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宇豪親自去電報局打電話,跑步回來後告訴張筱雨道,“報告夫人,馮帥剛回到官邸。”
張筱雨抿唇,“你有沒有說我們馬上回來?”
“說了的夫人。”蕭宇豪答道。
張筱雨滿意颔首,“好!回官邸。”
車子直接開到了後院的主樓門口,張筱雨拿了給馮沉舟準備的那杯咖啡和幾袋子烘焙的點心,“這幾樣歸我了,其他的歸你們和葉子了。”
張筱雨拎着東西進門急急道,“司令呢?”
張嬷嬷因爲上官妤的事情而被張筱雨給晾了一陣子,最近主仆又和好如初了。
張嬷嬷笑眯眯道,“姑爺上樓了,讓您回來了就去書房找他,怎麽拎着這麽多東西,葉子這小蹄子怎麽不幫忙……”
張筱雨已經拎着東西上了樓梯,“嬷嬷,您别唠叨了好麽?我不讓葉子幫忙的好麽!”語落,女人的身影已經閃過樓梯的玄關處不見了身影。
張嬷嬷搖搖頭,碎碎念道,“這樣就好,不過還真是個孩子呢!”高興的時候還是那麽瘋癫。
張筱雨剛一上樓,某人就閑适的靠在書房門口看着她,手指間夾着煙,那煙頭的火一閃一閃的。
“又抽煙?掐了。”張筱雨嫌棄又命令的口氣道。
馮沉舟晃了晃手裏的煙頭,“沒抽,就是點着聞聞煙味。懷裏抱得什麽?”
“不告訴你,好吃、好喝的,你若是趕緊的把煙頭掐了,我就給你吃,給你喝。”張筱雨說着已經把東西抱進了書房放在了茶幾上。
某人笑的戲虐,跟着張筱雨進門,順手将門一關,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裏,臉湊了過去,薄唇擦着女人光潔的鼻尖,笑虐道,“煙已經滅了,你确定就在這裏給爲夫吃、給爲夫喝?”他說此話的同時,眼神卻将她從上到下掃描了個遍。
張筱雨這才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狠狠推了把某人放大在她瞳孔下的面孔,嚴肅起面孔道,“你個流氓就不能正經一點點嗎?”
馮沉舟“嗤嗤~”的笑,“爲夫已經很正經了。”
張筱雨煩躁的捋了下劉海,瞪了眼某人後擺手道,“我有非常要緊的事情找你說。”
此時,馮沉舟還保持着那種故作不懷好意的笑看着她,且唇和她的臉貼的很近,随時都有可能和她親吻在一起。
鋪的,一陣“叮鈴鈴~”的電話鈴聲急促響起,驚擾了這暧昧的氣氛。
兩人均是一愣!
張筱雨輕輕推了下馮沉舟,用下巴點了下電話機的方向,“接電話啊!”
馮沉舟極不情願的站直了身體,心裏詛咒了一句後才去接起電話,剛一聲“喂?”之後就再也沒有了聲音,不到幾秒的鍾時間就聽馮沉舟暴怒的大吼了一聲,“什麽時候的事情?一群飯桶……”啪的就把電話給挂了。
張筱雨似乎想到了什麽,猛地站起身,“發生了什麽事情?”
此時,章邵桐已經敲門沒得到回應就推門走了進來,“哥……”
馮沉舟擺手,扶着額頭,一手扶住桌岩,“命令下去,攔住江南所有水路……一定要把人給我抓回來,我要活的……”
張筱雨無聲吞了口口水,扶住馮沉舟,“是不是高明全‘越獄’了?”
馮沉舟蹙眉,“你怎麽知道?”
果然是了,張筱雨趕緊道,“聽我說,他沒有跑,人在呢!”
馮沉舟的情緒此刻本就到了暴怒的最高點,一點即燃的境況,他哪裏聽得進去張筱雨的胡話,對,此刻,張筱雨的話就是胡說,就是在幼稚的安慰他。
可馮沉舟到底是馮沉舟,即使情緒如此天崩地裂,他的思維還在軌道上,他明白無論如何這個時候不能對張筱雨發火。
男人極力忍住憤怒的情緒,緊緊抿着唇,牙關咬得太緊而發出了一陣“咯嘣”聲。
張筱雨狠狠咬了下唇,還是和馮沉舟赤紅的眼眸對視着,軟糯的聲音帶着顫抖,“你放松,莫要生氣,我說的是真的,他跑不掉的,人在我的屬下手裏,你先快些放松,聽我慢慢跟你說。你還記得一早出門時候,我跟你說的話嗎?”
這句話倒是讓馮沉舟的奔潰情緒回落了一點,他看着她擔憂的眼神,微微一點頭,“嗯”了一聲。
張筱雨長長的松了口氣,拉着他的手道,“先坐下喝口咖啡,我給你買的你最愛喝的咖啡,聽我慢慢說。”
這時候,同樣暴怒的章邵桐也找回了神智,看向張筱雨,“夫人,您說的可是真的?這是比天還大的事情……”
“當然是真的,我當然知道這是比天還大的事情,我自然要爲我自己的行爲負責,人在呢!章邵桐,你趕緊調整下你們剛才的思路,我有話說,你也可以旁聽,反正是公事不回避你。”
張筱雨買給馮沉舟的是一大杯咖啡,她拿了兩小的咖啡杯,指揮着章邵桐,“把咖啡倒進這兩個咖啡杯裏,你倆一人一杯,這裏有剛剛烘焙出來的點心,‘彙源’的,很好吃的。”
一切就緒,馮沉舟和章邵桐倒也将緊張的身體和奔潰的情緒收攏落來。
張筱雨看向馮沉舟,“人是在的,就是你看盧明成那邊要怎麽布署下?我再慢慢跟你們講事情的來龍去脈。”
馮沉舟看向章邵桐,“讓盧明成那邊下令大範圍和小範圍的搜查,先不要明說,給他本人一個暗示就行,他知道怎麽做。”語落,他看向張筱雨,“是這個意思嗎?”
張筱雨點點頭,“嗯,暫時是這麽個意思。”
張筱雨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跟馮沉舟和章邵桐二人講了一遍後,喝了口咖啡又盯住馮沉舟的眼睛道,“現在,你,先不要盤問我,南豐是怎麽做到的,我們現在緊要的是想法子如何确認那個影子就是妹妹!”
馮沉舟聽了張筱雨的話後始終不說話,隻是緊緊抿着唇看着面前的女子,他的眼底情緒很複雜,但是有一點,張筱雨是看得清楚的,他恨不得将她就那麽吸進眼睛裏,吸進肚子裏,就那麽記住一輩子的模樣!
張筱雨嘟起嘴巴,“老看着我幹嘛?說話啊!”
馮沉舟狠狠咬了下牙關,低頭捧住女人的臉,狠狠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巴,以吻封緘!
章邵桐被吓一大跳,他們老大這是越來越不避諱了,“咳~”
章邵桐尴尬的幹咳了聲,端着咖啡起身扭過頭背對着身後倆人假裝一口一口喝起了咖啡。
如今,馮沉舟的母親歐沫兒神志不清了,怕是記不得自己女兒有什麽特征了吧!而馮沉舟最後一次和妹妹分别的時候,她才五歲,而他去了德國,從此,他們便成了天涯之人,而他一直以爲他已經和那個古怪精靈的小丫頭陰陽兩隔了。
“我想到了一個人。”
“我想到了一個人。”
倆人突然間幾乎是異口同聲道。
慕寒和章邵桐兵分兩路帶人,快馬加鞭将山居客的大嬸兒和歐沫兒都接上,直接在橙縣和馮沉舟夫婦彙合。
老太太是車上已經哭腫了眼睛,見到馮沉舟夫婦的時候就要下跪,被馮沉舟扶住,“嬷嬷!”扶住白發蒼蒼的老人,他看着她隻是搖頭,每個人都是如鲠在喉。
而顧佳怡隻是眼神癡癡地看着面前的陣仗,沒有任何的反應。
須臾,張筱雨才上前将老太太從馮沉舟的手裏接過來,扶着她,“嬸嬸,您可還記得妹妹的模樣兒?或者她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可以驗證?”
老嬷嬷也說了那半個月牙兒形狀的玉佩,但是,這不是最保險的法子,玉佩能從歐沫兒的身上到高明全的手裏,那麽,照樣可以從馮家大小姐的身上到别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