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繼堯看了眼柳如煙,“把你自己說的跟個大角兒似的,鴻門宴是人都可以享用的?”
柳如煙撇嘴,“謝謝,我有自知自明。”
說話間便有幾位年輕男女從主樓走了出來,“少帥。”
霍繼堯回頭,“呦!今天都齊活兒了?”
柳如煙和安林楓看着面前的男男女女,這幾個人,柳如煙從來沒見過,即使上次她在這裏住過也沒看到過,今時今日的霍繼堯已經不同于往日的霍繼堯了,這江北少帥府也不像之前那麽冷清了,到處都是繁花錦簇,下人多,侍從副官多,看着蠻像那麽回事的。
可無論柳如煙的目光怎麽瞄,都是沒有瞄到那個愛笑的綠蘿姑娘。
薄荷悄悄上前扯了扯柳如煙的衣袖,“小姐,您要不要先洗漱一下,換套衣裳啊?”畢竟,是柳家的大小姐,如今再怎麽落魄,也不能如此寒酸吧!
柳如煙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我臉髒不髒?”她竟然看向安林楓問道。
安林楓無奈嗤笑,“髒倒是不髒,不過,确實該洗漱換套衣裳了。”語落,他看向霍繼堯,“要不,你們先聊着,我帶她去買套衣裳,再來。”
霍繼堯看了看柳如煙,再将目光落在一個女子的身上,“子吟小姐,勞煩你來一下。”
葉子吟笑嘻嘻的走了過來,“少帥,何事?”
“帶她去換套衣服,就近可有哪裏能買到成衣?”霍繼堯問葉子吟道。
葉子吟看向柳如煙,“這姑娘,這打扮提挺好的,不用這麽急着買衣裳的,一會子吃完飯,我帶你去逛百貨公司,那裏有好多好看的衣裳呢!”
柳如煙笑笑,“我也覺得挺好的,那,勞煩姑娘帶我洗漱下可以嗎?”葉子吟伸手,“請吧!”
鋪的,葉子吟看向霍繼堯,“可以嗎?”
霍繼堯點頭,“随便。”
餐桌上,很是豐盛。
霍繼堯跟大家介紹了兩邊的人,柳如煙才得知,這幾個年輕的男女都是江北的富二代,葉子吟,葉家的二小姐,依次是,葉清瀾,葉家大小姐,顧陵陽,顧家大少爺。
柳如煙被霍繼堯輕描淡寫的介紹爲,七小姐,這麽個奇怪的稱呼,那幾位也隻是狐疑一瞬間,便也過了,畢竟,此時的柳如煙看着就是個窮酸的學生妹,穿的清湯寡水的,誰會看出來她是曾經的江州公主,又有誰會把她跟杜盛庭的夫人聯系在一起。
就連霍繼堯的少帥府管家和幾個老人都沒認出來柳如煙好不,所以,柳如煙也沒跟霍少帥府邸認識的幾個人打招呼,畢竟,他們都沒認出來她。
這一頓飯下來,柳如煙隻管低頭大吃,而對于面前這幾個霍繼堯的座上賓也有了個初步了解,看得出來,那葉家大小姐,葉清瀾是霍繼堯的人,至于是未婚妻還是女朋友就不得而知了,反正看得出來,倆人眼神和言語及肢體語言間都是很親密的,而那葉家二小姐麽,似乎跟那位冷冰冰的顧少爺有嫌隙,顧少爺有意讨好,而葉子吟小姐卻不太領情,倒也沒下他的面子,隻是沒有顧少爺那麽殷勤罷了。
這些日子,安林楓在江北的校場訓練士兵,他的人馬按照正規軍訓練和編制了兩萬多人,入駐了江北軍少帥麾下,霍繼堯給安林楓的承諾全都做到,畢竟,這一次性就拉來了兩萬多人馬的隊伍,又各個都是精英,實屬不易,也算是霍繼堯補救回了他江州一戰的損失,所以,他對安林楓還是很不錯的。
安林楓被任命爲江北軍虎頭山戰區司令長官,在江北有他自己的司令府,他帶來的人均都有安置費,山上也給封了名,虎頭鎮,那些老少和婦女均給開始蓋房,修路,直通江北碼頭的一個縣城。
柳如煙和薄荷在安林楓的司令府住着,平日裏安林楓基本不回來,他如今是江北軍司令了,哪裏有時間天天浪了,上海的生意倒是有專人打理,還有虎頭山碼頭,這都是不包括他霍繼堯的麾下,提前都是有協議,倆人簽字畫押過的。
這幾天,葉子吟和葉清瀾偶爾會來安司令府邸找柳如煙玩兒,偶爾也會帶幾個江北的名媛來湊一桌麻将玩兒。
柳如煙算是對江北這倆姐妹有了個熟悉,姐姐葉清瀾是庶出,和霍繼堯算是青梅竹馬了,比霍繼堯大将近三歲多,但是,葉清瀾保養的好,倒也看不出來比霍繼堯大。而葉子吟雖然是妹妹,可她是葉家的滴出小姐,是顧家大少爺顧陵陽中意多年的女子,可是葉子吟似乎對顧陵陽不感冒,而柳如煙發現了葉子吟一個秘密,她喜歡的是霍繼堯,這才是這幾個的四角戀關系。
這天,霍繼堯讓柳如煙帶着葉清瀾和葉子吟去靜泰寺燒香,其實是想讓她帶着那姐妹倆去看看他母親,柳如煙遵命,去了。
他們在靜泰寺呆了一整天,靜尼師傅看得出很開心,帶着他們誦經,摘花,還給他們撫琴,和柳如煙合奏了一曲《煙花易冷》
薄荷和兩位小姐的丫鬟帶着兩位小姐去了後山的梅林賞梅,主要還不是梅開時節所以,開的都是早梅,淅淅瀝瀝,但是依舊好看。
靜尼師傅看着她們嬉鬧的梅林,問身邊的柳如煙,“這倆姑娘中,哪個是繼堯中意的?”
柳如煙一愣,便道,“靜尼師傅覺得是哪個?”
“據聽說是叫清瀾小姐的那個?”靜尼師傅沒有任何情緒的問道。
柳如煙點頭,“我也是聽說。”
“哎……造孽啊!”靜尼師傅歎息。
柳如煙抿了下唇,“兒女自有兒女福,靜尼大師不必擾心。”
“但願吧!我看,怕是又要出什麽亂子了,總覺得看見那位清瀾小姐,就看見了災難和禍端的開始,阿彌陀佛……”靜尼師傅悲痛的念了一句。
柳如煙也跟着歎息,“您這又是何必了?既然放不下紅塵俗世,爲何非得爲難自己了?”
靜尼師傅阖上眼,“人各有命,你以爲我不想和我兒子天天在一起啊?我也是不得已啊!”
柳如煙聽到這樣的一句話,除了一聲歎息,也不知道在說什麽了。
這個時代,她除了明哲保身外,可以做的便是盡量讓大家各自保存實力,能不打仗就不要打,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能力,他們真的要打,她怎麽可能攔得住?
而那些個權貴們的府邸宅鬥,女人間的是非曲直,她是無能爲力的。
短暫靜默過後,柳如煙看向靜尼師傅,“您覺得子吟小姐如何?”
靜尼大師的臉上終究是有了些笑容,微微颔首,“不錯的孩子,可惜了。”
講真,柳如煙和薄荷私底下也議論過葉家姐妹,那葉清瀾一看就是個心思缜密,心計賊多,且會算計的,而那位葉子吟,怎麽看都是個單純善良的大小姐,可那霍繼堯也不知道什麽眼光,恨不得把葉清瀾握在手心都怕摔了似的寶貝。
薄荷一句話鑒定完畢,霍繼堯眼光不咋滴,而柳如煙卻說,愛情這東西本來就沒有誰對誰錯,與眼光無關,這本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也因爲柳如煙的這句話,薄荷反問她,“那您跟姑爺呢?您對姑爺有感情嗎?”
柳如煙“……”良久無話可說,沒有,顯然是自欺欺人,有吧!可又覺得,這份感情太過沉重了,重的她真的覺得自己擔不起那份愛情啊!
“他對我,不聞不問的,要麽一封休妻書,了斷個徹底,可他竟然面都不露一個,何談愛情?”
良久,不見柳如煙說話,靜尼大師回頭,發現那丫頭一個人沉思出神,便道,“小七,可是想到了什麽?”
柳如煙猛地擡頭,搖頭,又點頭,“靜尼大師,能問您個問題嗎?關于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