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雁鳴今晚是要被倆神經病給氣的哭笑不得了,這歐陽壹南什麽時候變成這樣子了?
其實,此時此刻站在他面前,給他的傷做一系列的處理,手時不時可以觸碰到他的肌膚,距離太近,可以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可以聽他中氣不足的音調,忽然間覺得,其實,她和歐陽壹南蠻陌生的。
不說如今的歐陽壹南在商界是否成功,但是,曾經的他真的在世界上都是赫赫有名的年輕将軍,戰無不勝的戰神,怎麽都不應該是眼下這樣子的吧!
可馮雁鳴似乎也想不起來曾經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時間裏的那個歐陽壹南是什麽樣子的了。
但是,那麽霸氣又氣場強大的男人望着一個女孩子要糖吃,你不笑出聲是真的要憋死的那種。
馮雁鳴不知道安易是怎麽做到面不改色的鎮定的,反正她是憋得蠻辛苦的。
馮雁鳴抿着唇,可她的眉眼和唇角是有笑意的,唇齒内她輕輕咬着舌尖,真的擔心不由就笑出聲了去。
安易最後看向馮雁鳴,“馮小姐,我們家先生到底可不可以吃糖啊?”
馮雁鳴咬了下舌尖道,“吃點水果會更好。”
安易回頭看了眼桌上的水果,又道,“那您覺得吃什麽水果最好?”
馮雁鳴在心裏罵了幾句安易是蠢驢後道,“都行,他喜歡吃什麽水果就給他吃什麽好了。”
安易剝了橘子,切了蘋果,還有香蕉等等各種時令水果。
馮雁鳴拿起小型手電筒,對歐陽壹南說,“沒有設備隻能做個簡單檢查了,你往後靠一下,頭擡起來,我看看鼻孔裏面的情況如何。”
歐陽壹南,“等我吃了水果再檢查。”
馮雁鳴關了小手電筒,收起,拿出體溫計有甩了甩,遞給某人,“把這個夾上。”
歐陽壹南不去接那個體溫計,而是看着馮雁鳴,“你一直都是這種态度對待你的患者嗎?”
馮雁鳴蹙眉,“我這是最标準的醫生态度。沒毛病。”
歐陽壹南這才深深看一眼馮雁鳴接過來體溫計夾在了腋窩下。
安易用刀叉給歐陽壹南喂了幾塊水果,馮雁鳴實在看不下去了,蹙眉道,“你手也受傷了?”
歐陽壹南點頭,“嗯。”了一聲。
馮雁鳴盯着某人的手看了看,“你先按照我說的頭朝後仰着,先檢查看看鼻子什麽情況。”
這次,吃了水果的歐陽壹南倒是聽話,很配合馮雁鳴的工作。
馮雁鳴用鑷子拿掉歐陽壹南鼻孔裏的棉球,用小手電筒照裏面。而後,她用手指捏了捏她的鼻孔外面,“痛的部位就說一聲。”
歐陽壹南說都有點痛,但是可以受得住的那種痛,不捏就不痛。
馮雁鳴說,“問題不大,今晚到明天不要用手直接接觸鼻孔裏面,以免感染。我給你留幾種藥膏,每隔幾個小時用棉簽往裏面抹一些藥膏就好了。你這吃個藥挺費勁的,還是不開口服藥了。”
半邊臉和鼻子處理完,上完藥,這才讓歐陽壹南拿出體溫計,竟然還是三十九度。
馮雁鳴習慣性的在歐陽壹南的額頭用手探了探,“怎麽會這麽燒?”這次,她是看向安易問話的。
安易偷偷看了眼歐陽壹南,對馮雁鳴說,“我們先生隻要一出血就會發燒。”
馮雁鳴蹙眉,這是什麽後遺症的毛病?
馮雁鳴,“沒有去一些比較權威的醫院做個系統檢查嗎?”
安易說,之前在國内的時候發現的,但是,那個時候能請的名醫都請了,沒有什麽好的辦法,隻能讓他盡量不受傷,不出血就不會反複高燒。
後來來了南洋後幾乎很少發作,就是有過幾次流鼻血,這才發現他有這個毛病,也沒有個好的治療方案。
馮雁鳴斂了下眉眼看向安易道,“知道他有這個毛病怎麽不攔着,看着讓他倆打架?你這萬能助理可真是萬能。”
安易“……”
歐陽壹南這才有了點表情,側臉看向馮雁鳴,“和安易沒有關系。先看看我這手腕還有救嗎?”
馮雁鳴無聲歎氣,“不用看,手腕好着呢!先退燒吧!”
歐陽壹南,“鼻血止住了燒也就退了。”語落,他又看着馮雁鳴道,“你都沒看,怎麽知道手腕好着的?一點都不敬業。”
馮雁鳴再次瞥一眼某人的手腕,“肉眼可見,是好的,沒有腫脹青紫鼓包現象,看什麽看?”
鬼知道這個男人想做什麽了,現在的馮雁鳴警惕的很呢!
再說了,杜飛在歐陽壹南臉上這一下子,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以杜飛那火爆脾氣,應該是他一進門在歐陽壹南沒有注意和防備的情況下打的。
所以,一般正常發揮的情況下,杜飛折不折歐陽壹南的手腕的,這點馮雁鳴還是很笃定的。
這男人可不是個任人欺負的主呢!
歐陽壹南,“我手腕使不上勁兒。”
馮雁鳴擰着眉心說,“我不是骨科大夫,看不來,到了終點了找個骨科專家去看。現在先把你這個發燒的問題解決了。”
歐陽壹南,“反正我不吃藥。”
馮雁鳴咬了下舌尖,“以你目前的情況,如果不吃退燒藥,腦子極有可能被燒出問題來。”
歐陽壹南,“那打一支退燒藥可以嗎?”
馮雁鳴氣的想罵娘,注射肌肉針意味着什麽她不清楚嗎?
馮雁鳴腦子靈機一動,看向安易,“你去找找看有護士嗎?找來打針,我不會打針。”
“胡說。你之前在空軍醫院的時候打針打的挺好的,騙誰呢?”歐陽壹南立刻揭穿道。
馮雁鳴,“我後來主攻醫師,這麽多年都沒給人打過針了,不會了。”
安易想說,讓馮雁鳴把針管和藥劑弄好,他來給歐陽壹南打針,反正安易這種級别的人什麽都會,點滴都會打好不。
然而,安易隻是在心裏這麽說,若是真敢說出來估計會被他家老大打死不可。
人家好不容易把人弄來了,他可千萬不要給攪黃了去。
歐陽壹南聽了馮雁鳴的話,看向安易,“去找找看有靠譜護士沒有。”
安易心領神會的點點頭,對馮雁鳴交代了幾句把他家老大就交給她的客套話便離開了。
可這安易出去就跟去買護士去了一般回不來了。
馮雁鳴和歐陽壹南大眼瞪小眼的待着,誰也不說話。
馮雁鳴看了眼腕表,“時間這麽晚了,我還要照顧孩子呢!孩子今晚也有些低燒呢,你把退燒藥吃了吧!不苦的。甜的,我給我女兒都吃了,你看就這種的。”她拿出藥的包裝給歐陽壹南看。
歐陽壹南盯着馮雁鳴手指上的鑽戒,“那麽醜的戒子也有人戴。”
馮雁鳴“……”
馮雁鳴被噎死的節奏,須臾,她自己看了看戒指,“我覺得好看就行。”語落,她把退燒顆粒沖泡在水杯裏遞給歐陽壹南,“喝了。不然我就喊幾個人進來給你強行往下灌了。”
歐陽壹南,“手使不上勁兒,端不了杯子。”
馮雁鳴蹙眉,“行了,别裝了。剛才還好好的呢!”
歐陽壹南,“時好時壞。”
馮雁鳴“……”
馮雁鳴将杯子放在茶幾上,“我走了,藥給你都放這裏了。”
下一瞬,馮雁鳴的手腕被歐陽壹南一把握住,一個措不及防就被他拉了過去,吓得馮雁鳴一聲驚呼,“你幹什麽?放開我……”
歐陽壹南握着馮雁鳴的手腕不放,看着她憤怒的眼睛道,“我幾年前去華盛頓找過你。”
馮雁鳴一愣,倆人都這麽看着彼此,似乎時間都凝固了一般。
馮雁鳴忘記了掙紮,手腕就這麽在歐陽壹南的手裏握着。
歐陽壹南繼續說,“當時,我看見你抱着個小孩子,不遠處是杜飛拿着奶瓶。你們都看上去很幸福的樣子,我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