現身。”楚雲說道。
“你們母子連心。也許能更好的感受彼此的心思。”女皇陛下也沒有繼續争論這個問題。但從她個人的角度來說。她希望楚雲能夠重視當前的局勢。
包括代表當局與自己接洽。
“陛下。我應該代表當局和您探讨一些什麽問題?我也沒幹過這種工作。能适應嗎?”楚雲問道。
“問題不大。”女皇陛下點頭說道。“都是你擅長的。也是你能夠理解的。”
楚雲聞言,也算是放松下來。
當局給他委派這份工作,他不會拒絕。
但如果都是很棘手的,他會很頭疼。
如今聽陛下這麽說,他倒是放心了不少。
又跟陛下閑聊了會。
楚雲說道:“陛下,您這次回國,能解決東京城内的那些麻煩嗎?您在國内,會遭遇怎樣的非議嗎?”
“不會很麻煩。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女皇陛下微笑道。“而且你的母親,會幫我。”
楚雲挑眉道:“我媽還能幫你解決在東京城的麻煩?”
“看來。你并不了解你的母親。”女皇陛下意味深長的說道。“不僅是東京城。全世界的麻煩,她都有能力去處理。”
女皇陛下話鋒一轉,一字一頓道:“你不會真以爲我僅僅因爲你母親是我師傅,所以對她言聽計從吧?”
“這世上,哪有那麽愚蠢的徒弟?”女皇陛下非常現實地說道。
也向楚雲傳遞了一個非常鋒利的信号。
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強者爲尊。
隻要足夠強大。哪怕是自己的父母,自己的親友,也會對你言聽計從。
可如果你是一個廢物,一個一事無成,沒有任何成就的廢物。
那麽就算是你的孩子,也會看不起你。
或許捅破了會顯得滅絕人性。但這就是現實。血淋淋的現實。
楚雲陷入了沉默。
他在消化女皇陛下所說的這番話。
盡管他可以輕松消化。但說出來,的确讓人很難受。也不太舒服。
楚雲離開醫院時,是夜間八點。
他叫上陳生阿離還有木子找了一家大排檔吃飯餐。啤酒管夠。烤串也一紮一紮的上。
陳生吃的很痛快。阿離則是淺嘗辄止。
真田木子跟女皇陛下一樣,并不是很适應這樣的重口味。簡單吃了幾口便放下了。專心陪楚雲喝酒。
“未來的格局,會發生很大的變化。”楚雲毫無征兆地說道。頗有點沒頭沒腦的意思。“木子。你可以繼續留在燕京城。也可以回到你之前待了幾年的國家。在哪兒無所謂。但你需要提高警惕,讓自己變得緊張起來了。”
“因爲未來的我。極有可能成爲衆矢之的。并陷入一場你們從未遇到過。也極難掙脫的泥潭之中。那會是一場巨大的風暴。一場看似沒有硝煙,卻步步殺機的鬥争。”
陳生聳肩道:“主人。您不必說的這麽嚴重。大不了就是一死。”
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的确不喜歡楚雲這樣危言聳聽。
有意思嗎?
“你給我閉嘴。”楚雲惱羞成怒道。“讓你說話了嗎?燒烤啤酒都堵不住你的嘴?”
陳生縮回脖子。繳械投降。
楚雲則是幹咳了一聲。目光嚴肅地望向兩個女人:“不要被這孫子擾亂軍心。保持緊張感,提高警惕心。打完這一仗。我給你們放長假。完成你們的所有心願。”
阿離聞言,眉頭一挑道:“您真是能完成我們所有心願嗎?”
“當然。”楚雲聳肩道。“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那等這件事結束了。你幫我和陳生主持婚禮。”阿離說道。“我要一個轟動全世界的婚禮。我要做最漂亮的新娘。”
“小意思。”楚雲哈哈大笑。
坐在一旁的陳生卻怒視阿離。滿臉漲紅。
他能理解陳生的心情。
這小子一輩子生活在黑暗中。
結婚對他而言,本就是一件非常抵觸的事兒。
更何況,還要像阿離所說。舉辦一場轟動全世界的婚禮。
那可太丢人了。
簡直丢到姥姥家去了!
真田木子聽着阿離的要求,心情卻泛起波瀾。
不過她并沒有表露出來。隻是安靜地抿着啤酒。面帶祝福的微笑。
她是一個溫柔體貼的女人。
也從不争不搶。
隻是默默爲楚雲工作。
不論任何時候,隻要楚雲開口,她都會立刻出現。
“木子。你有什麽心願?是想重回東京城。執掌山川組。還是别的?”楚雲問道。
“不是。”真田木子輕輕搖頭道。“我隻想追随您。爲您效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