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楚雲的心情也是如此。
“哥。你這麽晚怎麽來了？”
坐在餐廳吃宵夜的楚少懷迎上來。抹掉嘴角的油漬道：“找我爸？”
“嗯。”楚雲點點頭。拍了拍楚少懷的肩膀道。“你吃你的。”
楚少懷卻搖頭道：“不吃了。我爸還沒回來。你找他有什麽事兒？要不我給爸打個電話？”
“那不急。我慢慢等。”楚雲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支煙。
他的内心是複雜的，也是糾結的。
楚老怪的名字出現在木牌背後。這對楚雲而言，太離奇了。
也進一步證明了楚老怪跟那座古堡有着非常密切的關系。
否則，他的名字絕對不可能出現在木牌上。
堂堂亞洲首富，是衆神會議在華夏分部的殺手頭子？
這是楚雲無法理解的。
這件事，他也必須搞清楚，搞明白。
不論他是否與林萬裏合作。
對于那座古堡，楚雲是充滿敵意的。未來有一天，他也必定會向那座古堡開戰。
這甚至無關母親蕭如是。
而是楚雲單方面的決定。
見楚雲這模樣，楚少懷心知大哥肯定有緊要事兒找父親。
他吩咐人送上茶水，然後走到一邊給父親打電話。
嘟嘟。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爸。我哥來了。”楚少懷說道。
“嗯。我知道。”電話那邊的楚中堂并不意外。似乎楚雲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好像找您有急事。”楚少懷說道。“您什麽時候回來？”
“他什麽時候走，我就回來。”楚中堂言簡意赅地說道。
楚少懷聞言，眉頭深鎖道：“您爲什麽不見我哥？”
“我想見誰，是我的事。”楚中堂平靜說道。“我不想見誰，也是我的自由。”
“您在逃避什麽？”楚少懷皺眉問道。
“我有必要向你解釋嗎？”楚中堂反問道。
楚少懷怔了怔。無言以對。
這就是他們父子之間的相處模式。
充滿了生硬與冷酷。
咔嚓。
伴随嘟嘟一聲響。楚中堂徑直挂斷了電話。
楚少懷錯愕地愣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重新走回客廳時，大哥正在喝茶抽煙。神情也明顯比較沉重。
“哥，我剛給爸打了個電話。”楚少懷猶豫着說道。
“他不肯回來？”楚雲似乎猜到了什麽
楚少懷怔了怔，點頭道：“是的。”
“他不回來，我就不走了。”楚雲起身道。“我回房睡覺。他什麽時候回來。你通知我一聲就行。”
說罷。楚雲徑直朝他自己的房間走去。
并準備洗澡睡覺了。
楚少懷哭笑不得。
這不是耍賴嗎？
大哥究竟遇到了什麽事兒。竟然如此想要找父親當面對質？
不過從楚少懷的個人經驗來說，應該不是什麽好事兒。
吐出口濁氣。
楚少懷又跑到一邊給姑姑打了個電話。
然後言簡意赅地将整件事描述了一遍。問道：“姑姑。你說我該怎麽辦？”
“你想怎麽辦就怎麽辦。”姑姑倒是一點兒也沒放在心上。“你要是覺得尴尬。或者不方便。可以過來春秋府住幾晚。”
“那倒是沒這個必要。”楚少懷緩緩說道。“要不然，姑姑你這幾天要是不忙的話。回楚家住住？”
“沒興趣。”電話那頭的姑姑很無情地拒絕了楚少懷的邀請。“我要睡了。沒事别騷擾我。”
又是咔嚓一聲。
将楚少懷獨自晾在一邊。
他苦悶極了。
又不知怎麽找大哥打聽消息。
更加知道父親不會向自己透露任何東西。
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發呆。煙抽了不少，茶也沒少喝。
正當他打算鼓起勇氣，跑去找父親時。
父親的身影卻出現在客廳。
“爸。”楚少懷走上前，表情古怪道。“您怎麽回來了？”
“他堵在家裏不肯走。我也不能一直留宿街頭吧？”楚中堂淡淡說道。“這事兒不用你管，該幹嘛幹嘛去。”
楚少懷卻有點緊張。試探道：“爸。究竟是什麽事兒？我看大哥的臉色不太好看。”
“你看我的臉色呢？”楚中堂冷冷掃視了楚少懷一眼。顔色不快。
楚少懷一縮脖子，溜了。
不過他隻是回房，而沒有離開。
他想知道父親和大哥今晚會發生什麽。又是否真會幹起來。
留在家裏，真要鬧起來了也好有個人勸架。
不至于打得頭破血流。
楚雲洗完澡，換了身幹淨的睡衣。
然後把疲憊的身體扔在柔軟的床上。翹起二郎腿，正打算跟頂梁解釋下今晚不回家過夜的理由。
坦白說，他還真有點想回家。
家裏溫香軟玉，還有頂梁的高待遇服務。
誰願意留在這兒陪老爺子的靈牌？
怪别扭的。
可消息還沒編輯完。
房門就被人敲響了。
聽動靜，不像是楚少懷。
起身開門。
站在門口的正是西裝筆挺，連居家服都沒來得及換的楚中堂。
“什麽時候學會耍賴了？”
楚中堂直接開口說道。
楚雲卻不着急。反而讓開身子邀請楚老怪進屋。
雖說是獨立房間。卻也有小型沙發區。足夠叔侄二人坐下來談心了。
“喝什麽？”楚雲問道。“茶還是酒？”
“都行。”楚中堂平淡道。
楚雲也沒客氣，拿來兩瓶酒，遞給了楚中堂一瓶。
然後一屁股坐在對面，目光平靜的說道：“我今天去了一趟西城的胡同。”
“嗯。”楚中堂抿了一口酒，淡淡點頭。
“那裏有一座四合院，很大，内藏玄機。”楚雲平靜說道。“我在四合院内的一間屋子裏，看到了一塊木牌。一塊在一千塊木牌中，鶴立雞群，顯得極爲突兀的木牌。”
“木牌背後。镌刻着二叔您的名字。”
楚雲沉聲說道：“聽人說。這塊木牌是那座古堡留給華夏分部的最強戰力。”
“我想知道。堂堂楚家掌舵人。亞洲首富的楚中堂。什麽時候淪落到給衆神會議當打手了？”
楚雲目光鋒利地說道。
楚雲與衆神會議，有殺父之仇。
而現在，他的二叔竟然給衆神會議當打手？！
今晚，楚雲得不到真相，決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