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揚問道:“他與什麽人鬥毆?”
沈墨濃說道:“一個三十六歲的男子。”
“爲什麽鬥毆?”陳揚問。他随後說道:“難道這個男子将來也會成爲恐怖組織的頭目?”沈墨濃說道:“我當時也是這麽問的。他說,這個男子不會成爲恐怖組織的頭目,但是他會在當晚去殺一家四口人。那一家四口人中的妻子是他的情人,但是這個妻子已經與他斷絕了關系。他非常的不忿,就想要将他們全部殺了。那一天晚上,如果讓他順利去殺人,會導緻那一家的一個小男孩被逃脫。然而那個小男孩被藏進了衣櫃裏,小男孩在衣櫃裏看到了這一切。之後,那個小男孩會成長爲一個反人類的天才。那個小男孩十七歲就會考進M國哈佛大學。二十二歲開始爲M國軍方研發武器,三十一歲那年,由他領導的團隊制造出了比氫彈還要厲害百倍的緻命殺器,并且在第三次世界大戰中,毀滅整個地球文明。所以,那天他阻止了那個男子去殺人,他們倆人都因爲街頭鬥毆被行政拘留了半個月。恰好半個月後那戶四口之家就搬走了,躲過了這場血光之災。也避免了一個反社會人格天才的誕生。”
“還真是會扯啊!”陳揚聽完之後不由苦笑說道:“反正這些沒發生的事情,随便他怎麽說了。我們也無法去界定對與錯。”
沈墨濃說道:“第三次事件也是與此類似,我就不跟你一一細說了。他說過這樣的話,一隻南美洲的蝴蝶扇動翅膀,怎麽會引起美國西海岸的龍卷風呢?其實這是拓撲學當中的連鎖反應,也就是混沌現象。你想啊,南美洲熱帶雨林裏的那隻蝴蝶,扇動一下翅膀,會影響它身邊的空氣氣流發生變化,這微弱的氣流同時會引起更大範圍内的空氣變化,并且與其他的生态系統發生反應,經過這樣一連串的連鎖反應,這微妙的變化就很可能最終導緻另外一個系統産生巨大的變化。也就是說,蝴蝶扇動一下翅膀所産生的連鎖反應,足以造成一場龍卷風的誕生。”
陳揚說道:“不管文天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但這個人的确是有許多的古怪。”随後,他問沈墨濃,道:“那麽後來,他又給你們帶來了什麽麻煩?”
沈墨濃說道:“後來,他跟我們預言了幾件事情。比如,在燕京某個地方會發生連環車禍,比如某隻股票會大漲,等等,他都說得很準。”
“這好像并不算是什麽麻煩。”陳揚說道。
沈墨濃說道:“但是後來,他開始指使我們去做事了。比如他會說,在魔都哪裏,會有一個年輕人闖紅燈,最後引起交通混亂。然後在交通混亂中,會有一個小孩子活下來。這個小孩子會成爲某方面反人格的天才。然後,我們讓交通警察去了,而且,哪裏的确發生了交通事故,連交通警察都死在了裏面。之後還真幸存了一個小孩子,他讓我們去将小孩子殺掉。這就很讓人爲難了,因爲我們不知道這個孩子是不是真的将來會危害人類社會。”
“那後來,你們怎麽做的?”陳揚問。
沈墨濃說道:“那個小孩子被我們嚴格監控起來了。而文天準還是會每天說一些事情來,而且件件事情都說得危言聳聽。但他每次說的事情,都會在幾個小時後,或是幾天後真的會發生。”她頓了頓,說道:“我們便開始查文天準,他到底幕後有沒有黑手,可最後的顯示是,他根本沒有什麽人脈關系,也無法策動這麽多的事情發生。到了這個時候,我們就很不理解了,這個家夥到底是真的有這樣的先知能力,還是一場非常巨大的陰謀。我之所以說想請你來幫忙,是因爲我知道,你是個非常聰明的人。也許你能夠辨别出來。”
陳揚沉吟着說道:“依照你現在說來的,這個文天準如果不是先知,那麽他能夠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策劃出這麽多的事情來。那麽,他就是個極其厲害的恐怖分子了。但是,他所做這一切有什麽目的呢?你沒有問他,他爲什這麽千方百計的想要見你們嗎?”
沈墨濃說道:“我們問了,但是他沒說。他唯一說的就是,他太累了,想請我們去辦事。因爲殺劫的降臨,太多的事情要發生了。找我們是一個捷徑,而且他也不用去犯法了。”
陳揚說道:“他這麽一說,那倒也是有些道理的。”
沈墨濃說道:“我們現在被這個家夥搞得是疑神疑鬼,猶如驚弓之鳥似的。很多人,都不知道是該秘密殺了,還是怎樣。他說得是挺唬人的,但我們顯然是不能成爲他的殺人工具。于是我們又要去排查事情的發生可能性,到底是天災還是人禍。可這些事情,查起來都像是無意中發生的,背後并沒有陰謀的成分。”
“那他有沒有修爲?”陳揚問道。
沈墨濃說道:“白天的時候,他不是在夢遊狀态下,我可以将他看得很透。我知道他是沒有修爲的,但到了晚上,我就覺得這個家夥是鬼神莫測,完全看不懂。”
陳揚便說道:“任何事情的發生,看似無迹可尋。但背後都會有一個動機和一個目的,我相信,即使他是天道的轉世,那麽這次驚動你們,也是有他的目的。”
沈墨濃說道:“現在就是不知道,他所說的目的到底是真是假。”
陳揚說道:“這事沒那麽簡單。”他頓了頓,說道:“這樣吧,咱們現在就去見見他。我想要看看他在夢遊前和夢遊後的區别。”
沈墨濃說道:“好。”她接着說道:“我叫上袁處吧。”
陳揚點頭,說道:“好!”
随後,沈墨濃便給袁星雲打了電話。
雙方約定好在精神病院見面。
之後,陳揚與沈墨濃出了房子,下了電梯。“還是别開車了,咱們走着去吧,或則搭地鐵。”
陳揚對這個堵車是心有餘悸的。
沈墨濃說道:“去精神病院的位置很偏僻,不會那麽堵車的。”
“那好吧。”陳揚說道。
這次還是沈墨濃開車,陳揚坐在副駕駛上開始思考起這件事情來。
陳揚翻來覆去想了許久,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随後,陳揚索性就什麽都不想了。車子一路開出去,在市區裏行駛的時候有些慢,但後來到了郊區那一塊,便是暢通無阻了。
一個小時後,也就是下午五點,陳揚與沈墨濃到達了那家精神病院。
袁星雲也剛好開車到了。
外面是一片雪地,大家都還沒開車進去。陳揚看見袁星雲一身中山裝,并戴了墨鏡前來。這位國安一處的大佬,看起來就像是俗世中的一個大老闆。但誰也想不到,他的身份是那樣的不簡單。
陳揚看見袁星雲,就會想起袁星雲那神秘的大師兄。那位大師兄,當時還感覺不出什麽來。現在想想,卻是細思極恐。那大師兄當時就是長生境第九重了,如今氣運遍布,不知道已然到達了什麽地步。
“袁處長,好久不見了。”陳揚見了袁星雲,微微一笑。
袁星雲看見陳揚,他的眼中閃過驚異之色,道:“才短短一段時間不見,陳揚你的修爲已經是深不可測了。我完全看不透你了,當真是後生可畏啊!”
陳揚一笑,說道;“袁處客氣了。”
袁星雲說道:“我覺得你還是叫我老袁,我會覺得親切一些。”
陳揚呵呵一笑,說道:“那我就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就是現實,以前陳揚叫老袁隻敢私下叫。因爲他的修爲遠遠不如袁星雲,但現在,他是可以很坦然的叫老袁了。
雙方互相寒暄一陣,随後便一起進入了精神病院。
這精神病院前面是花園,這花園很是空曠。其實精神病院的四周都是很空曠的。
燕京這幾天一直在下雪,所以花園裏也是一片雪地。雪地裏有幾個病人在閑聊,看起來,他們都很正常。
而且,到了這裏,陳揚也不敢以不正常的眼光看人。因爲精神病人不管是處于正常階段還是不正常階段,都是很敏感的。
陳揚也知道,凡是精神病人,大多都是受過很強烈的刺激,最後導緻腦電波混亂等等,所以才導緻了行爲失常。當然,也有先天性就是腦細胞混亂的,那種一出生下來就是癡呆兒,或則是傻子。
陳揚三人剛踏進那台階,院長洪金波就迎了上來。
“這位是……”洪金波見了陳揚,顯得有些意外。因爲一向都是沈墨濃和袁星雲兩人前來的。而今天來了陳揚這個陌生人,他就想,是不是這個年輕人有着格外的背景或是本事呢?
沈墨濃立刻介紹道:“洪院長,這是我的朋友。他對靈異鬼怪的事情有些研究,所以我們讓他來看看文天準!”
洪金波馬上說道:“那是正好,我這就帶你們去見文天準。”
陳揚淡淡一笑,說道:“有勞了。”
随後,三人便跟着洪金波進了房子裏面。先是到了二樓,然後從走廊處一直走到了邊緣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