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一愣,瞪了眼杜盛霆那老狐狸,“正經點了,一把年紀了也不收斂點,整天動手動腳的也不怕被你倆兒子看見。”
杜盛霆那眉眼一挑,還是不減當年的風流倜傥,“看見更好,這也是一種言傳身教,老子教他們倆日後如何寵愛自己的妻子,這不用遮遮掩掩啊夫人。”
柳如煙嫌棄,“他倆比你這老古董懂的多好不?”
杜盛霆朝後梳理了兩把頭發,“感情這事嫌棄老子不比當年了啊!行,走,上樓證明給你看看什麽叫老當益壯。”
“杜盛霆,你正經點了,再胡說不理你了。”柳如煙實在受不了這個男人一輩子就是個我行我素,永遠不改他那土匪毛病。
見老婆大人真的生氣了,杜盛霆這才服軟,“行行行,不說就是了。”語畢,他又把人往懷裏摟了摟,低頭在她的耳廓吹着熱乎乎的氣息,“怎麽,你這個比我先進百年的人怎麽總是在這些事情上還不如我放得開呢,嗯?
人都說我的夫人是千年老妖,越活越年輕好看,這言下之意老子老了,配不上你了,嗯?”
不過說實話風風雨雨過了二十多年了,柳如煙還真是沒有見老,太太們都向她讨教保養秘笈,那女人都是滿嘴胡掐一些配方,其實呢細細研究她的陪方都是有科學道理的,有沒有用因人而異吧!
唯有杜盛霆知道這個女人不老的原因。
她本就不屬于這個世界啊!
她一直試圖想改變他的軌迹,其實,這麽多年過去了,似乎改變不是很大,但對于杜盛霆來說,他的太多野心和想法都被這個女人給改變了,甚至于太多東西和觀念都被她給潛移默化的改變了。
柳如煙給杜盛霆整理了下衣服和頭發,看着他說,“孩子們的婚事我還是不建議你過多插手,他們都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悠悠和越兒,就是你和子吟硬給湊到一起的,誰看不出來悠悠根本不喜歡越兒了。
再說馮家那丫頭,你就更不要打你那點注意了,或許你的出發點都是對的,好的,但是感情是不能勉強的,畢竟,他們接受的東西和見識跟你年輕時候不一樣。
那馮家丫頭都有未婚夫了,你就不要強人所難了,明天你們父子也不要爲難那丫頭,放人姑娘走就對了。”
杜盛霆忽然間嚴肅的很,“夫人啊!你是真不懂你夫君我的難處,當時和葉子吟硬給悠悠和越兒定了婚的原因你是知道的,那個人當年最後的一句話就是不讓悠悠嫁給軍人啊!我們不能食言。”
柳如煙合了瞎眼,她确實無話可說,那是霍繼堯最後的遺言,悠悠不嫁軍人。
鼻子酸澀的難受,眼淚跟着就要流下來了。
杜盛霆遞給她手帕,“行了,這些成年往事以後不提也罷!”
一提起霍繼堯,柳如煙就難過的不行,她難過的是那一場大戰帶給子吟一家的毀滅和一輩子的痛苦,可她卻什麽都幫不到她。
柳如煙吸了下鼻子道,“但是,杜飛和那馮家丫頭你就别亂點鴛鴦譜了,還嫌不夠亂的?馮家如今在國外生意做的好好的,看得出來馮沉舟夫婦是不想和國内的這些舊相識有往來,人家閨女來秦城根本就沒打算讓咱們知道,都是你,上趕着把人姑娘給請來家裏。
總之,别瞎湊熱鬧,趕緊順順當當把人給送走好落個人情。
這飛兒腦子想的什麽你又不是不清楚,瞎參合什麽了你?”
杜盛霆,“這事兒你還真不能怪我,那丫頭不能放。至于她未來能不能和飛兒有點什麽,或者能不能成爲我們的兒媳婦,都要看他們倆人的造化了,但是,人還真不能放。”
柳如煙怒視,“爲什麽不能放那丫頭?”
杜盛霆把最近發生的事情和那個逃跑的空軍學員郭章的事情跟柳如煙細細說了一遍,“你覺得這丫頭能放嗎?我的留着她,才能抓住那個小子。”
柳如煙眯了下眼睛,“你糊塗。必須放人,郭家那孩子也隻不過十五六歲吧!他才在空軍學習了幾個月而已,能帶走什麽機密了,大驚小怪,眼下形勢什麽樣子你不清楚嗎?
老杜啊!要我說,你現在最不該和海外那些個富商爲敵,你應該能懂我的意思。
充其量,你把那郭家小子逃跑的事情明明白白告訴那馮家丫頭,好讓她把事情真實的經過告訴郭家夫婦和馮沉舟夫婦。
之後,那郭家的小子出了事情和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了呀!”
杜盛霆琢磨了一會兒夫人的話點點頭道,“嘿!你這想法不錯,那夫人的意思是放人?”
柳如煙抿唇一笑,點頭道,“對,放人。”
杜盛霆又道,“最近也不太平,萬一那丫頭上船後出了什麽事情?”
柳如煙搖頭,“你放心,那丫頭精明的很,你沒看人家是誰的女兒了,馮沉舟能讓她一個人出來?”
杜盛霆拍了把腦門,“也對啊!我都把她當成咱們那倆小子看呆了。”
“你啊!趕緊讓人通知杜飛不要再糾纏了,那丫頭怎麽會和歐陽家的兒子有關系?胡說八道,趕緊放人,免得給自己惹麻煩。”
杜盛霆,“可是杜飛從來不是個胡說的人,他做事你是知道的,他不會無緣無故說她在暗中幫那歐陽壹南的,一定有他的根據的。”
柳如煙,“根據什麽了根據,怎麽可能?歐陽家和馮家的恩怨,難道倆孩子不知道?還會互相幫助打掩護?把一個小丫頭想象的也太神奇了,就算是你們父子的猜測是對的,那麽,理由呢?
雁鳴救歐陽壹南的理由是什麽?”
“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柳如煙問杜盛霆道。
杜盛霆毫不猶豫道,“當然是想杜家求救抓了歐陽壹南啊!”
柳如煙擰眉,“按照你剛才說的經過來看,包括剛才,雁鳴,她有的是時間和機會向杜家求救的,那麽,如果她真見過歐陽壹南,甚至知道歐陽壹南的藏身之地,爲什麽不向杜家求救呢?”
杜盛霆一愣,而後便道,“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啊!那你說說看,她爲什麽不向咱們求救?”
柳如煙,“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她根本沒有見過什麽歐陽壹南,都是飛兒瞎猜測出來的,你也信?”
杜盛霆搖頭,“不對,我的兒子我最了解,飛兒做事向來穩重有條理,他不會随便猜測的,更何況這是大事,不是鬧着玩兒的,他也知道那丫頭的身份,怎麽會胡亂給她按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柳如煙不願意聽了,擺手,“反正不管你們是什麽理由,人趕緊的給放走,留在秦城一天,這秦城和杜家就不得安甯,你相信我的沒錯的。”
杜盛霆又不敢得罪老婆大人,想了想,“放放放,一個小丫頭片子,我就不信她還能翻起多大的浪來。”
柳如煙這才有了點好臉色給某人看。
離開司令府的馮雁鳴和杜飛一出杜家宅邸大門就遇上了剛從外面回來的杜越。
兩台車子都緩緩停了下來,駕駛室的車窗玻璃落下。
杜越熱情的杜飛打招呼,“大哥,這麽晚了出去,有事嗎?”
這時兩台車子的人都看清楚了彼此車子裏的人。
馮雁鳴和杜越身邊的女子對視了一瞬,這就是杜越曾經念念不忘的未婚妻霍悠悠?
此時的杜飛身體緊繃着,馮雁鳴可以看到男子握緊的拳頭抖了下,才回杜越的話,“送馮小姐回去。”語落,他才看向霍悠悠,“悠悠過來了!”
霍悠悠看着杜飛點頭,叫了聲,“大哥!”
馮雁鳴忽然覺得自己發現了杜飛的一個秘密,呵呵哒,這個秘密足以要挾杜飛再也不敢爲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