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盛庭果然具有成功者的品質,放在他們那個時代那就是具有俾睨衆生的統治者的天賦吧!
半個小時的小息,杜盛庭說到做到,果然沒有胡作非爲,隻是擁着柳如煙閉目養神,而柳如煙從一開始對他的警惕防備,到放松,直到自己跟中了速效安眠藥似的呼呼睡了過去,某人唇角掀了掀,輕輕擡起身子,半卧于榻,單筆撐着頭,欠身看着她的睡顔,須臾,便輕輕掀開被子下了床榻,離開了。
卧房外守着的是秀兒和張嬷嬷,倆一老一小都看着挺緊張的,看到杜盛庭出來,倆人都微微欠了下身,“給姑爺請安。”
杜盛庭擺手,示意免禮,爾後刻意壓着聲音道,“夫人在休息,你們多留個心聽着,一會子她醒了就先找沈大夫過來給她做個檢查在用餐。”語落,他略微思慮了片刻又道,“帥府和竹園的事情,你們都配合夫人,特别是你倆多多幫襯着夫人,畢竟有些事情她不記得了,但是,該提點的你倆都得提點着些。劉嬷嬷那裏,我會作安排,你們盡管放心、用心的照顧好夫人就行。”
張嬷嬷和秀兒都感激的欠身道,“是。姑爺放心,我們會爲了夫人,肝腦塗地。”
杜盛庭擺手,“到沒那麽嚴重,盡心盡力就好。”
杜盛庭征戰沙場,又見慣了政商風雲變幻,早已經聽膩了那些動不動就表忠心的場面話。
樓下。
劉嬷嬷候着杜盛庭,一看見他就擔心的将他渾身上下掃視了一遍,作爲一個乳娘,一個陪着他長大,看着他這些年多經曆的血雨腥風,也見證了他的情感風雲史,已經他結婚娶妻前後的點點滴滴,但是,她作爲一個下人,無論是職責還是本分拿捏得都很到位,從不逾越半分主仆的關系。
即使心疼他,也隻是平靜的看看他,好着,便是安心了!
“九爺,現在用餐嗎?飯菜都準備好了。”語落,她看了眼二樓的玄關處,“夫人沒事吧?”
杜盛庭點頭,看了看懷表,“您到偏廳來一下。”
偏廳的門從裏面關上,杜盛庭這才看着眼前這位慈祥、溫和的老人,“我都好着呢!您不用擔心,夫人,也沒什麽大礙了,隻是需要歇息幾天,您一會兒上去看看,若是她醒了,您陪她說說話。将這院子裏這陣子的事情跟她說說,日後……您就全心全意待她吧!有的事情,還得您多多提點、提醒着她,一個是一些事情她不記得了,再者,畢竟,她在江州柳府是沒經曆過咱們府裏的人和事情的。這裏就,都,擺脫給您了。”
劉嬷嬷連連點頭,“好,好,真好,我知道了。九爺您就盡管放心的忙您的事情,這竹園和夫人,隻要我在一天,就不會出大事情。”
杜盛庭點點頭,忽的,将劉嬷嬷抱了下,“乳娘,您,身體還好吧!”
劉嬷嬷趕緊放開杜盛庭,點點頭,“好,好,都好的很。”
她這麽多年,都是在人前一副安靜、柔弱卻不容他人欺負的這麽一個舊式的老嬷嬷,杜盛庭好,她就跟着好,他不好,她也就不好,始終,不離不棄竹園那巴掌大的地方,也隻有和杜盛庭單獨相處的時候,才會表現出最真實的自己。
這次,她終于看到希望了,九爺這次是真的要和夫人好好過日子了,這比什麽都好!
“那九爺,您先吃飯吧!”劉嬷嬷抹了把眼角的淚說道。
杜盛庭看着時間在和劉嬷嬷說話,“我先不在這裏吃了,庭居那邊催好幾次了,父帥也在那邊等着我的。等她醒來了,先讓她自己吃。還有,以後,白雲錦過來,不許她進這竹園的大門,就說是我的命令。”
劉嬷嬷含淚卻笑着點頭,“好,老奴記住了。”
杜盛庭擰眉,“乳娘,以後我們在一起就不要那麽見外了,好嗎?”
劉嬷嬷笑笑,“一輩子了,都習慣了。你去忙你的吧!夫人,就交給我了。”
柳如煙是餓醒來的,但也是幾個時辰後才醒來的,這也是她最近以來睡得最好的一覺了,無夢、無驚吓,自然而醒,肚子“咕咕~”在抗議。
柳如煙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這才想到了什麽,下床赤腳去照鏡子了,盯着鏡子裏那張潔白無瑕疵的臉,柳如煙松了口氣,擔心睡一覺,又變成之前中毒的那張鬼臉了,還好,還是那麽美!
柳如煙動靜太大,撞到了化妝台前的凳子,驚得門外的幾個人就直接推門而入了。
“夫人、夫人……”
趴在鏡子上研究美人的柳如煙吓一大跳,回頭,摸着滑膩膩的臉膽兒,“你們幹嘛?”
張嬷嬷和劉嬷嬷這才看清楚了夫人的臉,這不是好好的麽?比之前還要美,皮膚還要好很多,哪裏毀容了?
兩位老嬷嬷各自心照不宣的想,這一定是少帥和夫人倆的苦肉計吧!
那他們就配和夫人将這戲演圓滿了。
之前,兩位老嬷嬷看似在同一個屋檐下,可都是各爲其主,一個是少帥的忠仆,一個是夫人的忠仆,平時倆人沒矛盾,也不沖突,但也絕對不相互交好。
而相比之下,張嬷嬷就要低劉嬷嬷于好幾等,畢竟,她是竹園的老人,是這裏正主子的忠仆,是竹園的管事姑姑,而夫人不受少帥待見,少爺自打新婚夜離去便也進過柳如煙的房間,即使偶爾來了竹園也隻是跟他的劉嬷嬷說幾句話,然後就是他的書房,後來,幾乎見不到他的人影了。
如今,終于,所有人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張嬷嬷和秀兒、薄荷她們的日子也算是熬出來了,可薄荷又被關起來了。
“夫人,您有沒有覺得哪裏不适?老奴這就讓人去請沈大夫,給您瞧瞧,完了,咱們就吃飯,舟車勞頓的,早該餓了。”劉嬷嬷含笑道。
柳如煙揉了揉肚子,“都餓醒來了,我先吃飯吧!沈墨塵來了,讓他在餐廳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