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對衆神會議的曆史，也有了一個基本的認知。
當年的衆神會議，是真的由一群大神級強者組成的。否則，豈不是對不起衆神會議這四字？
隻不過後來理念出現分歧，内部，也發生了沖突。
至于具體是因爲什麽。又到底發生了怎樣的矛盾。
楚雲無法通過楚中堂透露的這些信息揣度出來。
但不論如何。有了楚中堂的解釋。
他也就明白爲什麽華夏分部的木牌上，會镌刻楚中堂的名字了。
因爲他根本就曾經是那座古堡裏走出來的強者！
他也并不是與衆神會議有什麽密切往來。而是就是衆神會議的一員！
包括老爸老媽，也曾經是那座古堡裏的強者。
如此一來，這一切也就得到解釋了。
楚雲吐出口濁氣。忍不住好奇問道：“爲什麽一個以拯救世界爲宗旨的組織。最終會淪爲黑暗世界的王者？這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因爲從一開始，所有人都走錯了方向。也高估了自己的道德。”楚中堂一字一頓地說道。“這世上，哪會有人真以拯救世界爲己任？那活的太累了。”
“稍微改變一下原則。不僅活得足夠輕松，而且足夠放肆、痛快。”
“誰不願意享受人生，而被生活所折磨？”
衆神會議的宗旨轉變，甚至不需要給予太多的推測和研究。
隻不過是一念之間，便從神，變成了魔。
楚雲愣了愣。他不傻。人情世故他也懂。
哪怕是對人性劣根性的鑽研，楚雲也早就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楚中堂簡短幾句話，便将一個曾經充滿聖光的組織如何淪爲黑暗世界的過程展露無疑。并且合情合理，沒有任何邏輯性的漏洞。
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
這就是現實。也決定了這個社會的人情世故、爲人處事。
當好人，隻不過是滿足精神世界。
當壞人，才能活得夠精彩，夠潇灑。
能堅持當一輩子好人的，屈指可數。
更多人都選擇了當一輩子的壞人。
衆神會議，便是如此。
楚雲點上一支煙，吐出口濁氣道：“本來我還不怎麽看得上衆神會議。現在看來，那座古堡裏的強者，遠比我想象中更加強大？”
楚中堂沒有明說。卻意味深長地說道：“橢圓桌，隻是衆神會議的外殼。衆神會議的真正核心力量，在那座古堡裏。當年，你父親走出那座古堡時，就已經力有不逮了。”
“所以才讓橢圓桌撿漏？”楚雲眯眼說道。
“是的。”楚中堂淡淡說道。
“那爺爺呢？”楚雲問道。“他知道這些事兒嗎？如果知道。爲什麽沒給我父親報仇？”
“一切，都是你父親自己的選擇。”楚中堂皺眉說道。“老爺子無話可說。”
楚雲看的出來。
二叔還是有難言之隐。
他并沒有真的跟自己交底。
至少沒有全部明說。
似乎楚家與衆神會議之間的幹系，并沒有此刻看來那麽簡單。
這裏面，應該還有許多不爲人知的秘密。
否則。不論是爺爺還是二叔，都會對此事如此冷靜？
冷靜得百思不得其解！
煙抽過了。
酒喝過了。
就連楚雲想知道的答案，也從楚中堂口中了解了。
雖然這真相匪夷所思，也讓楚雲久久不能平靜。
但至少，他對衆神會議，對那座古堡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他很清楚。将來有一天，自己一定會找到那座古堡，并向古堡内的強者，吹響複仇的号角。
此事。與母親無關，也楚家無關。
是楚雲的個人決定。
“二叔，您知道林萬裏想幹什麽嗎？”楚雲忽然話鋒一轉，随口問道。
楚中堂淡淡道：“我對他沒興趣。”
一句話，便終止了楚雲繼續談下去的可能。
對于林萬裏，楚中堂甚至連興趣都沒有。
不過說來也不奇怪。
林萬裏是連那座古堡都沒資格進入的會議代言人。
而楚老怪，卻是古堡的施工者之一。
兩相比較，檔次的确差得有點大。根本不在一個世界。
他沒興趣，實屬應當。
“但你最好離他遠點。”楚中堂不鹹不淡地說道。“他們林家人，都不太正常。”
楚雲聞言，卻是忍不住微笑道：“從來隻有别人說我們楚家人不太正常，是一群瘋子。還沒聽楚家人說過别人不正常的。”
楚中堂聞言，沒反駁，也沒繼續深談。
該提的，他已經說了。
至于楚雲如何看待，是他的事兒。
楚中堂不是慈祥的長輩。他連對自己的親兒子，都沒給予過多少和藹。楚雲憑什麽得到楚老怪的溫和？
來到客廳時。
楚少懷快步走來。滿臉緊張的問道：“哥，聊的怎麽樣了？沒談崩吧？”
“沒事。”楚雲搖搖頭。笑道。“你是閑的沒事做了？天天關心我跟你爸的關系？”
楚少懷撇嘴道：“我倒是不想操心你們的事兒。那你們倒是握手言和一個啊。”
楚雲瞪了楚少懷一眼，笑罵道：“我跟你爸不是一直挺融洽的嗎？還非得握手言和來向你證明什麽？”
“快拉倒吧。”楚少懷斜睨了楚雲一眼。“你倆但凡有什麽事兒，都跟馬上就要開戰了似的。怎麽就融洽了？”
楚雲搖搖頭，沒解釋什麽。
說起來，他挺心疼這小弟的。
總是爲家裏的事兒操心。可很多事兒，還又不太方便向他透露。免得讓他的生活變得更繁雜嚴峻。
吐出口濁氣。楚雲拍了拍楚少懷的肩膀：“把心放肚子裏去。我跟你爸好得很。現在如此，将來也一樣。”
是的。
不論是現在還是将來，楚雲都不認爲自己會跟二叔發生楚少懷一直都很擔心的激烈沖突。
哪怕在楚中堂沒有任何示好之前，楚雲也沒想過跟二叔決裂。
頂多就是老死不相往來罷了。
在楚家，他誰的面子都可以不看。但自己這個小弟的面子，他得給。
早些年，他跟二叔鬧别扭，跟爺爺不對付。
唯獨把他這個弟弟寵上天。什麽好的，都全讓給他。
“哥，你也别爲我委屈了你自己。我楚少懷就你這麽一個哥。你委屈了，我也不痛快。”楚少懷給他打氣。“不管你做什麽事兒，我都支持你。不管現在還是将來，我們都是兄弟。”
楚雲笑了笑。招手道：“走了。”
“哥晚安。”
楚少懷擺擺手。親送楚雲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