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那個悲慘下場的絕等妓美娘,仙月就覺得憤憤不平,那麽絕美的人竟然被面前這個自大的男子弄得心智全亂。
雖然她當時裝作若無其事,隻是爲了不引起懷疑罷了,心裏還是有幾分鳴不平的。
仙月不知道,很多年後,仙月終是懂得了閑事不可管的道理,卻仍然懷念現在的這抹率真。
月娘對上等妓都是如此,那下等妓過的會是什麽樣的日子。
天書公子赤紅晶瑩的眸中閃過一絲訝然,這話聽着不像是很排斥他,而是怨他做錯了什麽,讓他沒由來的發不出火來。
竟然有女人如此明目張膽理直氣壯的指責他,這樣說好像真的是他的錯一樣,忍不住問道:“本公子可曾有什麽地方讓你不滿?”
冰藍如水的眸子一副“少裝蒜”的神情:“公子可曾認得絕等妓美娘?”
天書公子想了一陣,仔細道:“本公子曾點她侍奉一晚。”
終于承認了,仙月差點翻了個白眼:“就是因爲侍奉了公子一晚,那位姑娘心智全亂,現下已經被丢到下等妓裏去了。”
天書公子無奈道:“本公子又沒有對她做過什麽。”這也能怪他?
仙月不作聲,隻是靜默的看着他。
天書公子起身:“去看看。”
仙月被驚到了,沒想到他真的會去救美娘。
天書公子沒意識道,自己竟因爲仙月“一怨”就被反常的牽着鼻子走。
比起上等絕等妓的香閨,下等妓處簡直是人間煉獄,黑壓壓的環境,難聞的氣味,仙月都不想落腳,虧得天書公子還氣定神閑。
推門進去,裏面是一個極大的房間,沒有任何擺設。
地下全是痛苦扭屈的女子和粗暴的男子,女子的碎衣物滿地都是。
仙月連忙低下頭,天書公子問道:“你說的美娘在哪?”
對啊,還得找人。
仙月忍着不去看那令人羞恥的地方,從一個個蒼白女子的臉上略過。
看了一圈,仙月道:“去找月娘。”
天書公子想到月娘想占他便宜的惡心樣認真道:“那本公子可就不管了。”
說罷轉身就走。
“等等。”仙月瞪他一眼,算你狠。
天書公子用蒼白又修長的手一指:“是不是她。”
角落裏一個混身肮髒的女子被幾個男子摧殘着,已經暈厥過去,那幾個男子仍然沒停下動作。
依稀可見那抹特别的豔色,仙月忙道:“就是她。”
天書公子手中的天書再次化爲刃輕輕向那幾個男子的脖子上一一抹過。
那幾個男子瞬間死翹翹,屍體變成了幾匹斷頭狼。
四下的男子竟然毫無所動,仍然隻做自己的。
天書公子出去對守門的婢子說:“跟你們月娘說,那個女子可以弄去做婢女,但是不能再在這裏出現。”
婢女看見面前俊美無雙的公子,聲音嬌美道讓人起雞皮疙瘩,答道:“是……”
回到雲霧閣後,紅燭大半已經燃盡自行息滅了,光線變得昏暗得多。
“夜深了……”昏暗中,天書公子背對着燭光,眼中看不清任何情緒。
一個白影自窗中飛來,天書公子極快的躲閃,朝白影攻去。白影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梅花輕敲天書公子的頭,天書公子陷入暫時的暈厥。
額上的魔君印記顯露出來,仙月驚了一道,這人竟然是魔族的魔君。
敲暈天書公子的白影容顔漸漸清晰,隻見千花襲來,落英紛紛,四周仿佛有仙樂鳴奏。
那人衣襟飄飄,眸子星晨一般弱水一汪,看樣貌是個男子,額上一點紅梅,玉指間也是一枝清香襲人的梅,柔聲道:“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