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傅程二字,顧念卿心裏還是有所忌憚的,不管怎麽說,在所有人的眼裏,顧念卿是唐紹天的姨太太,而傅程那日當着唐軍那麽多人用幾千人逼迫唐紹天,要帶走人家的女人,這事兒放任何一個男人都是無法忍受的事情,這跟愛不愛無關,更何況,唐紹天那麽高傲的一個人,怎麽會不在意面子問題。
傅程的死,和那天所有的事情,唐紹天的官方發言是,傅程在營救唐紹天和少帥夫人的途中壯烈了,被唐紹天追位烈士,厚葬了。
可民間和大街小巷,甚至一些小報放出的消息卻并非如此。
好多小報上說的頭頭是道,傅程是被唐紹天的姨太太所殺,原因是,傅程和少帥,以及那位少帥的姨太太三人之間有不爲人知的奸情。
東窗事發,姨太太隻能殺了傅程來個死無對證,這算是說的還算好聽的了。
也有說的與事情非常吻合的,當然,也有人說,非常帶兵造反少帥,結果被少帥給來了個擒賊先擒王,把傅程就地正法了。
總之,關于傅程的死,坊間說法各異,而傅家本就在多年前就是世人眼裏的沒落歸罪了,倒是在安慶一直過着貴族的生活,唐家幾代人也沒有找過他們什麽麻煩,兩家算不得世交,但不得不承認,傅家在安慶這一脈比其他地方的傅家人過的好,少不了唐家的庇護,所以,此次傅程的事情,傅家能說什麽呢!
雖然,傅程早已經沒了親娘,他的父親除了他還有幾個兒子,傅程一直過着渾渾噩噩大少爺的日子,最後還是被唐紹天拉去軍中後才改變了生活态度的。
傅家老爺自然對唐紹天是感激的。
傅程的身邊也有傅程他爹的人,不爲别的,隻爲保護他的兒子。
那個人自然是不會說謊的,他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跟傅家老爺子說的清清楚楚,所以,唐紹天大度,給傅程追封了烈士,傅家還能說什麽呢!
但是,眼下的局勢撲朔迷離,想打着給傅程報仇而擾亂唐紹天的人多了去了,他自然是不會放顧念卿出去的。
出去,就是找死。
顧念卿聽了唐紹天的說辭後默了會兒才道,“可我總不能一直當我在家裏不出門吧!”
唐紹天,“自然不是,等風頭過了再說。這院子大,你想怎麽折騰都行,就是不能出去。”
顧念卿,“你就沒想過,如果真有人想對付我,人家就摸不到這裏來嗎?”
唐紹天,“估計人家第一時間就知道你在這裏了,可想進來就不是那麽容易了,退一萬步講,他們有飛檐走壁的本事進來,怕是要橫着出去的,這點,人家也知道,除非,是真的想替傅程報仇的。
可是,真想替傅程報仇的人,沒有。”
顧念卿,“你就這麽肯定,那些人當中沒有一個人是真正替傅程報仇的?”
唐紹天笃定道,“沒有人替一個做事不顧大局的人着想,更沒有一個人贊同他當時是爲了你而拉着他們反我。
這點,傅程他自己都是清楚的,所以,當時那些人并不知道他反我的真正目的,包括他的副官和近衛兵,還有他爹給他配備的幾個人。
他辜負了所有人對他的期望,差點造成了一場血戰,你覺得他麾下的那些人會替他報仇嗎?”
唐紹天語畢,朝着顧念卿走近了幾步,捏住女人的下巴,擡起,看着她的眼睛道,“所以,說一千道一萬,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紅顔禍水。”
顧念卿一把拍打開唐紹天的手,“我也很無辜好麽!我哪裏知道我離開安慶後你倆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呢!”
唐紹天,“如果他沒死,你站在誰的一邊?”
顧念卿,“誰也不站。”
唐紹天,“我要你必須選擇呢?”
顧念卿,“那我就選擇自殺。”
唐紹天氣的咬了下後槽牙,“那本帥就把你用鐵鏈綁在家裏,當着他的面弄。”
顧念卿被這句話震驚的狠狠吞了口口水,“你簡直就是個變、态狂魔。”
顧念卿罵完後轉身就走,簡直無法勾痛。
人被一把拽了回去,“跑什麽跑,話都沒說完呢!”
顧念卿瞪着眼睛,“和你無話可說。”
唐紹天磨牙,“你就不能冷靜的好好的聽我說話?”
顧念卿,“你三句話有一句能聽的都不錯了,更何況你三句話都在胡說八道,不堪入耳。”
唐紹天,“我說的是假如他沒死,現在他死了,就不存在了呀!你理解能力能不能提高點了?”
顧念卿大吼,“你拿一個已故之人來滿足你嘴上的毒瘾,你是不是覺得很過瘾?不管怎麽說死者爲大,你能不能嘴上積點德?
不管他是爲什麽要那麽做的,可人終究是我打死的,我本身就已經愧疚的很了,你還這樣說。”
唐紹天,“那麽,你有沒有想過,當時萬一打死的人是我呢?”
顧念卿搖頭,笃定道,“不可能是你。”
唐紹天愣了須臾後唇角一勾道,“所以,你就是不想讓我死對不對?”
顧念卿,“當然,我可從來都不敢盼着你死。”
唐紹天,“爲什麽?你不是讨厭我嗎?”
顧念卿,“這是兩碼子事。”
唐紹天不是個聽不懂看不透的人,他隻是故意不講道理的跟她瞎扯而已,隻要顧念卿說到他想聽的點上了,他自然知道分寸的。
某人腦子一籌,那傲嬌的自尊心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一把将顧念卿拉進懷裏,緊緊扣住,生怕她一勾掙紮又從他的懷裏逃出去了一般。
“所以說,你才是唐家的功臣,是安慶百姓的功臣啊!我這是在保護我安慶功臣的安慶,所以,你要乖乖聽話,配合我,就在這偌大一院子裏玩兒,嗯?”
顧念卿渾身一僵,而後才道,“唐紹天,你是不是病了啊?”
唐紹天不放人,臉就那麽埋在她的肩窩裏,“盼着你男人得病對你有什麽好處,嗯?”
“唉~”
倆人到底不知道誰在矯情,又不知誰在來回打太極!
顧念卿狠狠推了一把壓在她肩上的人,“行了,别裝死了。我答應你暫時先不出門,但是,你這次若是說話不算數,我就讓你再也找不到我。
看你到時候拿誰來消遣?”
“嗤~”
唐紹天笑着道,“你意思我在消遣你?”
顧念卿,“難道不是嗎?”
唐紹天氣的抓了幾把頭發,擺手,“行行行,我特麽跟你犯不着,我,我遲早被你給氣死,短命。”
顧念卿不由彎起唇角道,“所以,我建議你不要出入這裏太勤了。你懂我的意思。”
唐紹天,“不懂。不過我告訴你顧念卿,以後,我就住這兒了,隻要我人在安慶,每天晚上都會會來這裏住。”
顧念卿,“你明明知道這裏有危險。”
唐紹天,“最危險的地方才最安全,你就不用擔心爲夫了。”
“噗~”
顧念卿翻着眼睛笑得很是無奈。
唐紹天戳了她的頭幾下,“不許用這種嘴臉笑。”
顧念卿氣的深呼吸,閉上眼睛,“你趕緊滾蛋,我惹不起、惹不起好嗎?”
唐紹天看了眼腕表,故作嚴肅的盯着顧念卿,可唇角和眼角的弧度騙不了他自己。
“需要什麽,我今天給你帶回來?以後,别讓你身邊那小丫頭出去給你置辦東西了,她是你的人,是最能威脅到你的人。有人似乎已經有意見了,你沒發現嗎?”
顧念卿捉摸着這話,臉上的八卦樣兒讓她一點一點的笑開了顔,八卦的眼睛亮晶晶的,壓着聲線道,“你說的有人是張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