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霍東成如此一說,顧天麟也怕了,“大少放心,這是最後一次。但是,我還是很好奇,那晚上,您是怎麽發現的?”
霍東成歎氣,“原本,葉良和護衛隊長帶人已經搜查過一遍了,可是,他們在收隊的時候,葉良忽然看向我,跟我彙報說,薔薇苑的卧房沒有看,總覺得還是不大放心,他要帶人再去搜查一遍,我覺得不大對勁,便說跟他一起過去。”
顧天麟說了他那晚進入葉子吟房間的經過和想法後,雙手發誓道,“當時,并不知道那是二少的院子,隻是急于逃命,當時被你們的人逼到了死角,且周圍除了參天大樹和圍牆外,一旦被人追過來,我就全都暴露在追兵的面前了,所以,就爬進來圍牆,直接想都沒想就從那扇窗戶裏爬進去了。”
霍東成的眼底是血紅的怒意,随時都會把槍斃了面前的人。
顧天麟繼續擺手,“别,您别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什麽都沒對她做,而且我當時胳膊受着傷,我發現房間裏隻有一個女人的時候,隻是威脅了她一下下,讓她把我藏起來,僅此而已。”
霍東成擡手,在唇邊,曲指揉了下鼻尖後才道,“記住了,以後,無論什麽場合,都不要招惹子吟,否則,你會真的害死她的。身爲江北大帥府二少奶奶的她,如今可謂是如履薄冰,你若是在給她抹上一筆顔色,那她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顧天麟點點頭,“明白。”語落,他看向霍東成,“不過我很好奇,你,那晚上是怎麽發現我在她房間的?”
霍東成挑眉,“天機不可洩露,不過,我告訴你,此事,隻有你我知道,子吟,她并不知道,我知道你當時就藏在她房間這件事情。”
顧天麟點點頭,“好。我明白了。”
短暫的沉默後,顧天麟看向霍東成,“大少,約我還有何事?”
霍東成,起身,“沒有了,記住你說過的話,若是再敢招惹子吟,我讓你有來無回。”
顧天麟可不是個會受人威脅的,他答應不招惹葉子吟的,可是,以後,誰知道呢!
“那大少,真的就隻談葉子吟和生意?不談的别的?比如……霍繼堯,和霍家軍的未來?”顧天麟在霍東成身後試探道。
霍東成猛地回頭,盯着顧天麟,一聲冷笑,“顧少帥,還是操心你們顧家軍的事情吧!我們霍家的事情用不着外人指手畫腳。告辭。”
顧天麟唇角抽了幾下,一個請的手勢,“大少,慢走,恕不遠送。”
與此同時,安林楓的府邸偏院裏。
杜盛庭剛剛洗了個澡,穿着浴袍在給柳如煙削水果皮,“煙兒,我今天見到葉子吟了。”
“怎麽樣,她還好吧?聽說被霍繼堯那混蛋給關進地牢裏了。”柳如煙語落,便變了臉色,坐在沙發上瞪着某人,“哎!我和子吟不愧做姐妹了,這遭遇都要這麽相似,我被某個人關進地牢……”
“哎哎哎!”杜盛庭阻止柳如煙道,“不許提那些個陳芝麻爛谷子的過往,都過去那麽久了,還說,不許說。對我兒子身心成長不好。”
柳如煙心裏都笑了,面上繃着,“我就要讓她/他知道,他爹是個什麽樣的人,他爹曾經怎麽對待他娘的。”
杜盛庭無奈,将切好的水果,用銀簽紮了一塊,遞到柳如煙嘴邊,“求你了,咱不說這些個可以嗎?現在這情況,不該是我們倆人同心協力,力挽狂瀾的時候嗎?你怎麽總是提那些個老黃曆幹嘛了?”
柳如煙今天還就較勁兒了,臉歪到了一邊兒,“才不要吃你削的蘋果了。我告訴你杜盛庭,你那些個老黃曆,我可一筆筆一本本都給你記得清楚着呢!”
杜盛庭真想掌自己嘴巴,閑的沒事幹了,跟她提及葉子吟幹嘛了,這倒好,揪着那些個過往不放了。
杜盛庭看了柳如煙一會兒幹脆自己把蘋果吃了,爾後,沉默了會兒後才道,“好了,我知道你并沒真的生氣,再說了這個時候也不是生這個氣的時候啊!我們還是說眼下的事情吧!”
柳如煙也知道自己眼下的處境,不能矯情過了,若是之前,好歹還有個江州大帥府撐腰,如今,她可謂真正的成了亡國公主了,不能太過任性,在江北,一個是因爲有安林楓庇護,另一個怕是還沾了她那婆婆的光吧!
因爲,她是容盈的兒媳婦,就沒人敢太過放肆的對付她,除非對付腦子壞了,或者權利還要打過霍大帥才敢對她動手,那還有一種人也敢肆無忌憚的對付她,那便是已經豁出去性命,打算玉石俱焚的人。
柳如煙無聲歎氣,“你想說什麽?”
杜盛庭磨了下牙,表現出了極力忍耐的情緒,這一點,落在了柳如煙的眼底,不知爲何讓她的心狠狠疼了下。
他如今對她的忍耐和好,怕是,除了她肚子裏的孩子外,就剩下那點自責了吧!
不管當時的戰況如何,可到底是他杜盛庭滅了江州,占領了江州的,如今,她成了沒有親人,無家可歸的亡國公主,這都是拜他杜盛庭的軍隊所賜的,那麽,若連這些都沒有了,他對她還有多少容忍和耐心呢?
至于感情,柳如煙如今都迷茫了,他倆之間的感情,說他對她沒有感情,那便是自欺欺人,可說他對她到了非她不可的地步,那似乎是沒有,至少,這一刻,柳如煙感覺的出來,杜盛庭對她是沒有那種感情的,隻是,處于責任和輿論壓力罷了!
果然,下一瞬,杜盛庭起身,面窗而立,緩緩道,“明天,我們就啓程,直接回大帥府,府裏都已經收拾好了,我杜盛庭的孩子總不可能生在外面的。”
柳如煙仰着頭看着杜盛庭的背影,“你這是命令嗎?”
杜盛庭猛地回國過頭,居高臨下的看着柳如煙,颔首,“是的。”語落,他走近柳如煙,彎腰,手指輕輕握住她的下巴,“不管你到底想怎樣,都得等娃出生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