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第一個站起來,“我有意見。”
馮沉舟,“說。”
慕寒,“燕寒淩由我去,我覺得總司令應該坐鎮指揮全局,如今是四個戰場在和我們打,您作爲桐北軍統帥,不能隻顧及一個戰場,而是要縱觀全局。”
其他人彼此起伏的附議慕寒的提議,“同意……”
在重新部署下,以桐北中心的四個戰場全部拉開了激烈戰鬥,好在桐北的官兵多,硬是将戰線堵在了邊界,盡他們所能的不去迫害戰場附近的百姓,但是隻要是戰争肯定會迫害到當地百姓的。
果然,四大戰場,燕寒淩打得最激烈,其他幾個占地倒是頻頻傳來好消息,唯獨燕寒淩節節退敗,而慕寒帶的可都是桐北軍的精英啊!
慕寒最終還是發現了一個嚴重問題,東南軍和張家軍在燕寒淩打頭陣的将士們簡直就跟吃了興奮劑似的,似乎怎麽打都不覺得累,也不見他們停下來歇息,如此,桐北軍根本就招架不住。
慕寒密電馮沉舟,告訴了他關于東南軍和張家軍打頭陣的詭異現象。
馮沉舟當即下令抓幾個他們戰死的屍體過來解剖研究,果然發現有問題,他們竟然給打頭陣的部分指揮官和士兵吃了可以讓精神在四十八小時内處于興奮激動狀态的藥。
那些藥就是張筱雨從盧俊銘的研究器皿和殘留物中分解出來的成分。
馮沉舟砸了一拳書桌,“看來我們在抓盧俊銘之前,他的藥品已經研究試驗成功且投入了大量是生産中。”
嶽霖确定桐北和上海及其他各地目前沒有能夠快速生産且安全的藥廠,爲盧家生産那些違禁藥品,那麽就隻有一種可能,他們的藥品是在國外生産,且每次進口的時候都是和其他合法藥品一起入境的。
馮沉舟點了支煙,緩緩吐着煙霧,一支煙抽完,所有軍醫和情報處,及其幾位大将軍都看着他将煙抽完。
“文書,拟寫電文,讓桐北晨報、金陵晚報和其他地方幾大權威報刊刊登此事,将我們的證據全都拍成圖片放在報紙上,題目,本帥已經替他們想好了,就是《帥,不把将士之命當命,而是将他們當成了謀私利的工具;副标題是,一顆藥丸,悄無聲息毀掉一個年輕士兵的性命》”
文書領命後伏案奮筆疾書。
章邵桐帶着一位情報員喊了報告進來道,“總司令,收到一封這個,請您過目。”
情報員雙手呈上一份密電給馮沉舟過目。
馮沉舟一目三行看完後,那冰冷且坦蕩蕩的眼底顯現出一抹久違的笑意。
“總司令,這……!”章邵桐替幾位屏氣吞聲看着馮沉舟着急的人低聲喚了聲馮沉舟。
馮沉舟看向其他幾位道,“夫人,已經幫我們做了這些,京都和金陵最具權威的兩家報館已經開始印刷,兩個時辰後統一發行。”
文書猛地擡頭看向馮沉舟,“總司令,那,那還要寫嗎?”
馮沉舟掀起好看的唇角,“當然要寫,還要快。”
章邵桐不解的看向馮沉舟,“夫,夫人……”
嶽霖挑眉,“咱們的夫人?”
馮沉舟得意的挑眉,“難不成别人家的夫人會替我們做這些?”
衆人吃驚不已,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傳出夫人被掠到南城且流産了孩子的時候,馮帥沒有任何表示,就好像那個被掠去的夫人和沒了的孩子根本于他無關似的呀!
馮沉舟看向幾位襲擊如焚的心腹們,“你們難道忘了本帥還有一批安插在各地的人嗎?”
哔~哔~
幾位大将和心腹們在心裏将他們年輕的統帥槍斃了無數下!
幾人正在高興之時,情報員又來送急電。
馮沉舟打開電報,還是張筱雨那邊的消息,南城的兩家報館也答應刊登此事件,且承諾向已經死去的東南軍和張軍将士家屬澄清此事。
接下來,東南軍和張軍就會不戰而敗,但是,馮沉舟的桐北軍這一兩天之内還是不能掉以輕心的,畢竟那些藥已經源源不斷的給東南軍和張家軍的部分官兵吃下去了,那就吐不出來了。
而那藥在四十八小時候失去藥效,人也就沒救了。
張筱雨已經發現盧俊銘在研究一種解藥,也就是在那藥吃了四十八小時後給吃下另一種藥,讓将士們保住性命的藥,可惜,他似乎還沒研究出來那種藥,或許研究出來後在試驗中都失敗了。
馮沉舟在各地埋下的那批人,平時都和普通人一樣,結婚生子,拖家帶口,也都在各自生活的大小城鎮做着看似交叉不相幹的生意。
他們的生意基本上是有個規律的,男人都是給有錢人或者當地權貴做司機或者保镖,年紀稍大的都是做着茶葉生意,有販賣茶葉的商鋪,也有種茶的茶農和喝茶下棋聊天聽戲的茶社;而女人基本都是茶館或者刺繡,一些年輕的女孩子身份是梳頭妹(注解:舊時,給達官顯貴家的太太夫人小姐妹梳頭化妝的一種職業,相當于現在的化妝師。)
馮沉舟接管後,梳頭妹這塊取消了,他認爲年輕姑娘去達官顯貴之家做梳頭妹這個工作危險性太大。
馮沉舟安置在民間各地的看似普通人的精英團隊,是延續了他父親馮周琦的這麽一個直屬于他本人的秘密團隊。
在馮周琦那個時候,他們都有個統一的稱呼,死士,說白了就是隻聽從效力于馮周琦一人的死士,而到了馮沉舟這裏,他改變了策略,他們不再是馮家的死士,而是有和普通人一樣,和桐北軍一樣待遇的使命和生活權利。
而那個一直潛藏在幕後的接替他父親的經營者,直到今日,馮沉舟也沒見過那個人是何方神聖。
當年,馮家被張子濤滿門端了後,當時那些潛藏在各地的死士也死了不少人,而事出太快,剩下的死士一直由一個神秘人秘密統領着他們繼續潛藏在各地生活。
直到馮沉舟聽到家裏出事後秘密回國,潛進張子濤的府邸刺殺張子濤失敗後,又秘密去了德國,十八歲回國進入少帥張名揚的麾下效力,直至他當上了第五團團長,直到後來的獨立旅長,他才得知父親這支隐藏在民間各地的死士團隊都還在,有人給他送來了他父帥的密令,那些死士随時等候馮忠鳴(馮沉舟的原名)少帥的召喚。
章邵桐和情報處長嶽霖恍然大悟,“這麽說夫人一直都是安全的?”
馮沉舟卻阖上了眼,握了握拳頭,“她本就聰慧過人,遇事不會亂了陣腳,可孩子還是沒了……”
馮沉舟說完這麽一句話後,雙臂撐着桌面,整個人的頭都埋在陰影裏,喉結滾動許久才道,“章邵桐,配合文書立刻将這些報道發出去。”
直到馮沉舟的辦公室裏隻剩下他和嶽霖的時候,男人才緩緩擡起頭,眼底猩紅一片,疲憊全都顯現了出來。
從盧俊銘被劫獄,到張筱雨被人劫持走,到此刻,馮沉舟沒有合過眼,這是桐北軍高層們都看在眼裏卻不敢勸他一句的事實。
鐵人都扛不住的,更何況他也是個血肉之軀的凡胎之人呢!
嶽霖很少或者基本沒看到過這樣的馮沉舟,不由就緊張道,“馮帥,您沒事吧?”
馮沉舟一個阻止嶽霖說話的手勢道,“我沒事。”語落,這才緩緩落座,指了指嶽霖,“你也坐吧!”
嶽霖給馮沉舟倒了盅熱茶遞上去,“馮帥,您先喝口茶,要不要吃點東西再說?”
馮沉舟能和嶽霖單獨說的事情,那都是急不來的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