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勢雖然很重。但楚雲恢複能力驚人。在醫院躺了一周後,就可下床行走了。
這一周,隻要蘇明月不在,葉教授就會現身。好像在玩捉迷藏遊戲似的。搞的楚雲七上八下,心慌意亂。
“你這是玩火。”楚雲嚴厲警告。
葉教授面無表情,氣質優雅:“刺激嗎?”
楚雲張了張嘴,無言以對。
“我是一個正直的男人。”楚雲斬釘截鐵道。
“看的出來。”葉教授微微點頭,語調平和。“結婚一年有餘了。還跟你老婆相敬如賓,授受不親。光用正直難以形容你萬一。”
“罵誰呢?”楚雲破口大罵。“我那是尊重!你知道什麽?”
葉教授并不糾纏,話鋒一轉道:“靳家曾受過老和尚恩惠。他們一直走的很近。”
“靳西風呢?他回京後幹什麽了。”楚雲随口問道。
“一切正常。”葉教授說罷,眉宇間掠過凝重之色。“但靳家隻剩他一人了。聽說很少回家,常住酒店。”
“住酒店可避免睹物思人。”楚雲點了根香煙。“但酒店魚龍混雜,也方便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你懷疑靳西風要搞事?”葉教授問道。
倒也不稀奇。楚雲手刃了靳寒。他有此懷疑,純屬情理之中。
總不能等刀架脖子上了才生出警惕之心吧?
以她對楚雲的了解。這家夥有仇從來不隔夜,當晚必報。而且殺伐果斷,永除後患。
“不好說。”楚雲搖頭。
他最擔心的并非靳西風。
而是始終藏在幕後的先生。
他隐隐感覺,先生所做的一切,似乎與葉公館有脫不開的關系。而真正讓他意識到這一點,就是韓道仁那一夜跑去找葉老。
肖慕名曾受過葉老提攜。于是肖飛卷進來,全家死絕。
陸嶽亭也曾深受葉老賞識。甚至與之結爲親家。到最後,還是全家喪命。
韓道仁臨死前,甚至專程跑去葉公館。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與葉公館脫不開關系。
而發生了這麽多事兒之後。葉老是否會有所警覺。或者,已經猜到了些什麽?
“九嬰躲在京城。暫時還找不到下落。”葉教授平靜道。
“他遲早要出來的。”楚雲抿唇說道。
“你懷疑他背後有人?”葉教授試探道。
“不清楚。”楚雲看了葉教授一眼。“但從影視基地事件到現在。你不覺得所有的事情,都存在某種聯系嗎?”
葉教授點頭:“就是你所說的先生在操控一切?”
楚雲點頭:“這隻是我的猜測。”
楚雲沒說全。
他的猜測中,先生與葉公館,應該存在某種關系。
但他毫無證據,也不能胡說八道。
葉公館可是明珠商界的領袖。哪怕如今已卸任商會職務,但其影響力仍是不可動搖的。
如果先生真與葉公館有所瓜葛,或者葉老知道更多内幕。 那隐藏在事件背後的危機,将會比想象中更爲恐怖!
半月後。
楚雲堅持出院,蘇頂梁攔不住,隻好去辦手續。
出院當天,風和日麗,陽光明媚。爲慶祝身體康複,二人跑去高級餐廳點了一桌美食。算是解穢酒。
“最近沒趁我住院偷懶吧?”楚雲端起酒杯,跟蘇明月碰了碰。
“沒有。”蘇明月抿了一口紅酒。神色平淡。
那次在醫院和葉教授碰面後,她沒表露出半點異常。往後的相處,也一如往常。
就連楚雲都拿不準蘇明月的心思了。
大度?
自信?
還是給予足夠的包容?
不過聽蘇頂梁那旁敲側擊的話,楚雲還真替葉教授捏把冷汗。别看咱們家蘇頂梁起步晚,家世普通。可那頭腦氣魄,就算是葉老親自培養的葉教授,也未必鬥得過。
“我也知道你工作很累。更加不是非得給你施壓。”楚雲放下酒杯,緩緩說道。“但社會就是這麽殘酷,物競天擇,适者生存。外面有多少誘惑,不用我多說吧?不努力賺錢,不把咱們的小家庭經營得固若金湯。天知道什麽時候哪個角落就露出了破綻?”
“人心難測啊。這年頭,最經不住考驗的,就是人性。”楚雲唏噓一聲。往嘴裏送了一口牛排。
“我不在乎你身邊出現什麽人。以怎樣的方式出現。”蘇明月放下酒杯,平靜道。
楚雲抿唇不語。
蘇頂梁終于要敞開心扉了。
最近試探了好幾次,她始終閉口不談。
此刻氣氛不錯,美食果腹。是個好時機。
“我的出現,本就是個意外。你我之間的這場婚約,也從來不在計劃之内。”
蘇明月一字一頓道:“也許有人會嘲諷我,揶揄我。認爲我配不上你。就連葉雪,也認爲我隻是占了婚約的先機。根本守不住你。”
蘇明月雙眸露出精光,抿唇說道:“但總有一天,我會告訴全天下。你娶我蘇明月,是對的。”
她因他一句話,而放棄娛樂圈。
她因他的強大,而選擇了經商。
她會讓自己的生活變得有顔色。五彩斑斓。
她會成爲楚雲眼裏,最閃耀的那顆星。
不論任何人,都不能掩蓋她的光芒!
這,便是蘇明月要走的路。
她不知道未來的楚雲,會走上哪條路。是颠沛流離,還是俯瞰天下。
但隻要楚雲回頭,她蘇明月,一定在他身後!
“爲什麽要告訴全天下?”楚雲放下刀叉。嚴肅道。“頂梁。低調點。别那麽狂。會吃虧的。”
蘇明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而後擡眸。唇角,泛起一抹優美的弧度:“你教的好。”
楚雲闆着臉說道:“胡說。我爲人謙遜低調,做派正直含蓄。我的字典裏,根本就沒有狂這個字。頂梁。下次注意你的說話方式。我不接受污蔑。”
蘇明月點頭道:“哦。”
叮咚。
楚雲手機傳入一條信息。
竟是沒有任何私交的靳西風發來的。
“我知道先生是誰。你能給我什麽?”
楚雲面色一沉,回了一條:“你想要的,我都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