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幾個人都安靜了,須臾,拉姆林子才吃驚道,“你怎麽跑出來了?你一個人出來的?這裏這麽危險,你出來做什麽?快去地道,帶着馮小姐。”
“那你呢?既然這麽危險,你幹嘛去?”歐陽壹南平靜的看着急得什麽似的拉姆林子道。
“我去幫安叔解圍,一會兒就和安叔一起上來了,你趕緊去地道,不然大家都得完蛋了。”拉姆林子道。
杜飛蹙眉,“我去幫安叔。”語落,他看了眼馮雁鳴,“你最好拖他去地道,大家這麽拼命都是爲了保護他。”
拉姆林子攔不住杜飛,隻好說,“那杜公子多加小心。”
櫻子站出來,“行了,都不要争了,我去支援老大,這裏才是重點要保護的,林子小姐,你要留下來指揮大局。杜公子,你協助林子小姐,馮小姐和安文進地道。快點,服從命令。”
拉姆林子握住歐陽壹南的手道,“你聽不聽我的話了?快帶着馮小姐去地道。”
“我不去。”歐陽壹南說完就朝着他們壘起的堡壘上去了。
“你幹什麽?快下來,上面危險……”拉姆林子說着就去拉歐陽壹南。
可歐陽壹南已經幾步跨了上去,拉姆林子的手撲了個空。
他這般敏捷的步伐完全和這些日子以來被攙扶着的樣子不一樣了啊!
他這幾分鍾就能恢複這麽快?
還是這人中了什麽巫術了?
但是,完全可以看得出他的記憶力還是沒有回複,其實,從安林楓說要去把那個姑娘帶上來的那一刻起,拉姆林子從私心上将是希望他不要恢複記憶的,至少不要記起那個姑娘就好了。
歐陽壹南站在那個最高的了望台上俯視那信号彈落劃過的地方,一片白的寂靜山野裏終于亮起了不少星星點點的亮光,光在移動。
“他站在那裏看什麽呢?”其中他們當中一個年輕男子問道。
沒有人回答那男子的問題,都緊張兮兮的看着歐陽壹南,生怕他腳下一滑給滾下山崖去了。
而隻有杜飛和馮雁鳴是最淡定的,如果從人本能來判斷的話,歐陽壹南的體力恢複的還是可以的,加上馮雁鳴給他把過脈,他主要是失意導緻他内心有些焦慮,加上内傷,但倒不至于拉姆林子和安叔、櫻子姑姑他們那麽擔心,走路都要扶着他的地步。
其實,他們的緊張和小心翼翼反而是對歐陽壹南恢複的負擔了,至少,馮雁鳴哪裏敢說太多,她今天已經當着歐陽壹南和拉姆林子他們委婉的說了她的意見了。
拉姆林子急得不行,也開始往上面去,被馮雁鳴拉住,“林子小姐,你要相信他,你看着他的腳跟就可以了。”
拉姆林子這會兒哪裏聽得進去這些,她狠狠甩了下馮雁鳴的手,“他若是滑下去了誰負得起這個責任?”
杜飛,“我和馮小姐負責便是,林子小姐,您是這裏的總指揮,不能因爲一個男人亂了心智,您要對這裏所有人的安全負責,不是嗎?”
馮雁鳴也是靜靜的看着拉姆林子,颔首道,“他說的沒錯,林子小姐,你要相信他,他本就不是普通人,你們不要用照顧普通患者的想法去那麽太小心的照顧他,反而對他不利的。”這幾句話,馮雁鳴是壓着聲線跟拉姆林子說的。
可明顯的拉姆林子還是很擔心的,其實,馮雁鳴和杜飛也擔心,但是,此時過于的擔心會給歐陽壹南太大壓力和緊張感,倒不如由着他發揮,至于腳下滑落那是不可能的,看他的腳後跟的那種站姿就知道他站的有多麽穩了。
忽地,歐陽壹南一個禁止的手勢舉起,“安靜。”
拉姆林子給了身後一衆人一道命令,“各就各位,安靜趴下。”
一時間黑壓壓的人頭都躲了起來。
看得出,此時的歐陽壹南在聚精會神的聽山下的動靜。
馮雁鳴抿了下唇,擡腳往另一側的風口走了過去,那裏堡壘擋不住風向,不影響她的聽覺。
拉姆林子一把拉住馮雁鳴,“你幹嘛去?蹲下。”
馮雁鳴,“我去那邊。”她指着那個沒有堡壘擋的風口。
杜飛眯了下眼眸,“你想幹什麽?”
馮雁鳴踮起腳,附在杜飛的耳邊道,“我可以聽到遠處的聲音。”
杜飛一怔,好像她的父母是說過,她有别人意想不到的能耐和生存技能傍身。
“真的?”馮雁鳴點點頭,“當然,不許跟他們說。”
杜飛,“不說。那你到這邊來,聽聽安叔那邊的親看過如何?”他拉着馮雁鳴往另一個風口走去。
拉姆林子嚴肅道,“杜公子
馮小姐,你倆走來走去做什麽?還不快點躲起來。”
杜飛嫌棄道,“林子小姐,您怕是沒打過仗吧?這地勢和天色,除非對手在我們頭頂,否則他們怎麽也看不到這裏來吧!”
拉姆林子一愣而後繼續道,“那你倆也不能嘻嘻哈哈把這麽多人命當兒戲,走來走去做什麽?”
杜飛,“我們在偵擦敵情。你别說話,盯好你的人就是了。”
馮雁鳴挺聽了聽回頭告訴杜飛,“櫻子姑姑已經和安叔彙合了。”
杜飛,“繼續聽。”
過了會兒,馮雁鳴對着拉姆林子和杜飛招手,“安叔和櫻子姑姑被楊子龍包圍了。怎麽辦?”
拉姆林子,“你怎麽知道?”
沒等馮雁鳴辯解,就見歐陽壹南輕巧的跳下了了望台,走了過來,低聲說,“準備幾個身強體壯的人去支援安叔和櫻子姑姑,他倆有麻煩了。”
這次不光是拉姆林子驚訝,馮雁鳴和杜飛也很驚訝的看向那個人,“你怎麽知道?”
馮雁鳴在想,難道他的聽力也和她一樣?可是,之前怎麽沒聽他說過呢?
歐陽壹南指了指了望台,“那裏可以看到那邊的大概形勢,确實是被圍住了的。”
好像幾個人不相信他的話似的看着他不動。
歐陽壹南繼續道,“到處都是白茫茫一大片,那邊是窪地,黑壓壓的影子移動起來看的很明顯,我視力很好的。”
也對啊!
他作爲國内最優秀的飛行員交官,各方面當然是要最好的了。
“林子,抓緊時間下命令,先把安叔和櫻子姑姑救回來再說。山下還有一批正規隊伍,來路不明,但是,眼下來看,他們輕易不敢上來,也似乎是上不來。”歐陽壹南因爲身體原因,說話的時候沒了之前的那種铿锵有力的霸氣了,隻是聽着平平的那種口氣。
這和他的内傷有關。
杜飛說他一個人去就夠了,其他人待命。
拉姆林子蠟燭杜飛,“你不熟悉路況和地形,我帶人去就是了。你在這裏看着他們别亂動。”
杜飛,“我都在這一帶溜達好幾天了熟悉的很,再說了就拿耳順河那邊,我今天都去過好幾次了,熟悉的很。”
杜飛語落就不見影兒了。
歐陽壹南看向馮雁鳴,“你不擔心他嗎?”
思緒遊離的馮雁鳴“啊?”了一聲道,“你說什麽?”
歐陽壹南,“杜公子去救人了,你不擔心他嗎?”
馮雁鳴眨了下眼睛,“我爲什麽要擔心他?”其實這話如此說出口是不對的,此時此刻大家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怎麽會不擔心了。可這話已經說出口了,馮雁鳴也無法挽救了。
歐陽壹南,“他說你是他未婚妻。”
馮雁鳴更加氣的不行,罵了句,“這個混蛋就知道胡說報道會壞我名聲。”
拉姆林子也道,“他确實這麽說的。”
馮雁鳴急得再次跺腳,“聽他胡說八道。”等這場仗打完了,看姑奶奶我怎麽撕了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