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今晚飯局的走勢并不在洪十三的預期之中。但他也沒太放在心上。
不論如何，所謂飯局，也就是探讨一個決勝的方案，包括十強對決的具體細節。
但現在，對決已經開始。
洪十三也首戰告捷。
包括楚雲在飯局上的“大放厥詞”。
每過一晚，他就要殺一個！
這聽起來很猖狂，很霸道。
卻很符合洪十三對楚雲的認知。
他本就是一個狂妄自大的男人。更是一個實力強橫的超級強者。
洪十三知道。
這一次的武道大會，楚雲一定會像自己一樣，在強者雲集的碧霞山莊大放異彩。技驚四座！
“下一個。你打算殺誰？”洪十三接過楚雲泡的茶。平靜問道。
“沒有想過。”楚雲抿了一口茶，微笑道。“想殺誰就殺誰。”
“姜文昭和擡棺人呢？”洪十三繼而問道。
至少到目前爲止。洪十三無法判斷這二人與楚雲的關系。
尤其是擡棺人，他和林萬裏走的太近了。
近到讓洪十三感到不舒服。
“你有什麽想法？”楚雲點了一支煙，笑的意味深長。
他發現洪十三單純的像一張白紙。
仿佛在他眼裏，一個人要麽是朋友，要麽，就是敵人。
就拿擡棺人來說。
他如果和林萬裏走的太近。就是犯罪。就是對楚雲的背叛。
這是洪十三不能接受的。
“他必須搞清楚自己的态度。”洪十三平靜說道。“要麽，支持你。”
“要麽。我殺了他。”洪十三一字一頓道。
楚雲放下茶杯，搖了搖頭說道：“他可以是我們的朋友。也可以是林萬裏的朋友。這其實并不沖突。”
“但你和林萬裏，勢不兩立。”洪十三沉聲說道。“他必須做出選擇。”
“我們不該強人所難。”楚雲微笑道。“更加無權剝奪别人交朋友的權利。”
“大戰在即，不是朋友。就是敵人。”洪十三斬釘截鐵地說道。“如果你不方便出手。我來。”
楚雲仍是搖頭。苦口婆心地勸說道：“在我看來，所謂朋友，無非就是彼此相處的合适。相處的舒服。如果相處不來了。甚至很難受。那還有什麽理由做朋友呢？”
“就像你我。我不會要求你什麽。你也從來沒想吩咐我做什麽。你會因爲我的某一個朋友是你的敵人。就因此要求我殺了我的朋友嗎？”楚雲問道。
“我不會和你的朋友爲敵。”洪十三簡明扼要地說道。
楚雲笑了笑。
這家夥的邏輯太一根筋。
卻也很符合他的個性。
在他的人生中，唯一的追求就是武道。
朋友？
他似乎并不太需要。
楚雲很幸運，和他結下了友誼。
也希望這段友誼，能夠地久天長。
二人喝着茶。氣氛很詭異，卻也很輕松。
“你在想什麽？”洪十三喝光了杯中茶。坐姿端正地坐在沙發上。
“我在想。這次的武道大會透着邪乎。連衆神會議的少主都現身了。那足以證明，衆神會議的那位首領，也一定在幕後操控着什麽。”楚雲眯眼說道。
“他既然也入了十強。總有一天，我們會和他正面決鬥。”洪十三思路清晰道。“我不信他鬥得過你。或者是我。”
“年輕人。謹記一句話，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楚雲語重心長地說道。
“哦。”洪十三淡淡點頭。不置可否。
“還喝嗎？”楚雲端起茶壺。“我去泡一壺？”
“不喝了。”洪十三搖頭。
楚雲點頭。好奇問道：“今天狀态如何？”
“不錯。”洪十三說道。
“不要掉以輕心。”楚雲謹慎道。“這段期間對你而言，可能會成爲你整個武道生涯最重要的時刻。挺過去了。未來的路會平坦很多。”
洪十三抿唇說道：“好的。”
談完。
楚雲送洪十三出門。
隻是剛到門口。洪十三忽然回頭看了楚雲一眼：“你有信心打進決賽嗎？”
“當然。”楚雲微笑點頭。
“那就好。”
洪十三清秀的臉上掠過一抹笑容。轉身走了。
目送洪十三離開。
楚雲重回客廳。他并不急于睡覺。
事實上，他也不算太困。
他需要捋一捋思路。
包括突然現身的衆神會議少主。
這場武道大會，一切的一切都顯得格外不同。
擡棺人的莫名現身。姜文昭的強勢介入。
包括林萬裏以衆神會議二号人物的身份進入前十。
他們真的很在意這所謂的武道狀元頭銜嗎？
也許在意。
但他們真的隻是爲了這狀元頭銜而來嗎？
未必。
楚雲點了一支煙。揉了揉有些發脹的眉心。
但内心，卻隐隐有些期待。
一切的詭異，不也正印證了一件事嗎？
本次武道大會，必有妖孽！
否則。豈會集聚如此多資曆深厚的老一輩強者？
照這個架勢來看，他還真有可能在這場武道大會上見到——他的老媽！
就是不知道會以怎樣的形式。
又是以怎樣的心情。
坦白說。
楚雲的内心是矛盾的。他既期待，又緊張，并且不安。
他無法想象與母親相遇的那一刻。
他會是一個慈祥和藹的母親嗎？
還是一個活潑跳脫的朋友？
又或者。
三十年後的今天，她早已被仇恨折磨成了一個可怕的怪物？
楚雲不敢想太多。
想的越深，他越感到不安。感到恐怖。
一夜無話。
天一亮。楚雲就出門吃早餐去了。
山莊内氣候宜人。吃早餐的區域，也非常隐私。隻要不想跟别人打招呼。是基本不會碰到的。
楚雲和洪十三來到餐廳。拿了些健康營養并且好吃的食物。便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但沒吃兩口。
滿身酒氣的擡棺人便走了過來。
他一屁股坐在楚雲旁邊。滿嘴酒氣地問道：“小子。你今天打算殺誰？”
楚雲笑道：“前輩。您不會當真了吧？我開玩笑的。”
“最後問你一次。”擡棺人目光鋒利地質問道。“你今天，殺誰？”
面對咄咄逼人的擡棺人。
楚雲放下筷子，端起橙汁抿了一口道：“衆神會議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