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是一個好天氣,也不是一個壞天氣。
張小山一大早就順上了縣裏去市裏的賣魚車。
前天晚上以幫助老闆裝車爲條件,淩晨點多鍾,張小山在幫老闆把魚裝好後,就坐進了嘣嘣嘣的蹦子貨車裏。
天還是黑的,天是冷的,張小山的心裏是熱的。
在嘣嘣嘣蹦的噪音裏,張小山雙手抱在身前取暖,看着前方那昏暗的高速公路,和司機兼老闆的大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天。
車速不是很快,冷風卻是呼呼的快。
天亮時候,張小山才到了市裏。
和賣魚佬告别,張小山直接去了以前去過的大衆浴池,準備先洗個澡再說,他已經快一個月沒洗澡了。
雖然自己不覺得有什麽,但張小山是不敢用這幅樣子去看蜜雪兒的,哪怕是偷偷的見上一面,都要洗個澡,把自己打扮一下再說。
昨天從大師兄那裏,張小山知道了一個讓他傷心難過的消息。 更新最快 手機端:
他喜歡的蜜雪兒,已經和那個叫張向陽的男人走到了一起。
他的她成爲了别人的她,别人的女朋友!
張小山很難過,不過也就是感慨一會兒就算了。
那個叫張向陽的小夥子其實也不錯,踏實肯幹有上進心,對蜜雪兒也一心一意,張小山祝福他們。
這樣的想法是真沉的,但張小山很想繼續看看蜜雪兒,想着能不能和蜜雪兒說說話。
就像……就像以前那樣。
蜜雪兒又不是今天才有男朋友的,她以前就有好幾個男朋友。
蜜雪兒找不找男朋友,和男朋友去不去賓館,張小山什麽時候反對過?
***
衛玠很煩,他經常會這樣不高興。
計劃是很好,也都在好好的進行,但衛玠對今天的事情,已經不抱什麽期望了。
張小山的問題是他自己的問題,不想辦法讓他的心靈健康起來,給再多的幫助都沒用。
問題從一開始就很清楚,不在蜜雪兒身上,主要的原因是張小山自己的問題!
在衛玠習慣性的冷着一張臉想事情的時候,水笙走了進來,輕聲說道:“我去和蜜雪兒見面了,還有什麽事情要做的嗎?”
衛玠此時心情很煩躁,沒有說話的心情,簡單的說道:“吃頓飯就可以了,這兩天我要安靜一下,你回來之後不用和我彙報,自己放假随意安排,有事情我會通知你。”
水笙聽到放假的說法,小心的說道:“放假有工資嗎……”
衛玠哪裏會在意這種小事情,水笙若是不說的話,衛玠根本不會想起這個。
但既然水笙問了,衛玠既然就是順勢說道:“按照平時的一半來計算好了,畢竟我有事情還會找你,保持通訊暢通。”
水笙這次放心了,迅速說道:“好,那我去和蜜雪兒見面。”
在水笙走後,衛玠就開始思考如何糾正張小山的心态。
不是直播不直播的事情,衛玠感覺有必要把那家夥給強行安排在工作崗位上打工了。
系統不讓使用違規的手段,所以以前衛玠一向是不提倡使用陰損的手段,但現在情況已經到了必須要試探一下的地步。
衛玠計劃着先去聯系一下張小山的父母,然後再通過蜜雪兒那邊的要求,讓張小山工作起來。
不幹活的話,這家夥的症狀隻會越來越嚴重。
譚心月推着小車走進屋裏,順便将房門關上。
“該換藥了,又遇到不開心的事情了?”
譚心月走到了衛玠的身旁,開始調配藥膏,也和衛玠聊了起來。
衛玠看着這個有些年齡的女人,說道:“還是那個人的事情,我和他說主播今天和男朋友見面,而且那個男朋友還是在他之後,各方面都不如他的一個人,但那家夥感覺就是歎息了一陣子,又開始繼續舔,我現在感覺很無力,想不到對付他的辦法。”
譚心月一直都在看着衛玠和水笙與電腦一邊那兩人的交鋒,對衛玠和水笙要做的事情也清楚。
“我感覺沒有必要爲這種事情煩心,依我看,那個叫張小山的人并不是那種會爲了誰跳樓的那種,他隻是想要追求愛情而已,沒必要打擾他追求愛情,不是也沒有妨礙到你嗎?”
衛玠說道:“我若是一定要讓那家夥不再舔了呢?”
譚心月是一個閱曆豐富的成熟女人,見衛玠這麽說,就随口說道:“那也簡單,他自己感覺沒勁了,就會放棄了,就像是你對那個叫小雅的女人一樣,我聽說是你直接把她罵走了哦。”
衛玠看這譚心月,“你是想說,舔狗最是絕情?”
譚心月無奈的說道:“我不覺得你辱罵那個女人有什麽不對的,就是想說若是那個舔狗知道後悔的話,那可不會心平氣和的結束一切,哪怕以前是他自己要舔,自己不計一切付出,真要是醒悟了,說不定會做出讓蜜雪兒退錢的操作。”
衛玠想了想,說道:“我覺得不會,我和張小山也認識四五個月了,感覺那人應該做不出讓退錢的事情。”
譚心月站起來彎下腰,将麻醉劑對向了衛玠的胳膊,“我就是随便說說,你今天讓水笙做的事情,我感覺其實可行性很高,大多數男人說是對外貌不在意,但其實很介意,一旦覺得對方的容貌配不上自己給她定的品格,那麽就會感覺失了味兒,開始下意識的忽視和遺忘自己的曾經,閉口不談。”
作爲女人,譚心月堅定的相信,男人是看臉的!
就像是男人會喜歡漂亮女人,會找一個老實賢惠的女人持家。
女人也是喜歡帥氣男人,會找一個踏實有錢的男人結婚。
本質上都差不多,譚心月見多了那種小年輕之間的愛情,也見多了那種一廂情願付出的舔狗,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是如此。
衛玠沒有和譚心月繼續說什麽,這女人要是真懂那麽多,真那麽厲害,就不會四十多歲了還混成這樣,孤單一人且瀕臨破産。
聽她胡亂發表着人生感想之類的,衛玠也就是聽聽,這女人除了手上功夫外,其餘人的都不可信。
那種自以爲過來人的人生失敗經驗,對衛玠一點幫助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