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天生就的那種在哪裏都可以攪起風雲的人,比如杜飛就是這樣的一個存在。
杜大公子被關在監獄裏,其實,多少人在暗搓搓的看杜家的笑話。
雖然杜家和馮家極力壓制此事的擴大,馮家要保護自己的女兒,而杜家也不想因爲此時毀了杜飛的名聲,畢竟日後他是杜家在整個亞太地區的接班人,名譽一樣很重要。
可是一個大活人被關進監獄八年,外面的人想瞞的天衣無縫是不可能,總有一些人天生下來就是見不得别人比自己過的好的。杜家在國内的時候就是百年世家,如今到了吉隆坡依舊雄霸吉隆坡華人圈,這怎麽能不讓那些小人嫉妒了去。
那監獄長被判了死刑,因爲牽扯出了很多案件被翻供且上訴,所以,暫時不能執行死刑,正好和杜飛關在了同一個監獄。
差别就是,一個是隻有五年的刑期,而另一個就是個活死人。
這樣的境況下,倆人絕對成了恨得牙疼的死對頭。
那監獄長本就是個愛财如命之人,一般這種人要麽就是家裏負擔特重,要麽就隻是真的愛财如命。
而監獄長是從第一種轉變成第二種的人,起初替人辦事賺黑心錢确實是經濟壓力太大,但是,後來就不是了。
此人靠着如此手段發家緻富後,家裏老的都過上了不錯的生活,小的也都因爲有錢而上了不錯的學校,畢業後安排了不錯的工作,可他的斂财手段更加肆無忌憚了。
畢竟,他品嘗到了錢帶給他的好處了。
監獄長被關在了死囚牢房,但是,每天定時出操,定時戶外放風的時候杜飛和原監獄長還是可以見面的。
不管怎麽說,他們如今都是階下囚,沒有身份高低之分,但是,監獄對他們的要求是不許聚衆、聚堆聊天,即使同一個牢房裏的人都不可以,門口随時都有預警監視。
出操活動期間看管的更嚴,不允許兩個以上的人聚在一起說話。
然而,杜飛本就是個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人。再說了,此次杜飛被關押,經過小黑屋一個人的獨立思考,到扳倒原監獄長,他整個人也都有了個質的成長。
其實靜下心來想想,再看看這裏面的人,杜飛似乎才發自内心的承認之前的自己确實挺渾的。
曾經仗着自己是秦軍少帥,後來這些年,大是大非面前也英勇過,那個時候的他也是發自内心一腔熱血保衛國家。
可每一件事情結束後他就完全的找不到真正的自己了,到底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麽了。
因爲他是真的那種含着金鑰匙出生,長大到現在都沒見過真正的生活在那種無助無奈的人,即使當年在嶺南山上見過那麽一群人,如今再想起他們,那個時候的他并沒有真正同情過他們,反而覺得他們的死活死活和他無關緊要。
如今,才知道他們是真沒有活路了才呆在那麽一個幾乎是與世隔絕的地方,爲的隻是活命。
而今這裏關押的人有多少是被冤枉的,多少是被生活,爲了生存而逼的走了歪門邪道的而進來的。這些人當然也包括原監獄長。可是,他杜飛是爲了什麽進來的呢!
說白了,他是爲了女人而進來的。杜飛犯得罪其實看在其他獄友的眼裏是不可思議的。
杜家大公子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想要多少女人沒有,卻非要去強、暴女人?
真是富家公子好日子過的膩歪了才腦子一熱幹了一件豬狗不如的事情,睡了個女人,一時爽了,可這就是一判八年啊!
好在他這次爲監獄爲太多人除害立功減刑了,可那也有五年呢!
獄友和外面親朋好友的看法放之前的杜飛,他根本不屑一顧,可現在,忽然間就覺得日後出去後确實無顔面對他們,一夜之間理解了父親這一次的态度了。
更何況,那馮家讓小姐還是個女孩子呢,她日後怎麽活?
此次,杜飛從被警局帶走到現在減了刑,杜盛霆都沒管過他的死活,也不許柳如煙管他,探監那更加不可能。
他的父母不能說不愛國,而是,母親有着她的未蔔先知之見。
加上父親的英明,他們杜家和南城歐陽家相比,是占了個地理條件上的優勢,所以,無論是杜家還是整個秦城百姓都沒有遭受像南城那麽慘烈的境況,那麽這一切除了地勢上的優勢外,這和杜盛霆的秦軍拼死守護秦城有關。
那個時候,太多人都在先自保,那麽多人四十八小時駐守死守秦城的邊關,沒有足夠的軍饷誰願意去?
所以,表面上看杜家沒有爲國家之大局做出犧牲,那麽試問,如果沒有杜盛霆的秦軍拼死守護,秦城百姓也一樣會流離失所,慘遭戰火的。
所以,如今的杜飛算是明白了父母的不容易和不得已,其實杜家完全不用出國的。
而那個時候的杜飛不明白父母的一片苦心,非覺着隻有上戰場和敵人真刀真槍的幹才叫愛國。
在監獄這段時間裏,杜飛想到的人很多,最多的是歐陽壹南和馮雁鳴。
馮家二小姐,他壓根不敢想,一想起來,滿腦子都是那雙已經死了,絕望了的眼神。
而一想起馮雁鳴更加是驚的他渾身出冷汗,她最後一次對他說的一句話是,“若知道會是今天這個結果,我當時絕對不會把你的眼睛治好的。”
說白了,他和馮雁鳴如今成了農夫與蛇的故事了。
他也想到過悠悠的弟弟霍子坤,顧家大少爺顧一恒,他們幾個人當中誰不是曾經的天之驕之,誰沒有一統天下的野心呢!
誰又沒有年少輕狂的爲了女人發過瘋,他當年一眼就喜歡上了霍悠悠,但是,霍悠悠的父親有遺囑,不允許霍悠悠嫁給他,至于爲什麽,人死了,上哪兒去要答案呢!
後來,霍悠悠嫁給了弟弟杜越,他似乎隻是别扭,好像沒有太多難過啊什麽傷感的東西吧!
即使有,怕是也不多,一杯酒就完事兒了的,如今一家人不也其樂融融!
可是到了馮雁鳴這裏,他怎麽就非要她不可了?
明明知道念念是她和歐陽壹南的私生女,可他卻發了瘋的偏執于非她不可。
難道愛一個人非要把她娶回家,綁在自己身邊嘛?
她本來就不愛他啊!
此次,杜飛因爲立功而減了三年刑,父母也沒有來過,母親偷偷讓杜越給他帶了封信,父親一句問候都沒有。
悠悠告訴他,父親的白發越來越多了,此次因爲他區長競選泡湯了……
母親整天抑郁不說話,也不願意出去見朋友,整天就一個人呆在亭台裏閉目養神看書喝茶曬太陽,完全不知道她心裏是怎麽想的。
而杜飛眼下想的最緊急要緊的事情是要在原監獄長被槍斃之前揪出那個想拉杜家下水的幕後人。
這件事情,杜飛不想再讓父親勞心了,他在裏面照樣辦得了外面的事。
此事也沒有告訴杜越和霍悠悠,隻有他和阿北倆人在辦。
這天放風之日,死刑犯都是戴着腳铐和手铐散步,所以走的就比較慢了,而像杜飛這樣的隻要戴着手铐就好了。
雙腳自由的杜飛走得很快,走到原監獄長身邊是低聲道,“如果你還想活着出去就告訴我是誰要置我們杜家于死地?”
一連幾天,這個問題都沒有得到答案,監獄長心裏知道,他此次橫豎都是死,那就幹脆什麽都不說還可以給家人留一條活路。
那麽這個案子隻有杜飛和外面的阿北倆人配合着來完成了。
杜家已經因爲他的妄自菲薄和狂妄自大而付出代價了,他不能再這麽渾渾噩噩下去了。
也該到了爲家族做點什麽的時候了。
杜盛霆此次沒有競選成區長,于他個人和杜家而言沒有任何損失,但是,眼下杜盛霆沒有任何替太多華夏人發聲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