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病房裏除了淩霄就是一個護士,杜盛庭看了眼五姨太,“五姨娘何事?”
五姨太握着手裏的帕子,先是沾了沾眼角,“仲霆,五姨娘想跟你四哥去南洋。”
杜盛庭,“爲何?四哥,前陣子說想舉辦什麽畫展,怎麽又突然想着去南洋了?是五姨娘您的意思還是四哥的意思?”
五姨太一聲長歎,“辦什麽畫展了,如今時局不穩,你四哥留這裏又幫不了你一丁點的忙,還得添亂,我尋思着就跟他去南洋待幾年,一個是那邊有咱們的産業,也不會餓死,他到了那邊照樣可以畫畫,等過些年,想回來了再作打算。”
杜家四公子杜盛世看似在杜家沒有什麽分量,對于杜家的半壁江山而言,更加沒有半分威脅,呆哪兒,對杜盛庭來說都無所謂。
“如果,五姨娘和四哥都商量好了,那就擇日啓程,提前跟如煙和管家說一聲,讓他們給你們安排相關手續即可,我這裏,現在一時半會兒也出不了院,,也做不了什麽。”
然而,杜盛庭說完後,五姨娘竟然抹起眼淚來了,看樣子,還是忒傷心的那種,并不是裝出來的。
“五姨娘這是爲何?”杜盛庭又不會哄女人,還指望他對父親的一個姨太太說出多麽好聽或者溫柔的話來麽!
五姨太哽咽着說,老四根本不和她這個娘一條心,不願意去南洋,非得留下,她的意思是讓杜盛庭給直接将老四趕出去,逼着他跟着她走。
杜盛庭擰眉,“五姨娘,我自知在父親去世後對你們照顧不周,可也麽沒少你們任何一院的月俸錢吧!如果,賬房那邊或者某些人自作主張克扣、苛責了你們,盡管去找如煙,她會替你們做主的,但是,您要我趕四哥去南洋,那定是不可能的。”
五姨太見好就收,也不敢再都說了,否則,杜盛庭定是要問她爲何非得和老四去南洋,她要如何回答他了。
五姨娘見求助杜盛庭希望不大,便擦了眼淚,叮咛杜盛庭多休息,帥府什麽都好,也不要去管那三夫人婆媳說什麽,盡管讓如煙接管便是,她第一個會配合如煙的,之後便離開了。
一行人離開後,柳如煙便貓進了杜盛庭的病房。
杜盛庭讓她回去後就讓人去傳話賬房先生和李大管家,給她算月俸錢。
柳如煙總覺得自己不需要買太多東西,即使開店,醫院都是杜盛庭拿的錢,可一想,這才剛剛開始,不能高興太早,杜盛庭畢竟還沒坐穩秦軍大帥的交椅,萬一日後有個變數了怎麽辦?
可是,杜盛庭在這個時候提出讓她和黎氏他們一起管家,那是有他的道理的。
“行,看來我今天要發财了哈!”柳如煙一邊得瑟一邊給杜盛庭剝桔子吃。
杜盛庭忽然又道,“今天,就跟李管家說,你要正式幫他們管家了,讓她和你,三夫人、連翹,一起對賬,十年之内,五年之内,然後近期,一年,等,賬目對不上,你可以做主跟他們對峙,窟窿是必須得真金白銀的給我補上,一個子兒都不能少。”
柳如煙還是擔心的,“可是,你現在不是還沒個定數麽?咱們要是得罪了三夫人不等于跟黎将軍做對了嗎?”
杜盛庭,“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兒。”
忽的,杜盛庭又對柳如煙說了五姨太剛才的事情,“煙兒,你說五姨娘這是怎麽了?難道是市區内槍殺我們把她給吓的不敢在秦城呆了?這竟然想到讓我把四哥給趕出去,你說她這是怎麽了?我杜盛庭有那麽無能嗎?竟然讓他們怕的想逃走。”
柳如煙其實大概聽說了些什麽的,隻是,那個說法,無論真假都不敢讓杜盛庭知道,更加不敢讓那謠言在大帥府裏在繼續下去了。
柳如煙拿起一個蘋果掂了掂,開始給杜盛庭削蘋果,輕淺一笑,道,“當然是吓得了,五姨娘跟其他的姨娘不同,她唯一的依靠就是四哥,而且,四哥又是整天舞文弄墨的,到現在也沒娶媳婦兒,五姨娘擔心成這樣子,也是能夠理解的。”
柳如煙削好蘋果,切成小塊盛在水晶碗裏,用銀簽插好,遞給杜盛庭,“給你自己吃,我收拾下,問問沈墨塵看你還有什麽可以吃的,這就回去讓廚房給你做飯,我就去賬房要我的工資了。他們竟然拖欠我那麽久的工資,看我怎麽收拾他們。”
杜盛庭端着水果就是不吃,隻是看着柳如煙嗤嗤的笑,總覺的同樣的話,總是被這個小東西說出來,怎麽就聽着那麽新奇,那麽好笑了?
一切安頓好,柳如煙也學着杜盛庭平時捏她下巴的樣子,捏住杜盛庭的下巴挑釁道,“那九爺就先歇着吧!本夫人要去向大老闆讨要工資了。”
杜盛庭發握住柳如煙的下巴,眼眸帶着亮晶晶的笑意,看着她的眼睛道,“好,夫人一定要挺直了腰闆,如果有什麽後患,爲夫一定會替夫人解決,去吧!”
那人嘴上已經放了行,可手不松開柳如煙的下巴,她就走不了,畢竟他背上的傷口挺深的,也都是因爲她而受的傷,柳如煙不敢跟他推搡,隻能任由他握着她的下巴。
“你放手,先!”柳如煙帶着撒嬌的口吻道。
杜盛庭眼底的笑意瞬間收起,幽怨道,“表示下,我就放你走。嗯?”男人說着竟然将臉往柳如煙跟前湊了湊。
柳如煙惡作劇的低頭就在某人的嘴角咬了一口,撒腿就往後倒退,拎起手包搖手道,“走了,九爺好好歇着,可千萬别打我們醫院小姑娘們的注意哈!”
柳如煙帶着娟子回的大帥府,一進大帥府大門,柳如煙就吩咐娟子去請李大管家來見她。
李管家抱着賬本和大小庫房的鑰匙來見柳如煙,柳如煙卻擺手,且揮退了所有下人,問管家道,“李叔,最近大帥府裏謠傳的那事兒,您聽說了嗎?”
李管家當然知道柳如煙說的什麽事情了,便弓着腰,颔首低歎道,“老奴也是聽手下的人說聽到有人嚼舌根子,可老奴到底是沒有聽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