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倒也沒有柳如煙說的什麽櫻桃、芒果、水蜜桃之類的,基本都是蘋果和梨、核桃、闆栗之類的容易儲存的東西。
也有巧克力和各種糖果、點心。
柳如煙看向大龍、二龍,“給大家都分一分吧!也可以榨果汁給那些飲食都困難的傷員喝一些。”
這鬼天氣,給傷員吃些水果也是有助于他們康複的。
其實,柳如煙他們自己倒也沒吃多少,基本都給傷員吃了,可這事兒兩天後就在薩滋甚至秦城一帶引起了多方關注。
有報館頭條大肆宣揚,将士們拼死在了戰場上,難民橫屍街頭無人過問,可我們的少帥夫人竟然住着薩滋最豪華的公館,吃着空運而來的新鮮水果,吃着現宰現殺的牛羊家禽。
如此不顧将士生死,不顧民生的少帥夫人也配做我們的少帥夫人嗎?
打着随軍夫人的名聲,卻壓榨百姓的女人堪比蘇妲己還要惡劣。
有人煽動集結了一大批難民和乞丐将江公館的大門圍了個水洩不通,
揮舞着手中的木棍要江少将那個妖女交出來,否則,他們會一把火燒了江公館。
石頭、瓦片朝着江公館的大門和圍牆往進扔,各種淫言污語謾罵慘不忍睹。
他們隻要江少答應他們一個條件,他們就停止鬧事。那便是将那個妖女交出來,讓他們懲處妖女,替天行道,替受苦受難的百姓和那些戰死疆場的将士們讨個公道……
此時,江浩宇并不在公館,人今天也不在薩滋,公館大門口就一些站崗的士兵,裏面都是重傷員和醫生、護士,哪裏敢出去跟那幫刁民講道理。
大龍說實在不行就武力鎮壓。
柳如煙這才說第一句話,“不行,你别說對他天空放槍了,你要敢拿着槍出去,外面立馬暴亂,别人要的就是你先動武力。”
那我親眼目睹柳如煙給難民接生孩子的軍醫非常不悅,氣狠狠道,“這就是我們的菩薩夫人救助難民的下場,我看這就是我們咎由自取,我們活該。一群腦殘的刁民,簡直無法無天。”
冬暖也是氣的臉紅脖子粗,罵道,“就是的,簡直就是一群沒良心的刁民,要知道如此,我才不會給他們白馍馍吃,一個個塞點耗子藥毒死他們好落個清靜,救他們有啥用……”
冬暖腳一跺,“就不信他們敢翻牆爬進來吃了我不成,我出去看看,看他們能把我怎麽了。”
誰也攔不住夏冬暖,她雙手叉腰出去了。
“你們的良心被狗吃了嗎?你們如今住的房子哪裏來的?夫人隻是在這裏救治前線下來的重傷員,自己還病着。要不是前些日子夫人發動救災給你們吃的、喝的,你們一個個早都餓死在路邊,成孤魂野鬼了,還有力氣在這裏呐喊?誰給你們這群刁民這麽大膽子的……”
的确人群中有許多人還是前幾天從冬暖手裏領過饅頭和面糊糊的,也有太多面孔都是熟悉,難道這些人短短幾天不見就腦子進水了嗎?
冬暖真的想不通啊!
難道他們做錯了嗎?
善有善報原來也隻是戲文裏頭騙騙那些善良之人的台詞了,這都是些什麽窮鬼。
有人指着冬暖大呼,“就是她,她就是那個妖孽夫人的丫鬟,他們隻給我們喝面湯,吃剩飯剩菜,住的那也叫房子?簡直連風都擋不住,和住在露天野地裏有何不同?你還好意思說你們救助了災民?給我打,打她,讓你們那個隻知道走秀讨好名聲,整天呆這裏吃香喝的辣的妖女滾出來,把她給我們交出來……對,把那個妖女交出來……”
崗哨雖然有槍,可他們是軍人,沒有命令哪裏敢擅自開槍,已經被那些暴民的石頭、瓦片打的頭破血流的,還死死守着那道大門。
而那些暴民這會兒得到他們的領頭人的招呼,又對着冬暖扔石頭。
冬暖被打的抱着頭蹲在地上被士兵護着進了公館裏頭。
看着鼻青臉腫的冬暖,幾個躺着動彈不得的士兵都要氣的發瘋了。
一個年輕的将軍從枕頭下摸出自己的配槍命令自己的副官,“你們擡着我出去給他們看看,看看我們的夫人到底是是這裏享受榮華富貴了還是在忙着救治我們這些快死的人……”
柳如煙搖頭,“将軍,您不能出去,那都是些受了他人蠱惑的刁民,您出去說話他們根本不信的,他們現在就是要處死我。您看看這傳單和報紙上都寫的什麽,他們這是被人給利用了。”
報紙和傳單上的内容簡直不忍直視,大肆宣揚柳如煙是個蠱惑君心的妖女。
少帥這仗打了如此之久,遲遲拿不下高地,趕不走蠻夷,殺不完叛賊,害的薩滋及其周邊百姓民不聊生,原因是妖女蠱惑少帥的心思,和他夜夜笙歌,迷惑他終日待在那公館裏頭逍遙快活,而不去前線指揮戰事,才導緻這仗打不完也打不赢。
有大法師說了,要想戰事早日結束,想還薩滋人一個安定的生存環境,那前提就是處置死那個妖女柳如煙,她是妖孽附體了,而并非是什麽少帥夫人等等胡言亂語。
柳如煙說是這麽說,可她的心裏也是怕的很。
這本就是占着别人的身體的,可是這種事情怎麽會有人知道?
難不成這個年代真有什麽能掐會算的神仙不成?
隻要對方看她一眼就知她是借屍還魂了?
如果真有這樣的人,那她豈不是真真的死到臨頭了?
那位年輕的将軍将報紙和宣傳單幾下子撕碎,“一派胡言。趕緊派人去找江少東家來,少帥那裏暫時不要去電報,免得他擔心。真是一群刁民。”
柳如煙對冬暖說,“趕緊讓人摸着出去找找那個鐵蛋,我給他老婆接生過孩子,他過來說句話也比我們說十句強得多,先穩住局面,免得他們真的放火怎麽辦?都是些重傷員。”
冬暖撇嘴,“您趕緊算了,那鐵蛋就是裏面鬧事主兇,聽說他兒子死了,老婆也快死了,所以,他是主兇。”
柳如煙一個趔趄,“怎麽會死了?不是都度過危險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