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一個事業性且相對成功的男人,孤獨是從根本上伴随着其左右和始終的,那是一種沒法和一般人交流傾訴的感覺,哪裏如他那幾個可以把酒言歡的兄弟說的那麽簡單,找個可以知冷知熱的女人就可以解決的了呢!
霍繼堯那樣的男人,需要的是精神層面的女人啊!
鋪的,霍繼堯翻了個身,平躺着,雙臂枕在腦後,阖着眼,似乎被腦子裏的一個想法吓着了自己,他是真的需要一個精神層面的女人嗎?
身邊明明躺着一個美得如妖精一般的女人,可就是動不得,更别說和她有精神層面的交流了。
他厚着臉皮,放下驕傲,想着法子靠近她,似乎全都是白瞎。
這世間真有那麽一個和他有精神層面的女人嗎?靈魂和肉體都如此難,精神層面到底得幾輩子才可以修得到那麽一個女人呢!
另一邊,葉子吟也是順着一側睡,又睡不着,又不敢動彈,真的比上刑還難受,壓得她半邊身子和胳膊都要麻木了。
實在撐不住了,葉子吟還是輕輕動了動,翻了個身,平躺着,眼角掃到另一側的人也在平躺着,黑夜裏,借助于窗外的月光,隻能看到霍繼堯躺着一動未動,至于睡沒睡着,并不清楚。
葉子吟輕輕的歎了口氣,緩慢阖上眼,強制自己的大腦不去想那些煩心事,可人就是個奇怪的動物,根本掌控不了自己的大腦。
即使她咬住唇,強迫自己數星星數羊都沒有法子阻止大腦裏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明明知道如今的自己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可非要去想那遙遠的邊境之地,難道她真的和霍繼堯是同床異夢嗎?
其實,眼下想讓霍繼堯不殺顧天麟最好法子就是讓朱紹成盡快找到顧天麟,趕緊把他送去一個安全的地方,如今這天下,于虎落平陽的顧天麟而言,已經沒有安全的地方可言了,那唯一的法子就是出國,去境外躲避一陣子了。
可是,朱紹成帶着杜小蒙這一跑路,大大的刺激了霍繼堯,怕是此刻的霍繼堯在心裏已經把朱紹成和顧天麟碎屍萬段了吧!
早上在車子上,葉子吟并不知道,霍繼堯爲什麽吐血的細節,但是,用腳趾頭都可以猜到,肯定與朱紹成逃跑有關。
那麽,他說二半夜有公事處理,難道是和朱紹成有關嗎?
難道朱紹成被抓住了?
葉子吟越想越是胡思亂想,越是吓得自己睡不着,朱紹成這次若是被霍軍抓回來,怕是有來無回,命有他十條都保不住了吧!
杜小蒙呢?
隻要有杜小蒙這張王牌,隻要是她心甘情願跟着朱紹成跑路,那朱紹成即使落在霍繼堯手裏也還有一線希望,可是,顧天麟呢?
葉子吟又是一聲無聲的歎息,可是,到底是夜深人靜的時刻,又是卧房裏面,所以,葉子吟這一聲長長的哀歎,還是被另一側的霍繼堯聽到了。
這樣一個詭異的夜晚,兩個各懷心事的男女躺在一張床上,竟然沒有任何想法,實在是連同他們自己都驚訝着了。
特别是霍繼堯,明明看到她泡在浴池裏那一瞬間,他整個人是血脈膨脹的呀!可這會兒怎麽就一點想法都沒有了呢?
一想到浴池裏美人圖畫面,霍繼堯瞬間抑制不住自己了,不過還沒到把控不住的地步,隻是證明他是個正常男人而已。
霍繼堯猛地坐起來,緊緊鄒着眉心,單手揉着眉心,吓得葉子吟直挺挺的挺屍在毛毯裏面一動不動的裝死。
霍繼堯的眼睛在黑暗裏依然可以捕捉清楚一切獵物,包括此時葉子吟裝睡的樣子。
“哎~”
霍繼堯這一聲歎息打破了這漆黑的房間和兩個人的心思。
“别裝了,累不累你?”霍繼堯用腳踹了下葉子吟的毛毯道。
葉子吟嘴硬,“我沒有裝,其實都睡着了,都怪你。”她也盡量在緩解這詭異有暧昧的氣氛。
霍繼堯嗤笑,“子吟?”
葉子吟嬌軀一震,警惕道,“啊?嗯?怎麽了?”
霍繼堯又是一聲重重的歎息,“既然都睡不着,那幹脆起來,陪二哥聊聊天吧?”
很多時候,人都想着一笑滅恩仇,畢竟,若不是那件事情,他們倆人根本不可能會是今天這般相處模式的。
葉子吟依舊是那個沒心沒肺的看見他時,無關乎場合,無關乎他身邊的人是誰,都要歡呼雀躍的叫他一聲,“二哥!”
而霍繼堯無關乎任何場合,也無關乎他的身邊有什麽權貴,他都會對身邊的人說一聲,“那就是葉紹桓的妹妹,葉子吟,我親妹,以後可都要多做照顧,這丫頭沒心沒肺的,傻得很!”
霍繼堯如此一說,葉子吟倒是不那麽繃着了,“聊什麽啊?”
霍繼堯擁着被子靠着床帏,幹脆打開床頭燈,“随便聊,比如,咱們小時候也行,或者……”他側臉看向葉子吟,那丫頭真探出頭,提溜着一雙大眼睛看着他,倆人目光對視,皆是一愣,爾後,霍繼堯故作揶揄道,“或者聊聊你也可以。”
葉子吟用毛毯蓋住下巴一下,“我有什麽好聊的呀?”
霍繼堯唇角一掀,“比如聊聊你們讀書時候的趣事,你讀女中的時候我正好在國外。”
葉子吟,“女中時哪裏有什麽可聊的了,不如二哥聊聊你在國外讀書時候的趣事吧!”
霍繼堯伸過手,揉了把葉子吟毛茸茸的腦袋,“真想聽?”
葉子吟點點頭,“嗯!想聽,可是,你不許胡說,不許胡編故事騙人,我要聽真人真事兒的。”
霍繼堯勾了勾手指,“那你往二哥跟前來一點。”
葉子吟撇嘴,“才不要了,你這沒開始講了就開始使壞,不聽了還不行嗎?”
霍繼堯哂笑,“你這丫頭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謹慎又敏感了?記得你之前可不是這樣的。”
葉子吟,“人總是要爲自己曾經的無知買單的,所以,長大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随着葉子欣這句話落下,倆人又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靜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