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盛庭那邊直屬安排的人都天命與那位傷勢最嚴重的年輕将軍劉子龍的,而大龍他們當然是聽柳如煙的,至于孫少鋒排長,雖然是大帥授予他保護柳如煙的,可他在柳如煙面前也隻是個下屬,是随從軍,沒有柳如煙的命令,他也是不該輕舉妄動。
所以,這裏面和外面就這麽僵持着。
柳如煙剛才的一席話雖然說得是讓孫少鋒告訴外面的暴民,可實際上也是在警告他去告訴他真正的主子的,想必一個可以在大帥手下做警衛排長的年輕人,腦子一定不笨的,他肯定聽懂了柳如煙話你的意思了。
事實上是,孫少鋒的确聽懂了柳如煙話裏的意思了,他已經明白自己暴露了,但是,他也确定柳如煙并不知道他身後真正的主子是誰,那麽,最該懷疑的人定是大帥了。
柳如煙一直都和平常一樣井然有序的跟幾位軍醫和沈墨塵他們在忙着收拾,檢查,換藥,會診,完全之外面的鬧騰于不顧,可她的心裏和所有人是一樣的,不怕才怪。
如果到了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那隻能武力鎮壓了,不然,這麽多傷員怎麽辦?
陰雪天氣,天黑的就比平常早,公館内外一片疑團,除了醫療器械的叮當聲外,似乎所有人連走路都輕手輕腳,外有大門外還在解釋地裏的尖叫、謾罵,打砸……
忽的,剛剛亮起的燈泡全都滅了,看來是電路被人給破壞了。
柳如煙和護衛組織加強戒備,保護所有傷員。
孫少鋒看似和往常一樣在盡心盡力的盡自己的責任,表面上怎麽都看不出任何端倪來,即使,柳如煙已經懷疑他,可還是沒有确鑿的證據,隻憑她在後院的玉米杆下所見所聞,算不上他有二心的證據。
大龍到底是沉穩,他安置冬暖和二龍寸步不離的跟在柳如煙左右,而他是負責和外面的家樹及其他探子聯系的人,也隻有他做事滴水不漏的本事才可以逃過孫少鋒的眼線。
停電半個多小時候,前後門的護衛徹底扛不住暴民的打砸和偶爾扔進來的火把了,有人已經拔出了槍做好了随時開槍的準備。
忽然,前後門的方向同時傳來了汽車的鳴笛聲、馬的鳴叫聲、整齊劃一的跑步聲,瞬間把整個江公館圍了個水洩不通,同時也将那些鬧事的暴民也圍在了中間。
暴民以爲是他們身後的正規主子出面了,幾個撐頭的高興的呼籲着,頭兒來,他們的主子來了,畢竟有人承諾,事成後會給他們榮華富貴,會帶他們離開薩滋這鬼地方,去大城市吃香的喝辣的等等誘惑。
前面大門口聚集的人是最多的,後門也就圍了幾個守株待兔的。
一輛大型軍車停在了大門口,杜盛庭和江浩宇,鍾鳴等人同時從車上跳了下來。
左右護着,杜盛庭走上台階,火把映照下,面前大雪飛揚,黑壓壓一大片難民,有的還是多天前在難民營見過的面孔。
當有人認出來來人是少帥的時候驚呼道,“少、少帥……”
杜盛庭蹙眉,“對,我就是杜盛庭,剛剛從前線趕回來,請問你們聚在這裏有何貴幹?給你們蓋了房舍,施了米面糧食,木炭火爐,你們這是有做什麽?要住進江公館?難道讓裏面的重傷員住在那些簡易房裏?房子雖然簡單了些,但是,給你們兩選擇,住簡易房和睡馬路,你們選擇什麽?”
底下都是各種聲音在辯解,可沒人敢大聲跟少帥辯解,當然不想睡馬路了,可是不想睡馬路,你特麽的腦子壞了跑江公館門口鬧什麽事情?
忽的,大門打開了,孫少鋒帶着人急匆匆迎接了出來,敬禮道,“少帥,這群刁民在這裏鬧了一天了,非要将夫人出事,打砸損壞了江公館好多物件,還傷了我們好多護衛,還請少帥下令嚴懲,以儆效尤。”
“慢着。”
一道女聲落下,柳如煙已經換下白大褂,一襲黑色長呢子大衣,貂毛的衣領在火把和雪花下熠熠生輝,泛着好看的光澤。
女人的氣勢讓那些沒見過什麽叫仙女的刁民不由的就揮退了幾步,同時雙眼發直,不停吞着口水。
這就是傳說中的妖女?
好多暴民是沒有見過少帥夫人的,畢竟不是所有難民都會被那些個謠言蠱惑,腦子發熱來鬧事的,就比如那腦子壞了的鐵蛋,受他人蠱惑,自己剛生下的日子都被人害死了,他還一味地相信是被妖女所害,而領頭鬧事。
反而,鐵蛋的媳婦雖然悲痛欲絕,還是相信夫人不會害他們的孩子,那是孩子夭折。
柳如煙和杜盛庭在火光照耀下相互看着彼此,不約而同的上下打量着彼此,似乎在問有沒有受傷?
爾後,柳如煙才道,“我倒是覺着先不着急懲治他們,畢竟是一幫子受人蠱惑的可令人罷了,有什麽好懲治他們的,白白浪費了子彈。”語落,她看向那些暴民,“聽說你們要處死我?我倒想聽聽你們打算怎麽處死我?爲何要處死我?是誰給了你們好處讓你們來這裏撒野的?誰願意說,就站出來說,給你們五分鍾時間考慮,如若沒人願意說,全都關進大牢裏一個一個嚴加審問。”
柳如煙說完,回頭看向杜盛庭,“少帥,意下如何?”既然他們說柳如煙是妲己,蠱惑的杜盛庭日日不早朝,夜夜笙歌不去打仗寵女人,拿她今天就好好讓那些無知的東西看看,她是如何蠱惑君心的。
杜盛庭點頭,“那就給他們幾分鍾時間考慮,本帥還要急着進去看望我的受傷将士們,順便帶給他們一個大好消息,我們,西北軍勝了,蠻夷已經全部殲滅,判決首領已經收押在審。哈哈……”
江浩宇和鍾鳴他們鼓掌喊了聲“好,真是大快人心的好消息。我們得好好的慶賀一番才是。”
杜盛庭掃一眼左右,“這裏,就交給夫人來處置了,五分鍾後,若是有人願意說,就留下,不想說的全部壓入大牢,聽後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