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的座駕停在大帥府大門口時,眼前的情景讓汽車裏的葉清瀾和霍卿卿倆人倒吸一口涼氣。
霍大帥雙手背後,站在台階上,一身軍裝筆挺的跟一根柱子似的一動不動,身側是四姨太和二姨太。
老太太雙手拄着拐杖,身側是兩丫鬟婆子扶着,他們的前後左右都是真槍核彈的霍家軍在護衛,大門口的路燈亮如白晝,那陣仗真的讓霍卿卿和葉清瀾心裏都在發緊。
秦野側身看向挨着他坐的霍卿卿,“霍大帥是在等三小姐和大少奶奶嗎?”
霍卿卿抿着唇,無聲咽了口口水,點頭,“應該是吧!”
畢竟車子陌生,霍大帥的副官雷耀祖大手一揮,幾個士兵上前将汽車圍了個水洩不通。
霍卿卿看向秦野,“讓您的司機開門,我們先下去。”
霍卿卿和葉清瀾推開車門剛一下車,秦野便從另一側也下了車子,繞過車頭,站在霍大帥和老太太面前,雙手抱拳,鞠躬道,“老太太、霍大帥!我叫秦野,上海同濟醫院外科主治醫師,碰見大少奶奶和三小姐的汽車出了故障,順便将二位送了回來,時間有些晚了,還望老太太和霍大帥海涵。”
霍大帥蹙眉,冷冷的瞥了眼秦野,點頭道,“多謝秦先生了,不過今晚确實太晚了,本帥就不請先生進去喝茶了,多謝!”他說到最後也是雙手抱拳算是禮貌回了秦野。
老太太雖然年事已高,但她一點都不老眼昏花,亦是對着秦野點點頭,“那就多謝秦先生了,秦先生不是江北人士?”
秦野禮貌颔首,“是,俾人是……”
“母親,時間已經很晚了就不要耽擱秦先生時間了。”霍大帥阻止了老太太和秦野的對話,喊了聲,“雷副官,送客。”
目送秦野的汽車離開後,老太太狠狠瞪了眼葉清瀾,轉身,“帶大少奶奶和三小姐到祠堂。”
一般這種時候,霍大帥是不出面的,畢竟,這種教育兒媳婦和女兒的事情是後宅的事務,他作爲公公出面教育兒媳婦是不合适的,可是女兒,他還是得敲打幾句的。
“卿卿,到我書房來一趟。”霍大帥喊完霍卿卿後,看向老太太,“母親莫急,我收拾完了再讓雷副官将人給您送到祠堂去便是。”
葉清瀾猛地回頭看向霍大帥,“父親,不怪卿卿的……”
“你不必替她說話。”霍大帥的态度非常的強硬,一個手勢和一個犀利的眼神就讓葉清瀾閉了嘴。
霍大帥的書房内,四姨太盯着霍大帥,那妖娆的一颦一笑都在警告他,不許對三小姐動粗。
霍大帥瞪着四姨太,“我讓你跟着來了嗎?去,去祠堂,這裏沒有你事兒。”
四姨太直接坐在了沙發上,“誰說沒我事兒了,我等候着大帥您教育完了女兒,還要帶她去祠堂跪祖宗呢!”
四姨太語畢後笑嘻嘻道,“你不用管我,就當我不存在,該怎麽批評教育就該怎麽來便是了。”
雷耀祖在一邊硬是咬着牙沒有笑出聲,這個四姨太總是能讓霍大帥的臭脾氣分分鍾沒法發作,這世上還真是有一物降一物的說法啊!
霍卿卿倒是自覺,自己“噗通”就給霍大帥跪下了,那可是冰冷僵硬的地闆啊!
四姨太笑嘻嘻道,“這孩子,又沒讓你跪着,快起來說話。”
霍大帥給了四姨太一個刀眼殺,四姨太直接無視,起身去拉霍卿卿,“起來,坐四姨娘跟前來,看誰敢動我們家卿卿一根手指頭,試試看。”
霍大帥氣的直接噗嗤給笑了,爾後又分分鍾恢複了他嚴肅的表情和眼神兒,“起來吧!爹有幾句話要問你。”
霍卿卿這才松了口氣,起身挨着四姨太坐下,規規矩矩的那種。
霍大帥嚴肅道,“那個姓秦的是不是個日本人?”
霍卿卿點點頭,“是的,父親!”
霍大帥的一臉的黑線,“你們怎麽認識的?我平日裏怎麽教導你們的,難道都把老子的話當做耳旁風了嗎?不要跟那東洋鬼子往來頻繁,記不住嗎?”
四姨太瞪了眼厲聲暴怒的霍大帥,柔聲細語道,“你别這麽大呼小叫吓着孩子了,好好說不行嗎?我看啊,他們定是認識不久的。”
霍大帥瞪了眼四姨太,“你是她肚子裏的蛔蟲嗎?什麽都知道?”
四姨太也不生氣,“哎呦,我這雙眼睛就是毒辣,大帥您忘記了嗎?”
雷耀祖“……”背過身憋笑去鳥。
霍大帥又瞪了眼雷耀祖,呵斥四姨太道,“你别說話,讓她自己說。”
四姨太拍了拍霍卿卿的手背,“卿卿,不要怕那老頭子,有姨娘給你做主,他不敢對你動粗,實話實說就是了。”
“哼~”四姨娘瞪了眼霍大帥,坐一邊自顧自翻一本書去了。
霍大帥将霍卿卿仔細審問了一遍,霍卿卿将她今天一天的所見所聞仔細說了一遍後,也提到了他們路途還遇到了龍君越,然後一起回的城等等。
霍大帥問完女兒後,臉上的表情好了很多,“好,父親相信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但是,今天,咱們父女倆的談話就咱們幾個人知道,你出去後不要跟任何人說起,懂嗎?特别是你大嫂。”
霍卿卿說知道了父親。
雷耀祖受霍大帥安排和四姨太一道送霍卿卿去了霍家祠堂。
待他們離開後,霍大帥這才說了聲,“出來吧!”
從厚重的屏風後走出來的人竟然是那位給葉清瀾開車的司機,另一個是霍東成。
霍大帥看向那司機,“王濤,三小姐說的可否屬實?”
王濤對着霍大帥敬禮,“回大帥的話,三小姐的話句句屬實。”
霍大帥點點頭,看向兒子道,“東成,你怎麽看?”
霍東成抿了下唇,“回大帥的話,屬下覺得放之任之,放長線釣大魚。”霍東成和霍繼堯在餐廳和老太太院子以外的地方都将霍大帥叫大帥,已經成了習慣了。
霍大帥思量片刻,回頭看向王濤,“王濤,你這邊可有什麽重大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