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明明已經頹廢的祝越,撲向容盈身邊的柳如煙,一把閃閃發光的利刃抵上她的脖子,“都後退,不然,我就隔斷她的喉嚨。”
這一瞬間,讓所有人剛剛放松下了一丁點的心又一次提了起來。
而最爲驚愕的人是杜盛庭和容盈,其他幾人當然也都是不可思議。
看來,這個在杜盛庭身邊隐藏幾年的小侍衛也是有些本事的,多虧他沒有提早對杜盛庭動手,否則,他或許也極有可能折在他的手裏。
柳如煙手裏還是握着的槍也在第一時間被祝越給拿到了手裏,而她我槍的手已經往下滴着鮮紅的血液,這一切快到,讓所有人愣住了,就連安林楓都眨了下眼睛,他一直以爲這個世上沒有再比他速度快的人了,這裏竟然冒出了一個。
而且,祝越玩兒竟然是幾乎在江湖上絕迹了的隐形刀片。
黎敏儒滿意的點點頭,他黎敏儒的兒子果然不是孬種,爾後,老瘋子似的黎敏儒看向容盈,“容盈,讓你兒子放祝越離開安城吧!否則,那個妖女今天恐怕就要提前一步下地獄了,你們可要知道,祝越玩的這把戲,随時會無聲無息的要了人的命的,看看那妖女的手腕吧!”
所有人看向柳如煙滴血的手腕,黎敏儒又道,“那是沾了帶毒的刀片了,過不了一個時辰,她就會全身血液中毒而死。”
“黎敏儒,你卑鄙、無恥……”容盈咬牙道。
黎敏儒搖頭,“比已經不是第一次罵我卑鄙無恥了,但是,卑鄙不卑鄙的,也都到了這把年紀了,成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黎敏儒争取了,無論是争取你的愛,還是這江山,我已經死而無憾了,你就驚情罵吧!”
杜盛庭猛地一起身,腿上的上扯的他渾身一晃,血便從腿上流了出來。
“大帥……”所有人撲了過去将杜盛庭壓在凳子上坐下,軍醫再次頓在地上給他止血包紮,别杜盛庭一腳将軍醫踹到一邊,“滾開~”
“祝越,你竟然敢動她……”這次,杜盛庭徹底暴怒了。
這也是黎敏儒和祝越想要的結果,就怕他杜盛庭沒有軟肋。
此時,黎敏儒知道自己是徹底敗了,無力回天了,但是,他的兒子必須活着離開安城,柳如煙是最好的人質。
原本黎敏儒打算用黎雨蒙做人質的,可是讓她她逃脫了,還好,他的兒子機靈,一下就那準了杜盛庭的弱點且将柳如煙給制服了。
看來之前就該聽兒子的話,杜盛庭的軟肋就是柳如煙,可是,他們幾個老東西半信半疑,覺得,杜盛庭絕不會因爲一個女人而不顧杜家的江山的,看來,他們都錯了。
“杜盛庭,給我備車,送我出城。出了城,我會把這個女人給你放下車子,否則。”
祝越手底下一動,柳如煙覺得脖子一陣冰涼,接着便是疼痛,血液順着她的喉嚨流了下來……
“不要。備車,給他備車……”杜盛庭又是一起一座,腿上的傷再次拉扯流出了血。
“不……不要……”柳如煙慘白着臉看着杜盛庭搖頭,可她一搖頭,那脖頸間的血液流的就更加多了,看的杜盛庭心都碎了,他緊緊握着拳頭,“煙兒,别動,别動……”
“鍾鳴,還愣着幹嘛?快去給他準備車,快啊……”杜盛庭又吼了一嗓子傻了似的鍾鳴。
容盈和其他幾位将軍和軍師也都點頭,讓鍾鳴按照大帥的吩咐去做便是。
很快汽車開到了宴會廳門口,祝越壓着柳如煙出了宴會廳,“讓我爹給我上車,快,否則……”
柳如煙的脖子血液流的又多了起來,杜盛庭阖上眼,擺手,“把老東西給弄到車上去。快啊!”
黎敏儒一直以爲,這一次,他一定會赢了杜盛庭,赢了容盈,從此,讓杜榮喜的兒子呆在死牢裏,讓他的女人乖乖臣服于他的榻上,可惜,他還是輸給了他們的兒子。
黎敏儒昨晚一宿沒睡着,在憧憬今天後,他成了這西北王以後的種種美好畫面。
殺了杜家全家,搶了杜榮喜的女人,他黎敏儒就是這烽火狼煙下的一方霸主,從此,他就成了人生赢家,可是呢?
黎敏儒被兩個士兵拖出來扔進了汽車裏。
祝越繼續吆喝,給他安排司機,然後,他壓着柳如煙坐進了車子裏,那鑽石般璀璨的利刃始終不離開柳如煙的喉嚨,沒人敢冒這個險。
祝越每提一個要求,杜盛庭都是毫不猶豫的答應,手下們隻能看看幾爲大将軍和軍師的臉色繼續行事。
原本,杜盛庭是打算讓淩霄開車的,然而,安林楓主動請纓,“大帥,讓屬下去送黎将軍父子一程吧!”
安林楓的這句話當然是一語雙關,杜盛庭颔首,“也好,注意安全。”
“等等~”祝越,平時的平庸和普通果然是裝出來的,他看向安林楓,“你是那個部隊的,我怎麽沒見過你?不行,換人……”
此時的杜盛庭是被人用椅子擡出來的,他擺手,“心,你自己說,你自己選司機。”
祝越嘲諷一笑,“杜帥,果然是癡情種啊!那好,我要他。”祝越追着邊上的一位侍從室副官道。
所有人看向那侍從官,可他此刻還有選擇的餘地嗎?祝越平時确實跟他要好,眼下被他如此以一特意指明,那他日後定是在秦軍沒有活路了。
杜盛庭和鍾鳴等人都看向那侍從官,“張二寶,去吧!給黎公子開車,送他們出城。”
車上,柳如煙幾乎暈厥,流了那麽多血的她已經不行了,再加上祝越的刀片一直在她的喉嚨上放着,即使他不使勁,隻要她稍微一動彈,那種脖子随時斷了的恐懼和疼痛就鑽心的襲來,現在,車子一颠簸,柳如煙的脖子就挨一刀,而且,她還得保持一種姿勢坐着,僵着脖子,整個人真的快撐不住了,便一下子就仰頭過去,暈死在了祝越的肩膀上。
黎敏儒眼睛一瞪,“這個妖女死了?”
祝越擰眉,“沒有,父親放心,隻要我們出了城門就安全了,這會兒怎麽會讓她死了。”
祝越語落,厲聲威脅張二寶,“再快一點,别耍花樣,你們全家都已經被我的人控制了,而你,回了秦軍,杜盛庭也不會饒了你了,所以,現在,你必須聽我的。”
祝越讓張二寶将車子開到秦城碼頭,并要求他配合他和黎敏儒一起上了船,等船開了再将柳如煙扔到碼頭上,那個時候,她死活已經不重要了。
他們的汽車開到碼頭,黎敏儒對兒子說,“你趕緊走吧!不用管我了,我在這裏,還能給你再拖會兒時間,否則,你是走不掉的,杜盛庭和容盈,我比你了解他們母子……”
忽然,一片死寂的碼頭忽然出來了一大群人,其中押着的兩個女人竟然是祝萱和他們的女兒祝麗。
“父親……哥哥……救我……”
此時,黎敏儒才覺得沒把柳如煙的屍體拖出汽車又是個失誤,現在,他們父子已經分開了,一個在岸上,一個在甲闆上,女兒和情人還在他們人手裏,這下徹底無力回天了。
“越兒,快跑啊……”黎敏儒的聲音還沒落下,便是“砰砰砰~”三聲槍響,祝越和祝麗、祝萱都早在了血泊裏。
有士兵将祝越從甲闆上給脫了下來,接着又是“砰砰砰”幾槍,杜盛庭将祝越的胳膊腿全都給廢了。
接着,便是在轉身間一槍斃了黎敏儒,“帶夫人回去,淩軍長,這裏交給你了。”
車上,鍾鳴不敢看杜盛庭的眼睛,杜盛庭蹙眉,“夫人了?”
鍾鳴低着頭不語,一把槍抵上鍾鳴的腦袋,“說話,夫人了?”
“夫人,她、她、死了……”鍾鳴結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