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雁鳴說,“等到了吉隆坡,我再給你答複。”
杜飛,“不行,我現在就要答案。”
杜飛語落間忽然想到了一個特别美的想法,他爲何不就地求婚呢?
來個郵輪求婚豈不是更浪漫、更獨一無二?
可再一想,不成,如果這樣大張旗鼓的在郵輪上求婚,豈不是赤果果的告訴歐陽壹南,馮雁鳴并沒有嫁給他。
這個招兒行不通,至少在歐陽壹南的眼皮子底下行不通,畢竟他們曾經也是有過那麽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的。
如今,大家都單着,萬一被那人鑽了空子怎麽辦?
畢竟,馮雁鳴的心裏一直都沒有放下那個老男人。
馮雁鳴翻着眼睛瞪着杜飛,“你不要得寸進尺行麽?我困了,要休息了。”
杜飛土匪氣上身,扣住馮雁鳴的頭,“睡個屁的睡,這麽久沒有見面了,你不好好陪我說說話,還睡覺?你問問你這兒,你他娘的今晚睡得着嗎?”
不要臉的家夥是用手指戳着馮雁鳴的心口說道的。
馮雁鳴當然知道杜飛的心思,說句良心話,她把人家總是這麽耗着拖着也于心不忍,可她真的真的一點都不喜歡他啊!
若是非要說喜歡,那也隻是兄妹和朋友那種喜歡,從來都沒想過要和他結婚生子啊!
倆人這幾年因爲有個所有人都搞不清楚來路的念念,硬是混淆了催婚團的人。
但是,不嫁給杜飛,還是要嫁給别人的,總不能一輩子都這麽一個人過吧!
即使她自己可以,父母那裏怎麽都要有個交代不是。
馮雁鳴明白,她若是一天不解決終身大事,杜飛就會一直這麽和她糾纏下去了。
馮雁鳴緊緊抿着唇,斂着媚眼,海風吹着她的發絲撲打着她的臉頰,使得她的頭腦很是清醒。
須臾,她擡起眼簾正好和杜飛的眼眸碰撞在了一起,馮雁鳴的眼神很平靜,而杜飛的眼底很複雜。
“到了吉隆坡就先跟兩家長輩通知一聲,擇個日子兩家一起正式吃個飯,商量看咱們倆這婚禮怎麽辦就是了。
我還是想去華盛頓,你怎麽打算?”馮雁鳴平靜且認真說道。
杜飛當然沒有從馮雁鳴的言語中回過神來,許久才小心翼翼道,“你,意思是就這麽答應了?”
他不敢相信似的盯着馮雁鳴的眼睛。
馮雁鳴點點頭,“怎麽,你要反悔嗎?”
杜飛臉色平靜的很,竟然沒有欣喜若狂的舉動,而是抿着唇,從褲兜裏掏出一個錦盒,拉過馮雁鳴的手,單膝跪地,男人仰頭看着女子的眉眼,打開錦盒的蓋子,一瞬間晃得馮雁鳴眼花缭亂,而杜飛望住她笃定道,“想好了,這個戴上了可就取不下來了?”
馮雁鳴抿着唇回視着杜飛的眼眸,須臾便點頭,“嗯,想好了。”
杜飛,“本來等到了吉隆坡向你求婚的,既然,現在你決定了,那我就成熱打鐵了。”
語畢,他虔誠的低頭親吻了下她的手指,仰頭看着她的眼眸道,“沒有鮮花,回去了給你補上。可好?”
馮雁鳴的嘴角一彎,眉眼全都笑開了,“好啊!”
一枚鴿子蛋緩緩戴在了馮雁鳴的左手中指上,一瞬間,光芒璀璨!
襯的她本就纖細白皙的手更加好看了。
下一瞬,杜飛的手打在馮雁鳴的手上站了起來。
杜飛再次低頭在馮雁鳴的手上一吻,将人便拉近了懷裏。
男人一手紮着她的腰,一手輕撫着她的發絲,眼底是可以溺死人的那種情愫,看着她的眼睛道,“我不管你是怎樣的心裏一會兒時間就做出了這個決定,我都當你是真心實意的,即使我清楚這不是你的真心實意,但是,我還是要當它全都是真的。”
馮雁鳴就那麽安安靜靜的看着杜飛的眼睛不語,其實,她一直都知道杜飛的智商和情商不低,特别是在洞察人心這一點上,她根本騙不過他的。
就如此時此刻她所有的心思都被他看的一清二楚,她再怎麽狡辯也都隻是狡辯,所以,沉默也就表示杜飛說的都是對的。她也不想瞞他什麽。
或許這十年來,她太多的是不甘心,雖然很多時候都假裝不關心那個人的死活和音訊,其實,每次聽到他在戰場上遇到麻煩的消息時整夜睡不着覺。
後來,聽到了他下野下南洋的消息後,她幻想過,他或許會主動聯系她,找她,畢竟他恢複記憶了,怎麽可以假裝一點都不記得她呢!
可是,馮雁鳴所有的幻想終歸成了幻想,那個人根本沒有聯系過她,沒有找過她。
可是,在這異國他鄉郵輪上遇到他,在那麽多人中偶遇他,本是件美好又浪漫的事情啊!
可他的态度足以說明他一點都不想見到她,連一句,這些年過得好嗎,都沒有。
馮雁鳴眨了幾下眼睛,一下子撲進男人的懷裏,臉埋進他的胸口,不由的就哭了個昏天暗地。
馮雁鳴這些來沒少這麽在杜飛的懷裏大哭過,可哪一次或多或少不是和歐陽壹南有點關系呢!
今晚依舊如此。
杜飛就那麽抱着她,等她哭完後才笑着給她擦眼淚說,“慫包一個。我若是你就直接去他房間直截了當問他一句,‘歐陽壹南,你還喜歡我嗎?’呵呵~可惜,你不敢,那我可就近水樓台了。”
杜飛這個人其實很多時候還是像極了他父親杜盛霆,磊落的你想給他按個什麽不好的名頭都沒有。加上他那位亦仙亦凡的母親柳如煙的熏陶,真的是對你好的時候,讓你挑不出他哪裏不好。
他就連對你壞的時候,你都沒法拿他當個壞人看待的那種存在。
馮雁鳴紅着眼睛擡頭瞪他,“以後不許在我面前提他,我也不想再看見他。回到吉隆坡後辦完所有事情,你就和我一起去華盛頓。”
杜飛,“好。全都聽你的。”
馮雁鳴抿唇笑了下,就這麽一笑,杜飛已經滿足的不像樣子了,那種撥開雲霧見明月的激動、幸福之情都要溢出來了。
杜飛捧起馮雁鳴的臉,虔誠的在她的額頭落了個吻,接着便飄了,某人得寸進尺道,“我今晚要和你一起睡。”
“……”馮雁鳴被這句話驚得半天回味不過來,須臾,她才推了他一把,嗔道,“臭不要臉~”
杜飛,“我咋就不要臉了?本少爺都快要廢了。廟裏的和尚都比我強。至少還可以偷吃……”
馮雁鳴瞪着杜飛道,“你惡心。那你去偷吃啊!又沒有誰限制你。”
杜飛覺着女人是真的生氣了,這才趕緊閉嘴不再胡說八道了,上前,雙手捧住女人的臉道,“我這不是你的嘛!留着給你……哎呦~你下手輕點……”
馮雁鳴狠狠掐住了杜飛的手背,擰的可狠了。
“那你說,以後還要不要這麽沒臉沒皮,嗯?”馮雁鳴仰頭看着杜飛,手還擰着他的手背。
杜飛點頭,誇張求活命的那種,“不說了,以後再也不說了,你放開啊!”
馮雁鳴放開了杜飛的手,手背還真被她給擰的發紫了一片。
這要是被杜夫人看見了一定會心疼死的,他們現如今可把杜飛當成寶貝疙瘩了,畢竟當年可是讓馮雁鳴死馬當做活馬醫的。
沒想到這丫頭不但把他給治好了,還雙目都恢複了,這種劫後餘生的人,當然是家人的福音了。
雖說誰都知道戰争本就是要死人的,特别是在那些年的大戰中,死了多少人,可誰也不希望自己的兒女死在戰場上啊!
馮雁鳴抿着唇給某人輕輕揉着手背,仰頭問道,“疼嗎?”
杜飛搖頭又點頭,“疼,疼死了,我今晚不能自己一個人睡了,你要對我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