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二小姐,馮梓鳴,這幾個字眼這麽多年都沒敢在杜家和杜迪面前提及過了,即使那日在飛機上偶遇,雙方也沒有說話嘛!
阿北也是跟了杜迪很多年的人了,見證過他的所有事情,好的不好的。
所以,阿北心裏清楚,别看他家大少爺看着無所畏懼似的,其實,真的從一個人的面子上來講,他怎麽會無所謂呢!
提到馮梓鳴,那就是給杜迪難堪。
這事兒,不光是是給馮梓鳴留下了陰影,杜迪也是一樣的。隻是男女有别,倆人内心留下的陰影不同罷了!
杜迪又不是真正的那種惡貫滿盈,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做了壞事不覺得丢人反而會引以爲榮。
他當時是精蟲上腦一時沖動,事後雖然不怕不辯解,心甘情願坐牢,可他心裏毀的場子都青了好麽!
阿北的話說完了,整個房間的空氣都變了味兒了。阿北不敢去看杜迪的臉色,隻好微微垂着腦袋看着自己的腳尖,等着被打死算了。
須臾,杜迪才問道,“具體什麽事情?”
阿北這才一個機靈,但還是沒有看杜迪,而是看着自己的腳尖道,“吉隆坡的《新海峽時報》和新加波的《聯合早報》的八卦闆塊上報道了華裔女子律師事務所老闆馮梓鳴的醜聞。
八卦中唯獨沒有提到绯聞男主,主要針對的是馮二小姐和馮家。”
杜迪雙臂撐在了桌面上,合上眼,須臾才道,“什麽時候的事情?”
阿北,“剛才接到吉隆坡電報。給您過目……”
電報不是别人發的而是杜越發來的,是密電。
杜越在電文末尾問了杜迪一句,“哥,怎麽辦?您得拿出個應對措施來。這不是小事。”
報紙是淩晨兩點多印制出來,天亮了各用戶都拿到手上了,這個速度和操作完全是避開被人阻攔的計劃的。
阿北又不敢催促,隻好垂頭喪氣的候着。
“叮”的一聲,杜迪打開金屬打火機,點了一支煙,将打火機丢在桌上。
等杜迪的一支煙抽完,他才開始說話。
“給杜越回電,就說,我知道了。”杜迪道。
阿北答了聲是。
杜迪接着又道,“啓動吉隆坡的人,讓他們秘密調查寫那個八卦文章的作者,不管用什麽樣的方法找人寫一篇反轉文章。
要同樣的闆塊,如果能夠做到,那就最好是同一個作者。
立即去辦,我明早就要看到結果。
新加坡那邊的處理方式一樣。”
阿北離開後沒多久,駱迪薇便又來了。
屬下攔住駱迪薇說是要向杜少禀報一聲才行,這次的駱迪薇沒有像第一次來此遇上阿北那般嚣張,倒是很董事的點點頭,候着了。
此時的杜迪正在和幾個M國爲他效力的高層們開秘密會議。
屬下如實彙報說杜少在開會,說駱小姐若是不介意可以在門口等會兒,很快就結束了。
駱迪薇想了想點頭說可以。
駱迪薇今天見到了馮雁鳴,此時情緒混亂,心情複雜。
自認爲貌美如花,才華橫溢的白富美無人能及,可在見到馮雁鳴的那一刻,駱迪薇自己就不自信了。
一個生過倆孩子的女人,醫學界爲數不多的權威女性,完全看不出歲月在她臉上身上留下滄桑的痕迹。
駱迪薇隻在馮雁鳴的眼底看到了專業、自信、熱情和随和。然後就是爲人妻、爲人母的淡然,堅定,總之,駱迪薇想從馮雁鳴的身上找點不如她的東西完全找不到。
杜迪不可能白白浪費他寶貴的時間,他人在波士頓,卻指揮着好幾個國家的高層在幹活。
今天的幾波會議都結束了。
他是要波士頓打前陣的幾位在三個月内把自己的辦事處裝修到位,同時還要給他們弄一出自己的住所。
杜迪的這個想法便是對波士頓的員工最好的福利。
這場會議内容結束後散會,杜迪送幾位出門,駱迪薇在門外和杜迪這邊的幾個保镖聊天。
杜迪看向駱迪薇,“來了?”
駱迪薇抿唇點頭,“嗯”了一聲道,“沒打擾到你吧?”
杜迪指了下已經離開的幾個人背影,“都結束了。進來吧!”
門一關上,杜迪就變了臉色,看向駱迪薇的眼神很冷表情很嚴肅,“聽說你今天去了醫院,可是哪裏不舒服?”
駱迪薇的心咚的一下子沉到了谷底,馮雁鳴認識她是誰?
這是駱迪薇腦子裏第一個反應。
“嗤~”
杜迪嗤笑一聲道,“放心。她不認識你。”
駱迪薇狠狠眨了下眼睛,這人的眼睛是具有穿透力?可以看到人腦子裏在想什麽?
不會吧!
駱迪薇整個人此刻在杜迪的眼裏就是個透明體,像個單純又可愛的傻白甜的演員,一個完全沒有演技,還沒看劇本的演員。
須臾,駱迪薇才恢複了理智,收回魂魄看向杜迪,“你,在跟蹤我嗎?”
杜迪搖頭,“是保護。”
駱迪薇狐疑的盯着杜迪,“你保護我?”
杜迪挑眉,“不可以嗎?你可能會是我未來的未婚妻,那麽就極有可能是我未來的妻子,你說,我該不該保護你?”
駱迪薇多麽希望杜迪這番話是真的,可她知道這都是假的,但是,她還是看着杜迪道,“那這麽說來我還該謝謝你了?”
杜迪擺手,“謝就免了。”語落,他坐回自己的位置,下巴一指對面的沙發座椅,“坐吧!想喝什麽?”
駱迪薇就是不坐,而是站在原地看着杜迪不語。
杜迪低頭一邊收拾桌上的一大堆資料,一邊說道,“不管未來我們倆的結局如何,但你此次來波士頓是爲我而來的,我必須負責你的安全才是。
咱倆明人不說暗話,你也知道你大哥在找我合作,你也不想把你自己後半輩子的幸福和駱家的利益挂在一起對吧!
我說這些的意思就是說,不管我和你大哥的合作如何,你我之事在先,所以,我必須保護你的安全,這是我該做的。”
講真的,杜迪的智商和情商都是雙高,這點,駱迪薇靠臨時發揮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見駱迪薇愣在原地不動也不說話,杜迪收拾完東西後鎖上抽屜,擡頭看向駱迪薇,“對了,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駱迪薇忽閃了幾下眼睫毛道,“我哥哥請你今晚吃個便飯,讓我提前過來問問你可否賞臉?”
駱迪薇說完後覺得不妥又補充道,“這是哥哥的原話。我已經替他轉達到你了。”
杜迪做個了思考狀道,“你哥搞得這麽官方幹什麽?又不是沒白吃白喝過你哥的。不過今晚的時間這會兒還不好給你個确定的答複。我得等我的助理回來後看看他那邊有沒有給我安排應酬,若是沒有,我就給你們房間打電話,如何?”
駱迪薇點頭,“好,那我先回去了,等你電話,有沒有空都來個電話吧!”
杜迪颔首道了聲好,而後又道,“對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去醫院是哪裏不舒服嗎?”
駱迪威大小姐脾氣上來了,一跺腳道,“我若是說我去醫院是轉成看你女神長什麽樣子的,你信嗎?”
駱迪薇說完就眼睛一紅,轉身走了。
與此同時,新加坡的馮雁鳴徹底陷入了困境甚至說是絕境都不爲過,短短一天,她被一份報紙上的文章拉下了神壇。
至于吉隆坡那邊倒也無所謂了,畢竟眼下馮家沒有一個人在吉隆坡了,有的都是馮沉舟的下屬。
而馮梓鳴幾年前在吉隆坡被強暴事件,一下子在整個新加坡上層圈子裏發酵,這才一天的時間,她就成了過街的老鼠。
原本大家都閉口不提的過去,一下子被血淋淋的扒開一道口子,有人還要給傷口上狠狠撒一把鹽。
馮梓鳴一整天都躲在家裏不敢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