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平巴縣城本也不大,唯獨的好,這縣城地理位置占了優勢,這才有了縣城的繁華,而這個石平巴鎮又是距離縣城最近,地理位置和經濟都最發達的城鄉結合鎮,地方不大,富商名流更加不多,所以,有頭有臉的人大家都認識的。
所以,盧家插手石平巴的醫療行業,紀家當然知道,而盧俊銘如今在石平巴和整個江南都成了名人,紀鑫當然也認識他了。
紀鑫不甘心,這個賤人不願意跟他,原來是和這個盧俊銘認識啊?
好呀!今兒個這個便宜絕對不能便宜了盧俊銘這厮,盧家再怎麽富甲一方,但是,他盧俊銘在石平巴也算是個外來戶,而那張雪梅賤人又是個外鄉來的窮人家的女兒,他就不信他盧俊銘會爲了這麽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而毀了他們王家在石平巴的前程。
張雪梅彎腰使勁扣着口腔,血都被她摳出來了,可是那些液體下了肚子就再也出不來了,她現在在盧俊銘面前這幅樣子簡直沒臉看他一眼,眼淚和血液順着她的臉頰往下流淌,身體本就發了一夜的燒,此刻由于喝下去的液體作祟,身體現在是由内往外的燒。
紀鑫從地上爬了起來,陰測測的瞪着盧俊銘笑,“盧公子,沒想到你我竟是這樣的見面方式。”
可兒使勁給張雪梅拍着脊背,急的眼淚橫飛,“盧公子,您快看看小……小老師她怎麽了?”
張雪梅和可兒在石平巴假裝的姐妹倆,可兒在外人面前都是叫張雪張老師的,這個盧俊銘倒是不知情,剛才在趕過來的路上,可兒跟盧俊銘說了個大概。
盧俊銘伸手去摸張雪梅的額頭,張雪梅身子一縮,繼續垂着臉,“三哥,你,别管我~”
盧俊銘是醫生,他當然看得出張雪梅不對勁了,除了發燒一定還有别的問題,他眼眸一眯,脫下大衣裹在張雪梅身上,手忽然頓住了,她的身體燙的隔着衣裳都能感覺得到。
忽的,盧俊銘将張雪梅推進可兒懷裏,“看好她。”語落,他上去就扯住那紀鑫的衣領,雙眼冒着紅光,“姓紀的,說,你對她做了什麽?”
紀鑫看着盧俊銘急紅了眼,反而不急了,挑眉,“當然是助興的藥了,怎麽,盧公子這是喜歡這個不知好歹的賤娘們了?還是打算來個英雄救美,多管閑事了?”
“嘭。”盧俊銘又給了金鑫一拳,這次直接打在了他的臉上。
“嗷~”的一聲,紀鑫的鼻血就淌了下來,人也靠着牆壁跌了下去。
盧俊銘處理事情還是非常穩妥的,他将張雪梅從酒樓的後門直接抱了出來,坐上車子直接将人接到了盧家剛接手的藥館。
藥館的後院全被改修成了住院房間,前面是診室和中西藥房,畢竟盧俊銘留過西洋,藥館都很正規化。
盧俊銘已經派人向紀家老爺報了信兒,紀公子被他綁了給送回去的,紀家将此事壓下,那麽盧俊銘也不追究什麽,兩家日後還可以繼續合作,否則是給什麽後果,紀鑫糊塗蟲一枚,紀老爺可不糊塗。
雖然,盧俊銘說紀公子惹了不該惹的人,警告他日後不要打張雪梅的注意,他在給紀老爺的信中隻提了這麽一句話,“在江南乃至上海一帶,能被稱作張小姐的姑娘不多,紀老爺自己個兒慢慢琢磨吧!”這紀老爺心裏基本就有數了,将兒子給關起來暴打了一通,下令禁足一個月。
盧家醫官的後院裏,張雪梅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雖然她沒喝下去多少藥,盧俊銘就來了,可那紀鑫是鐵了心要辦了她的,所以藥量特别大,雖然隻喝了一半,可也足以要了她的小命兒。
最後面的院子和前院隔着一條青磚小路,幾個黑衣人将此處拉了警戒線,院子裏頭隻有可兒和盧俊銘倆人。
根本沒有解藥,兩種辦法,要麽将張雪梅的穴道點了,讓她昏睡過去,強行輸液或者灌水,但是,此方法,盧俊銘隻是經過中西醫推理,實踐中沒用過,風險有多大,他不敢想也不知道,另一種,那就是最原始的解決辦法,盧俊銘心裏清楚。
盧俊銘真的沒法子了,也不能在房間裏呆着,他站在院子裏抽煙,可兒按照盧俊銘說的方法給張雪梅擦身體。
可是張雪梅真的受不了,渾身五髒六腑都要炸開的趕腳,她已經完全失去了意志力,隻想要男人……
看着張雪梅滿頭的汗珠子往下流淌,嘴裏不停的喊着三哥,可兒真的替她覺得不值,她都這樣了,那個男人竟然走了。
撕扯狂躁期間,張雪梅的額頭撞在了床帏的木頭樁子上,磕破了皮,血液滲出的瞬間人似乎清醒了一點,她一把推開可兒,“可兒……出去……”
張雪梅跑進洗手間打開涼水對着自己從頭澆了下去,刺骨的寒涼順着澆的張雪梅清醒了不少,可她整個人也快不行了。
可兒覺得不妥推門進去,便看到張雪梅身上的衣服全都貼在了身上,整個人魅惑的吓人。
張雪梅此刻的腦子清醒了不少事,她看向可兒,“可兒,出去,離開這裏。”
可兒到底是跟随張雪梅多年的人,似乎明白了她家小姐的意思,轉身跑了出去,邊跑邊擦着眼淚從盧俊銘身邊經過。
“可兒,你幹什麽去?五小姐現在怎麽樣?好點沒?”盧俊銘拽住可兒問道。
可兒淚眼婆娑的搖頭,“不好,五小姐,恐怕是熬不過去了,我現在就去想法子聯系五姨太……”
“不行,你這樣子會驚動大帥府所有人,你還讓你家小姐日後怎麽做人?”
可兒哭的眼睛都紅腫了,“可我不能看着她尋死啊!”
盧俊銘将煙蒂扔地上,狠狠攆了攆,轉身,“我進去看看。”
忽的,可兒直視上盧俊銘的眼睛,“盧公子,您可知曉我家小姐爲什麽非要在這石平巴教書?”
盧俊銘之前的猜測已經被紀鑫的行爲否定,他看着可兒愣了下,搖頭,“爲何?”
可兒冷笑,“盧公子,我是個下人,有些話本是不該多嘴的,可今天我要是再不說的話恐怕再也沒機會說了。我家五小姐是爲了盧公子您才在這裏教書的,要是教書,憑我家小姐的學問和大帥的權勢,怎麽也淪落不到五小姐要隐瞞身份來這裏吧!”
可兒比張雪梅和張筱雨都還要大兩歲,這辦事的能耐和城府都不比那些個小丫鬟,她說完這麽些話後轉身沖着大門外頭哭着跑開了。
大門哐當關上,可兒看向幾位黑衣人,“沒有盧公子和五小姐的命令,誰都不許進這大門。這是盧公子的命令,你們記住了嗎?”
幾位黑衣人都是盧俊銘的随從護衛,各個身手不凡,點頭,“是。”
盧俊銘走進房間後,病房裏已經沒人了,洗浴室裏嘩嘩的水流聲不停,門底下滲出的水裏竟然有血液。
轟的一下子,盧俊銘腦子冒出一個可怕的猜測,張雪梅自殺了。
一腳踹開門,裏面的畫面讓男人血液瞬間倒流。
張雪梅一絲不挂的在淋浴器下淋着水,關鍵是冷氣流讓門口的男人渾身打了個寒顫。
她竟然在用涼水沖澡?
下一瞬,盧俊銘沖了進去一把關了淋浴器,将張雪梅抱了出來放到床上蓋上被子,他才感覺到不對,她剛才的血從哪裏流出來的。
一把将張雪梅的手拽出來,她竟然咬破了好幾隻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