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做好準備,隻要楚雲敢揍他,他就敢求饒。
尊嚴又沒痛覺神經,照他身上來兩腳,那才要命。
“楚總,我也是迫不得已。”薛朝青咽了口唾沫道。“秦正浩财大氣粗,我不敢得罪他。”
“所以拿我當炮灰使了?”楚雲點了一支煙,眼神陰郁。“薛總,你這算盤打得精明。預支一個月的薪水,就讓我替你扛雷?”
薛朝青冷汗直冒,眼神躲閃。
楚雲的手段,他一清二楚。連韓夫人都沒能幸免于難。區區他薛朝青,又哪招架得住楚雲報複?
“楚總,您誤會了。我原本隻是希望您能周旋一下,給我争取點準備時間。”薛朝青戰戰兢兢道。“我沒想到您會和秦正浩翻臉啊——”
“那我不管。”楚雲吐出一口煙霧,态度強勢道。“人,我幫你得罪了。說說吧,怎麽補償我。”
薛朝青痛不欲生。
他如今諸事不順,麻煩接踵而至。哪有精力補償楚雲?
“薛朝青。”楚雲眯眼眸子玩味道。“看你這架勢,是打算跟我耍無賴?”
“天地良心。”薛朝青叫苦不疊。“楚總,我現在自顧不暇,真的沒能力補償您。要不您開個價?隻要我出得起,絕對不皺眉。”
花點錢打發這位大爺吧。他是真沒心力陪楚雲糾纏了。
壓力給到位了,彈簧也繃緊了。楚雲話鋒一轉道:“薛總,用不着這麽悲觀。秦正浩那邊,我有法子幫你化解。”
此言一出,薛朝青立刻喜上眉梢:“真的?”
楚雲故作深沉,淡淡點頭。
“楚總您要真能搞定秦正浩,以後我唯您馬首是瞻!”薛朝青高興壞了。困擾他近一個月的難題總算有眉目了。
“你别高興太早。”楚雲挑眉道。“我是有條件的。”
“您說!”薛朝青拍着胸膛保證。“刀山火海,我義不容辭!”
“你還有臉提義?别惡心我。”楚雲揶揄道。
薛朝青讪笑兩聲,等待下文。
“我老婆上熱搜的事兒,你知道吧?”楚雲直奔主題。
“知道。”薛朝青點頭,随即滿臉苦澀。“這是個大麻煩,處理不慎,蘇小姐的形象就完了。”
“那你準備怎麽處理?”楚雲抽着煙,看似随意地問道。
“先跟廖子陽那邊通個氣,問問他們的意思。”薛朝青說話時頗爲忐忑。
這新聞在娛樂圈絕對勁爆。廖子陽近兩年風頭正勁,又是金鳳凰影帝的有力競争者,一旦獲獎,他就是青年一代的領軍人物,一時無兩。
他與已婚女演員私會,媒體肯定死抓不放,大炒特炒。
可這對楚雲而言——無疑是緻命打擊。
沒哪個男人能頂得住如此壓力,就連薛朝青都有點同情楚雲。
“太被動了。”楚雲搖搖頭,皺眉道。“就算廖子陽方面有所舉措,也隻是自保,不可能維護我老婆的形象。”
薛朝青也想過這問題。可他能怎麽辦?廖子陽的背後金主财大氣粗,這兩年又是風雲人物。就算花重金給他洗地,也穩賺不虧。
蘇明月入行剛半年,既沒什麽鐵杆粉絲,也還沒所謂的國民度,就算走在馬路上,也很難被人認出來。讓薛朝青花錢撤熱銷,給她洗白,杜撰公關文?
成本太高了,而且有可能和廖子陽一方形成對立,掐起來。
到那時騎虎難下,隻會榨幹本就式微的縱橫娛樂。
“我會想辦法滅火。”薛朝青拿捏尺度道。“努力将網絡上對蘇小姐的負面評價降到最低。”
他基本放棄蘇明月了。憑廖子陽的人氣和關注度,媒體勢必将蘇明月扒爛。而縱橫對蘇明月的定位,本就是氣質女神,實力派演員。
經此一役,有豐富經驗的薛朝青很清楚,蘇明月涼了。
“敷衍,逃避。”楚雲不快道。“你是不是準備打退堂鼓了?”
被揭穿的薛朝青頗爲尴尬,可他實在無能爲力。哪怕斥重金撤下熱搜,蘇明月人設崩塌,沒了市場價值。
“撤熱搜要花多少錢?”楚雲随口問道。
薛朝青不情不願地說道:“我打聽過了。起步兩千萬,就這還不保證壓得住。”
“反過來呢?”楚雲說道。
“怎麽反過來?”薛朝青疑惑道。
“上一個熱搜要花多少錢?”楚雲問道。
“上熱搜倒是沒那麽貴,這玩意都是待價而沽。醜聞多了損害形象,肯定代價更高。”薛朝青解釋道。
楚雲點點頭,他對娛樂圈并不專業,但早已把人性摸透:“标題我幫你想好了:震驚!蘇明月生活窘迫,辛苦養入贅老公。”
薛朝青差點從椅子上栽下來。
頭頂一片綠還不夠慘嗎?非得把自己按在地上摩擦,被網友指着鼻子罵個狗血淋頭?
薛朝青頭皮發麻地望向楚雲,不知道他想幹什麽。
“配合當前的新聞熱度,你再使使勁宣傳炒作。我老婆應該會人氣急升,一夜爆紅吧?”楚雲很認真地問道。
薛朝青抽了抽嘴角:“蘇小姐能不能一夜爆紅我不敢保證。但楚總您肯定會一夜之間成爲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男人受點委屈算什麽?最重要是自己女人過的好!”楚雲大義凜然道。“紅了就能名利雙收,就能飛黃騰達。我和明月伉俪情深,如膠似漆。你說她發達了會不管我嗎?”
薛朝青眼前一黑,腦海中蹦出兩個字:無恥!
這孫子太他媽不是人了!
爲了吃軟飯,簡直喪心病狂,喪盡天良!
楚雲又将咖啡屋私會的詳細内幕告知薛朝青,包括廖子陽如何施壓,試圖用名利引誘蘇明月。從而達成他的邪惡用心。
薛朝青聽得瑟瑟發抖,語重心長道:“楚總,您爲了吃軟——爲了您老婆的事業,真是用心良苦,犧牲太大了。真是我輩楷模。”
楚雲大手一揮:“沒擔當算什麽男人?換做是你,相信也會義無反顧。”
薛朝青臉色蒼白。我他媽可不會爲了吃軟飯出賣靈魂!淪爲過街老鼠,遺臭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