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是關着的,正好對着中間的窗戶,被風一吹便開了一道縫,馮梓鳴也沒管,便開的越來越大了,她這才起身懶散的過來關門。
人一踢踏到門口就看見了一道身影,馮梓鳴下意識的就警惕了起來,“誰?”
外面的人影并沒有動,馮梓鳴也是個人才,她竟然把煙咬在嘴角,順手就拎起門口花架上一柄松土用的鐵鍁将門從外面戳開了去。
這下子,門裏門外的倆人都楞住了。
也隻是一瞬間的怔愣,下一瞬,杜迪竟然“嗤~” 笑了一聲,這一笑才把馮梓鳴的魂魄給笑了回來,她惡狠狠瞪着門外的人,“你怎麽會在這裏?”
這一說話可好,嘴裏咬的煙就掉地上去了,滑稽的不行。
杜迪還在笑,他越是這麽看着她笑,馮梓鳴就越來氣,覺得這登徒子一定是在醞釀什麽不可告人的龌龊事。
“滾。不然我喊人了。”馮梓鳴舉着鐵鍁道。
“廁所在哪兒?”杜迪收起笑容道。
馮梓鳴還是舉着鐵鍁,目光一個斜視,“左手邊。”
杜迪側身拐了幾步推開一扇門進去了。馮梓鳴這才吐了口氣,愣了下下後“砰”的一聲将門關上,啪嗒反鎖了。
平息了情緒後,馮梓明才想起自己剛才在門口是個什麽樣子了,一扭頭發現那一截煙頭躺在門口的黑白格子地闆上,火已經熄滅了。
鋪的傳來了敲門聲,馮梓鳴皺眉,沒好氣道,“誰呀?”
“我。”杜迪這麽一聲落下後又道,“衛生間好像壞了。”
馮梓鳴隔着門闆喊話,“壞就壞了。有專業人修理。”
這一刻,杜迪若是再猜不到這咖啡屋是馮梓鳴開的那他這麽多年也真是白混了。
外面安靜了會兒後傳了來了下樓梯的腳步聲,馮梓鳴翻了個白眼,心裏也不知道是在鄙視陸奚出賣她呢,還是在鄙視杜迪龌龊呢,反正此刻的馮二小姐是各種鄙視。
杜迪再次出現在包間的時候,陸奚倒也顯得平靜,隻是她的餘光發現某人在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她,看也就算了,可他那陰恻恻的笑是幾個意思了?
難不成他運氣那麽好,正和阿梓撞上了?
陸奚剛才也隻是想把杜迪支開一陣子,免得被他揪住罵個沒完沒了,好沒面子的說。
那其次她還有個“不懷好意”的私心,希望杜迪在樓上看見點什麽,發生點什麽,雖然,她對這個想法沒有報多大的希望,但隻要他上去了那就有可能不是麽!
樓上的衛生間也是馮梓鳴的專用洗手間,員工偶爾會應急一下,客人是不知道的,畢竟樓梯口栽着個牌子上面寫着顧客止步的。
樓上的衛生間在上了樓梯後左手邊,要拐幾步才可以到門口,衛生間的門是歐式白色花崗岩玻璃門。
而正對着樓梯口的那道舊式木頭門就是馮梓鳴的花房兼書房的私人空間。
他這詭異的笑看着她,難不成真看見什麽了?
“你們家樓上的衛生間壞了。”杜迪忽然淡淡提醒道。
陸奚狐疑的看向杜迪,他說“你們家?”難不成他發現了什麽?
“衛生間怎麽會壞?哪裏壞了?”陸奚看着杜迪的眼睛問道。
杜迪倒是四平八穩的姿态,“不知道,洗手池水管不出水,馬桶也抽不出水。”
沒等陸奚說話,杜迪繼續道,“不過隔壁花房裏那個女人說有專業人員修理的。這可不管我的事,我用了後才發現是壞的。”
杜迪這話讓阿北覺得有點怪怪的,至于哪裏怪他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覺着杜迪今天怪的離譜。
唐成程雖然沒能和杜迪談成生意,可他心情倒是不壞,覺着這地方環境不錯,生意麽,等這個姑娘離開了不也就可以繼續了。
當然,唐成程也覺得杜迪挺奇怪的,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心”提醒人家姑娘這麽多了?
明顯覺得他和這姑娘說的每一句話都有另一層意思呢!
隻是唐成程才懶得去深究這些,他隻管享受這裏的靜谧時光便是,偶爾看看熱鬧也挺好的。
唐成程在偌大一個包間裏轉悠,這包間起身挺大的,五髒俱全,可喝茶、可喝咖啡亦可看書寫字,面窗賞景,視野開闊的很呢!
唐成程把這裏都一一仔細參觀琢磨了一圈後回了座位,看向陸奚道,“看得出你們家老闆是個極有品味之人。”
陸奚笑嘻嘻的替老闆接受了唐少的贊譽,畢竟能被唐成程稱贊的人不多。
“謝謝唐少誇贊了,我們家老闆确實是個有品位的人呢!”陸奚語落驕傲的說道。
杜迪冷笑一聲道,“那不如請你們老闆出來在唐少面前露個臉。”
陸奚,“那可不巧了,老闆今天不在店裏。”
杜迪點點頭,看向唐成程,“唐少,我發現了一出比這裏更好的地方,要不去坐坐?”
唐成程本就是真正的前清貴胄後裔,特會享受的那種人,颔首道,“是嗎?那就去看看?”
唐成程理解的是,杜迪想拉着他轉場,這裏就留給他的屬下他戀愛,撩妹子用了。
杜迪說着就起身從衣架上拿下來外套準備要走了,瞄一眼怔愣的阿北,“你不用跟着了,這裏留給你倆了。”
果然,和唐成程想的一樣。
唐成程也拿了外套,倆人出門了。
“距離這裏遠嗎?”唐成程問道。
杜迪,“就在樓上。”
唐成程“……”
杜迪走在前頭,唐成程跟着他往上走。
這樓梯以上都是馮梓鳴的私人境地,樓梯比較窄,但是那種懷舊風格的裝修很吸引人的。
馮梓鳴鎖了門後一個人生了會兒悶氣,想着陸奚再不上來她就下樓走了。
咖啡屋的吃的都是甜點和西餐類的,她今天又想吃中餐了,麻的辣的都想吃。
想到吃的不由的就會想到幾個人,一個個都跟就電影似的黑的、白的一一掠過,又回放。
她曾今愛吃的中餐絕對少不了史航的拿手硬菜麻辣魚,香辣面等等。搖頭,她早都不愛吃麻辣魚和香辣面了,難吃,惡心。
她現在最愛吃川菜和湘菜,因爲這個,許紹輝還專程去學了幾道川菜和湘菜呢!
混蛋,想他作什麽……
一想到這個人她就心疼的不能呼吸。
沒有他消息的那段日子,馮梓鳴覺得她要瘋了,必須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可知道了他的消息後,她根本沒有見他活人的資格了,甚至連在人前提及他的勇氣和資格都沒有了。
不管他是真的因爲父母才那般匆匆結婚,再也不與她聯系的,還是因爲他本就打算要這麽做的,她都覺得一定是她太差、太不好了,他才謀劃着要以杳無音訊的方式和她斷個徹底的。
所以,這段時間的馮梓鳴也不怎麽好好接洽業務,律所也不忙,而她看在所有人眼裏是正常的,隻是生意時好時壞看在生意人的眼裏純屬正常。
夜裏的馮梓鳴女扮男裝,成了新加坡各大銷金庫的闊綽少爺,男、女、通、吃。
“叮~”的一聲,金屬打火機燃了火苗,馮梓鳴又點了一支煙,狠狠吸了一口緩緩吐着煙圈,呢喃了一句,“混蛋~”
其實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罵誰。
嗯,她在罵陸奚,在罵許紹輝。就是他倆,除了他倆似乎也沒有誰惹她了。
“咚咚~”兩道溫柔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馮梓鳴蹙眉,光着腳丫子去開門,“你個重色輕友的家夥,還記得我啊……啊~”
門口并排而立的倆人怎麽會是唐成程和杜迪,她以爲是陸奚回來了。
這下可把唐成程給驚訝死了,那俊美無雙的臉色變了好幾個臉譜後才道,“馮、律、師?怎麽……您……怎麽會在這裏?”
馮梓鳴倒不是狼狽,但是絕對和那個一襲職業裝,站在嚴肅的庭審台上替自己的辯護人辯護的馮律師不是一個人,完全沒法對号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