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卿卿的推測沒錯,顧天麟折磨她,今天才隻是個開始。
當天夜裏,擔心的事情倒是什麽都沒有,顧天麟似乎沒回公館過夜,霍卿卿倒是睡了幾個小時,第二天發生的事情,她不知道拿什麽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有專門伺候她的丫鬟給她送來了很多漂亮衣服和鞋子首飾,講真,這裏不是她霍卿卿玩兒性格和與衆不同的地方,這是虎穴之地。
所以,霍卿卿隻能笑着收下。
接着是郭林全和王嬸兒、鳳桃和小新來了公館做事,看着是在伺候她,任由她調遣,可是,他們都是顧天麟的人。
尋找顧天麟治病用的藥材,去的是天塹山,陪同她的人是郭林全和鳳桃,還有幾個大頭兵。
他們到底是在山上待過的,所以,尋找藥材的過程并不苦難。
有的比較難辨認的藥材,霍卿卿給他們畫了形狀在紙上,大家分頭行動。
太陽下山前,收工完活兒,郭林全說去鏡湖那邊吃點東西在下山,如此,大家好有精神頭兒,畢竟,要步行、騎馬才可以到山腳下開車回去。
“霍姑娘,今天怎麽一句玩笑話都不跟我們說,且才多久沒見啊!霍姑娘都沒有以前在山上的時候活潑可愛了。”一個之前一起在山上的男娃說道。
其他人也都不接話,各自端着碗吃鏡湖那邊煮的面條。
可每個人都豎着耳朵聽霍卿卿如何回答那男娃的狐疑了,也有人偷偷觀察霍卿卿的臉色。
畢竟,最近大家風言風語聽了不少謠言,大帥要和北地接壤的白家聯姻,怕是,霍姑娘不高興了吧?
霍卿卿也跟他們一樣端着大老碗吃面條,隻是,她讓那大嬸兒給她隻舀了幾根面條,其他的都是些湯。
優雅的吃完幾根面條後,擦了嘴,霍卿卿才道,“最近累的跟什麽似的,哪裏有精神頭和你瞎扯閑聊天呢!”
有人又問霍卿卿道,“霍姑娘,咱們弄這麽多藥材做什麽呀?現在軍隊都是西醫,誰還勞什子的用這些個草藥了?”
霍卿卿說,“中西醫都要用的,而且,這些藥材都是名貴藥材,你們可護送好了,一兩都少不得。”
這陣子霍卿卿确實是醫院和大帥府兩頭跑,很累,閑言碎語沒少聽說,可她都當做耳旁風,她想過逃跑,可她明白根本沒有機會,她一天就是戰地醫院、新改建的藥廠實驗室,大帥府,三點一線,全程都是顧天麟的人“護送”
隻有上廁所和洗澡是她的個人私密空間,可外面都是有人監視的。
每天給顧天麟的藥更加是不敢動手腳,從頭到尾必須是她和王嬸兒煎藥,就這,顧天麟喝藥前都要她親自嘗一口才行。
關于顧天麟和白家大小姐白麗珍結婚一事,燕城說的已經是天花爛墜了,而對于霍卿卿來說,她希望這樁聯姻盡快到來,如此,她可以從顧天麟的眼皮子底下解脫出來了。
可那些道聽途說的消息真實度有多少,霍卿卿并不知情。
最近,醫藥廠區和醫院的人對她的态度倒是比之前好多了,可那看笑話的眼神簡直是肆無忌憚,特别是女人。
“聽說咱們大帥要和白家那位大小姐結婚了?哎~真不知道有些想一步登天的女人會不會哭暈在廁所啊?”一位剛上任的廠長秘書酸溜溜道。
其他人看了看霍卿卿,也沒人接秘書的話茬兒。
雖然,霍卿卿無論在醫院還是藥廠都沒有什麽權利和地位,更沒有軍銜,就一個醫藥研發人員,雖然,身邊有她随時可以調遣的人員,可都是顧天麟那邊的幾個走狗比如王卓楠和朱紹成他們安排的人。
不過不管怎麽說,霍卿卿無論是在醫院還是在藥廠,經常被人言語嘲諷、謾罵,可到底是沒有人指名道姓的罵過她,更沒有人對她動過手,所以,她基本都是能忍則忍,懶得給自己樹敵。
畢竟,在這偌大個燕城,放眼望去都是視他們霍家和江北爲仇敵的人,而她就是他們眼中侵犯掠奪過他們家園的仇人的女兒和妹妹。
霍卿卿之所以沒被那些指名道姓謾罵過,毆打過,她覺得,可能在他們的眼中和心裏,她還是失憶的吧?
所以,跟一個失憶的人講道理,擺事實,讨說法,就如同跟一個傻子講道理。
這天來接霍卿卿的人竟然換成了郭林全,可她今天工作量很大,便讓郭林全多等了會兒,車間裏就發生了一起有人對霍卿卿動手的事件。
顧天麟給霍卿卿的命令是必須要在配方上比柳如煙的配方更加先進,所以,霍卿卿走投無路的情況下還是借用了大帥府的電報機,在他們的電報員的監督下給柳如煙發了電報,求助。
霍卿卿懂得各種福爾摩斯密碼的翻譯和轉換,所以,她在給柳如煙的電報中,加了幾個暗語,隻有她懂得暗語,她教過柳如煙學習福爾摩斯密碼,那麽,她想,柳如煙一定看得懂。
霍卿卿是想讓柳如煙幫她轉告江北,讓父親和哥哥救她。
柳如煙接到電報後,什麽都明白了,她知道,現在的霍卿卿很無助,很恐慌,可是,眼下形式太微妙,太複雜,她覺得霍卿卿最好還是好好呆在燕城最好,否則,要麽攪起一場無謂的戰局和緊張形式,要麽,就是讓她對親情的絕望後,人徹底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人,之所以在困難面前選擇活着,撐着,扛着,那是因爲有希望和信仰,否則,是無法堅持下去的。
所以,柳如煙在配方上給了霍卿卿最大的幫助,但是,在求助上,她回了霍卿卿十三個字,“以靜制動,方能安身立命。大局爲重。”
當然,柳如煙用的隻有她和霍卿卿看得懂的福爾摩斯轉換碼。
霍卿卿将新改制成功的配方,第一批藥膏今天定了五件成品,可在下班前還差一件,所以,她要求大家加班一會兒,可是就有女工帶頭鬧事說她壓榨她們,如此情況下,霍卿卿就被幾個女人給抓頭發,抓臉毆打,謾罵她是暴君的女兒,是掠奪者,還企圖給他們的大帥作妾等等,反正話是沒有半句能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