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家離的不遠，步行也就十多分鍾的事兒。
來到春秋府時，楚紅葉剛剛泡了個澡。穿着很單薄的衣衫在後院修葺花草。
從背後看，姑姑的身段豐腴中帶着些許清冷。在這滿園春色的後院中，如谪仙下凡。氣質清幽。
“姑姑。你平時鍛煉還是有效果的。”楚雲贊賞道。“身材保持的真不錯。”
楚紅葉淡淡道：“如果楚中堂有一天要殺你，你會怎麽選擇？”
楚雲怔了怔。後悔來春秋府了。
雖然欣賞了姑姑曼妙婀娜的身姿。卻不得不面對這個艱難的話題。
“他是站在塔頂的大人物。殺我幹什麽？不是自毀聲譽嘛。”楚雲敷衍道。
“因爲隻要你存在，他就始終不是名正言順。”楚紅葉抿唇說道。“因爲隻要你存在，楚少懷的地位，就永遠不會穩固。”
“我的态度已經很明确了。”楚雲說道。“憑他的智慧，能不知道我無心楚家嗎？”
“他知道不代表沒有顧慮。”楚紅葉意味深長地凝視着楚雲。
“那我就盡量打消他的顧慮。”楚雲說道。
“如果有一天。他要殺我呢？”楚紅葉反問道。
楚雲沉默了。
“爲什麽？”楚雲問道。
“我說過了。你可以當算什麽都沒發生。但我不行。楚家是你的，這是不變的事實。”楚紅葉淡漠道。“我總會想辦法幫你拿回來。”
“我動他的東西。他就會殺我。”楚紅葉說道。
“那你就别動他東西啊。”楚雲歎息一聲。“你既不缺錢，也不缺權勢。幹嘛非得這麽犟？”
“這不是你關心的。”楚紅葉一字一頓道。“我是問你。如果将來有一天他要殺我。你怎麽辦？”
“我不會讓他成功。”楚雲皺眉道。
“算你有良心。”楚紅葉放下工具，轉身看了楚雲一眼。“我最近胖了。”
“胖哪了？”楚雲眉頭一挑。
非常時期，必須采取非常話題才能化解沉重。
“你覺得呢？”楚紅葉反問道。
“沒看出來。”楚雲搖頭。“姑姑的身材一直保持得很完美。風情萬種。”
“和蘇明月比呢？”楚紅葉面無表情地問道。
“各有千秋。”楚雲斬釘截鐵道。
“敷衍我？“楚紅葉說道。
“由衷贊美。”楚雲嚴肅道。“我敷衍誰也不敢敷衍姑姑。”
“哦。”
楚紅葉轉身走進房間，換了身便裝出來。
“姑姑你要去哪兒？”楚雲好奇問道。
“剛剛看你胃口不是很好。”楚紅葉緩緩走出大門。“帶你去外面吃一頓。”
“吃什麽？”楚雲跟了上去。
“你想吃什麽就吃什麽。”楚紅葉說道。
楚雲樂了。
姑姑怎麽突然改性子了？
還想吃什麽就吃什麽？
沒二話。楚雲直接把楚紅葉帶去了烤鴨店。
然後讓大廚現場片烤鴨。
裹上面皮大醬，再來點大蔥黃瓜絲，倍兒香。
嘴裏味也特别大。
楚紅葉不好這口，隻是喝着茶，陪楚雲吃烤鴨。
足足吃了大半隻，楚雲才心滿意足道：”真香！”
“以後想吃烤鴨。我陪你。”楚紅葉放下茶杯，輕描淡寫道。
楚雲聞言，卻是眉頭一皺：“你不想讓我和楚少懷接觸？”
“是楚中堂不希望。”楚紅葉淡淡道。“你感覺不到嗎？”
楚雲愣了愣。
他感覺得到。每次在燕京與楚少懷接觸。身後總會跟着兩撥人。其中一批，就是楚中堂的人。而另外一批，則是姑姑安排的。所以陳生要追查，都被楚雲給攔住了。
自家人查自家人，挺沒面子。
楚雲情緒有些複雜。楚中堂不願兒子跟自己打交道。他能理解。
哪怕他這輩子都不會将楚中堂視作敵人。
可對楚中堂而言，隻要自己存在一天，都将成爲他畢生的絆腳石。甚至成爲楚少路面前的攔路虎！
“以我對他的了解。不至于這麽小心眼。”楚雲寬慰道。“鬧的太僵。楚少懷就會有所察覺。”
“你陷得越深。将來就難以脫身。”楚紅葉抿唇說道。“如果将來有一天，他真要殺你。你就無路可走了。”
“别把自己的路走絕了。”楚紅葉冷酷道。“離楚少懷遠點。至少能在一定程度上減少思想包袱。”
楚雲歎了口氣，不否決也不答應。說道：“你這麽偏心。他會吃醋的。”
“偏心？”楚紅葉突然有些發怒。
她如果真的偏心，會容忍楚少懷坐擁一切。而隐忍不發嗎？
她如果真的偏心！會直到今天，都沒有爆發嗎？
正因爲她知道楚雲的心思，所以才步步隐忍，甚至退出楚家，自立門戶！
說到底，楚紅葉就是不想讓楚雲難做！
“你什麽都不要！什麽都給他！”楚紅葉冷冷說道。“還要站在他的角度來考慮問題？”
“偏心的不是我！是楚中堂！”
見姑姑生氣。
楚雲忙不疊寬慰道：“我就是随口說說。你别動怒。再說了。我就喜歡你偏心。要是将來哪天你不偏心了。我肯定會不高興。”
楚紅葉悶哼一聲。沉默不語。
“我跟楚少懷接觸的本來就不多。一切按照往常就行。至于楚中堂那邊。姑姑你也稍微克制點。他還算大氣，隻是派人跟蹤一下。又沒威脅到我。不至于大驚小怪。”楚雲緩緩說道。“隻要我拿出态度和誠意。這場家裏面的矛盾，應該可以圓滿結束。”
楚紅葉微微蹙眉。知道楚雲不可能跟楚中堂過不去。
但他真是忌憚楚中堂嗎？怕被楚中堂整死嗎？
他隻是想把最好的東西，留給楚少懷而已。
“看出來了。”
楚紅葉陰測測地說道：“真正偏心的，是你。”
楚雲咧嘴笑道：“瞎說。我對姑姑忠心耿耿。誰敢讓你不高興。我必打斷他狗腿！”
“蘇明月就讓我很不高興。”楚紅葉冷冷說道。“你去打斷她的腿。我保證她後半生衣食無憂。”
“拿人家手軟啊。”楚雲縮了縮脖子。“我哪敢打斷她的腿？她一個眼神丢過來。我就慫了。”
“跟你爸一個德行！”楚紅葉怒道。“妻管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