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之中,他其實似乎更像一個領袖一些,也更有領袖的氣質。
衆人自然的跟在了陳揚的後面,朝那具屍體走去。
待走的近了,陳揚便也就看見那具屍體是誰了。
乃是甯無缺。
甯無缺是何許人也?他并不是最出衆的,但是他卻是其餘四名考生中的隊長。是甯無缺組織的小團體起來的。
陳揚的臉色凝重起來。
羅峰先殺甯無缺可絕不是無的放矢,他是要讓其餘三名考生沒有了領袖。
沙灘上,甯無缺的雙眼直接被羅峰洞穿,雙眼上呈現出血窟窿來。
這是羅峰的指力直接貫穿進去了。
原本清秀的甯無缺,這一副死狀顯得極爲可怖。他的死讓陳揚一衆人心下沉重,也許這個人的下場将來就是自己的下場。
物傷其類,難免兔死狐悲!
陳揚很快恢複了思緒,他清楚的知道,李振一直忌憚羅峰,這是對的。
尤其是在這種環境下,羅峰爲人冷酷無情,叢林法則更适合羅峰。
“你幹什麽?”便在這時,吳賢忽然驚喝道。
卻原來是李振蹲下身,兩手捧着甯無缺的腦袋,像是掂量西瓜一樣。這樣子詭異的很!
李振聞言,他擡頭說道:“這一次的淘汰法則是需要将其餘人員的人頭全部集齊。他既然已經死了,我們自然要将他的人頭取下來藏好。”
說話的同時,李振雙手一扭,便直接将甯無缺的人頭扭了下來。場面殘忍血腥到了極點。
陳揚見慣了血腥場面,他并沒有什麽反應。隻是對李振更多了一層忌憚,這個人看似圓滑,其實隻怕是比羅峰都要心狠手辣。
司徒靈兒更是冷淡。
吳賢卻是有點受不了,轉頭忍不住吐氣酸水來。
而在這一刻,衆人也才終于切切實實體會到,這個考核的規則到底有多他媽的變态!
李振将人頭拿在手上,随後說道:“你們先去找些吃的過來吧,這人頭有大用。因爲羅峰剛才沒時間搶人頭。但是他要過關,必須要有這人頭。我先去藏起來,這是我們的一大助力。”
“走吧!”陳揚也不多說,帶了司徒靈兒朝叢林裏走去。
吳賢看向李振,又看向陳揚和司徒靈兒。他眼下對李振也多了一層恐懼。
之前他覺得李振是很罩他的大哥。
但眼下,這大哥的殘忍讓他不寒而栗。
他反而覺得陳揚和司徒靈兒可以信任一些。
吳賢見李振還在擺弄人頭,他心裏顫了一下,随後快步跟上了陳揚和司徒靈兒。
一入叢林。
吳賢追上陳揚,他的臉色發白,道:“陳揚,李振如果将人頭藏了起來,咱們也是找不到呀。爲什麽你讓他藏起來?”
陳揚看向吳賢,他微微一笑,說道:“你覺得神域這次考核規則合理嗎?”
“不合理!”吳賢說道。他又奇道:“可是那又怎樣,規則就是這麽定的,咱們必須得遵守。”
陳揚說道:“神域每年都要招一次生,招生的目的是什麽?”
“招納人才!”吳賢不假思索的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陳揚說道:“對,是招納人才。但這個規定倒有些像是将所有的人才給毀滅掉。我在想,他們如果真的要招納人才,那麽最後我們這些人中,最後活下來的一個沒有收集到九個人頭。那麽神域這邊是不是就會不要這個人才了?”
“應該不會吧?”吳賢說道:“你是說,就算我們沒有收集到九個人頭也沒事?”
陳揚說道:“其實我還想過一種可能。這次的考核也許條件不是隻能一個人活着。而是要我們各憑本事,優勝劣汰。最後能夠活下來的,全部都合格。真正的勝利條件也許就是打破規則呢?”
吳賢說道:“但這都是你的猜想。萬一你猜錯了呢?”
陳揚說道:“所以,我隻是無責任的猜想。我的思想也不可能加到他人身上,大家還是會殺個不死不休。畢竟,沒有誰會拿生命來冒險,開玩笑。”
叢林裏的地面濕潤,帶着腐泥的氣息。
不時還有一些毒蟲,毒蠍子侵襲而來。
樹上随處可見盤繞的毒蛇,這些毒蛇吐着信子。
陳揚三人都是絕頂高手,對這些東西自是不懼。一路前去,倒也順利。
不多時,陳揚三人找到了水蜜桃果樹。三人采摘了不少水蜜桃。
随後,吳賢問道:“咱們現在去幹什麽?”
陳揚說道:“李振不是讓咱們找吃的嗎?找到了吃的,自然要去跟他集合。”
吳賢多看了陳揚一眼,說道:“陳揚,我不懂。”
“你不懂什麽?”陳揚淡淡問。
“你是個很聰明的人。”吳賢說道:“這一點我看的出來。但你爲什麽要聽李振的?咱們現在可以三個人一隊,然後殺了李振。這個李振,我也看出來了,自私殘忍,絕對不可以信任。”
陳揚不置可否的一笑,說道:“其實更好的辦法,我現在可以殺了你。然後再去殺李振!”
吳賢吃了一驚,他如驚弓之鳥退開,驚懼的看着陳揚。
陳揚呵呵一笑,說道:“你放心吧。我真要殺你,怎會跟你說出來?況且剛才我至少有十次機會可以殺了你。”
“你爲什麽不殺?”吳賢漸漸放下了戒備心。
陳揚說道:“很簡單。就算李振是小人,但我不是。我在飛機上答應了李振,那麽我就要照做。除非他先違背約定。”
吳賢臉色古怪,道:“世上怎麽會有你這樣的人。”
陳揚也就不再多說。
三人很快到了沙灘上。
那沙灘上,李振已經将甯無缺的屍體丢到了海裏。他更已經将甯無缺的人頭藏好了,估計是誰也找不到。
衆人出來時,李振正在盤膝打坐。
他見了衆人,馬上睜開眼睛,站了起來。
“食物找來了。”陳揚将水蜜桃遞給了李振。
在這熱帶叢林裏,其實是不用擔心會被餓死的。
陳揚有很豐富的叢林生活經驗,所以他很淡定。
李振接過了水蜜桃,又說道:“光吃水果也不大成。這樣吧,咱們分工合作。我和吳賢兄弟去拾些柴火。陳楊兄弟你和你妻子看能不能在海裏抓些魚兒起來。咱們晚上烤了吃也不錯。”
陳揚也沒意見,說道:“可以!”
李振當下咬了一口水蜜桃,說道:“吳賢,咱們走吧。”
吳賢看了陳揚一眼,也沒多說,還是跟着李振去了。
兩人很快去了叢林。
沙灘上,很快就隻剩下陳揚和司徒靈兒。
陽光豔麗。
那陽光照在司徒靈兒美麗的臉蛋上,她就如冰山神女一般。
司徒靈兒始終是臉色淡冷,沒有任何的情緒,表情。
陳揚心中卻有些傷感。
他自然沒有真的去抓魚,而是坐了下去。又對司徒靈兒說道:“靈兒,你也坐。”
司徒靈兒聽話的坐在了陳揚的身邊。
陳揚伸出手握住了司徒靈兒的柔夷,她的小手還是那樣的冰涼。
司徒靈兒疑惑的看向陳揚。
陳揚擠出一絲笑容,他看見一根發絲迷了她的眼。于是就伸手幫她撥到耳後。
“你好像不開心?”司徒靈兒問。
陳揚道:“靈兒,假如有一天,我死了。你心裏會不會有一絲的傷心?”
司徒靈兒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傷心的滋味。”
陳揚不禁苦笑。
自己對她又怎能奢求太多呢?
别忘了她是一個心靈殘疾的人。
“我去抓魚了,你在這等我。”陳揚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說道。
一個小時後,吳賢與李振出來了。
兩人拾了不少幹柴火。
陳揚也抓了好幾條魚。
“吳賢兄弟,你來生火。我來烤魚。”李振笑着說道:“陳揚兄弟,我烤魚可是有絕活,你等着嘗我的美味吧。”
陳揚微微一笑,說道:“那好。”
李振全部烤了起來。
一個小時後,四條魚烤好。
香味四溢。
李振先給了司徒靈兒一條大魚。
司徒靈兒淡淡接過。
李振随後給陳揚一條,最後又跟吳賢一人分了一條。
“快趁熱吃吧。”李振說着,自己先咬了一口魚。
陳揚正打算也跟着吃,忽然,他發現有點不對勁。
那就是李振總是有意無意的打量着自己。
他好像很期盼自己吃魚。
雖然他掩飾的很好。但陳揚是什麽人?陳揚是人精,他立刻就敏銳的感覺到了。
一瞬間,陳揚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但陳揚依然裝作不知道,他拿着魚放到了嘴邊。做出想要吃的樣子。
同時,他悄悄拉扯了下司徒靈兒,示意她别吃。
司徒靈兒雖然沒有情緒,但并不是笨蛋,馬上就懂了陳揚的暗示。
便也在這時,吳賢忽然開口了。他朝陳揚喝道:“别吃,有毒。”
陳揚看向吳賢,他微微一笑,道:“開什麽玩笑,怎麽可能有毒?”
李振也是臉色發白,他狠狠的瞪了眼吳賢,說道:“吳賢兄弟,你這是什麽意思?魚是我烤的。你說有毒,難道你是在說我下毒害陳揚兄弟不成?這魚,我可是第一個吃的。”
吳賢站了起來,他迅速來到了陳揚身邊。
陳揚和司徒靈兒也站了起來。
李振自然也是站了起來。
無形中,大家都有了戒備。
吳賢道:“在叢林裏,李振抓了一條毒蛇,汲取了毒蛇的毒腺。他跟我說,陳揚你和你妻子是一條心。這對我和他來說會很吃虧。我們何不下毒先殺了陳揚你,然後再抓了你的妻子好好享受一番,最後再殺了你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