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柳如煙說完她最近這幾個月時間,除了忙着幫他修葺、改建、裝修醫院的事情外,培訓了大批的醫護人員,關鍵點是,跟今天刺殺有關的事情,便是柳如煙還調查跟蹤了黎氏。
杜盛庭始終不說話,隻是看着柳如煙,那眼眸似乎和曾經完全不同的那種詭異看着她。
柳如煙忽的就閉嘴不說了,吞了口口水後才弱弱道,“我是不是說的太多了呀?”
杜盛庭長長的歎了口氣,擰眉,捧住柳如煙的腦袋,修長的手指輕輕扣着她的頭,“柳如煙,你到底長了幾個腦袋,嗯?誰讓你擅自去跟蹤調查她的?”
柳如煙噘着嘴,不停偷看杜盛庭的臉色,“那,我總不能什麽都不做,等着被他們欺負吧!我嬷嬷和秀兒白白受了冤獄,回來,我還屁都不敢放一個,根本沒替她們做任何事情。而且,你來了邊塞後,你那白姨太就和連翹挑唆着三夫人對我各種找茬兒。人家那麽忙,還得去照顧你那個白姨太,她爲了陷害我,自己泡涼水澡,得了肺炎差點給死了。還是我救活她的,說,你打算怎麽感謝我?”
杜盛庭聽的頭疼,擡手捏了捏眉角,低頭吻住她的眉心,良久才道,“誰讓你救活的她的,嗯?死了不正好。”
柳如煙推着杜盛庭是心口,“啧啧,你好狠心哦!怎麽說也是你的女人啊!嗚嗚……”
杜盛庭咬了幾下柳如煙的嘴巴,狠狠道,“都說了,本帥沒碰過她,你耳朵不好使嗎?”
柳如煙撇了撇嘴,“九爺可真是個守身如玉的好相公哦!爲了你心中的那個女神,竟然如此好定力,就連我們的白姨太都無動于衷啊!啧啧……”
柳如煙的陰陽怪氣,杜盛庭豈有不是不懂,她這是含沙射影說顧绾绾罷了。
這個女人不得不說的聰明,她可以肆無忌憚的說白雲錦的名字,甚至拿她來氣他,試探他,可她一提到顧绾绾就變了路數。
杜盛庭盯着柳如煙許久便道,“以後,醋這玩意兒少吃。還有,對付黎氏和大帥府的内鬼不是你該做的事情,記住了嗎?”
柳如煙搖頭,“那不行,我要爲我和我那麽多丫鬟、婆子們負責,我總不能坐以待斃,任人宰割吧!反正又沒人心疼我,我就自己心疼自己好了,放心,我不會牽連到九爺你的。”
杜盛庭阖了下眼,捏住柳如煙的下巴,“可是,你已經牽連到我了,夫人。”
柳如煙瞪着眼睛,“九爺是指火車軌道的事情嗎?”
杜盛庭的臉色徹底冷成了冰塊,“柳如煙,你聰明過人,可你和大帥府那些女人鬥,還差太遠,你以爲她隻想殺了你嗎?告訴你,殺你,對她來說太簡單了。她,一直想找個神不知鬼不覺的機會除掉我,杜盛庭,西北軍的少帥。懂?”
柳如煙看着杜盛庭眨了好幾下眼睛後才道,“哦!我以爲你不造呢!”
杜盛庭蹙眉,“說人話。”
柳如煙翻了個白眼,“就是,我意思是,我以爲你不知道三夫人想對付你,就是這個意思。”
杜盛庭冷笑一聲道,“人都容易犯的一個低級錯誤就是,總以爲自己是最聰明的那個人,其實,最聰明的那個往往看起來是最笨的,就比如,你。”
柳如煙搖頭晃腦,“人家根本就不是看起來很笨的那種好伐!什麽眼光啊你。”
杜盛庭呵呵了兩聲,繼續給柳如煙分析黎氏和老五的計劃。
他們把柳如煙弄到邊塞,然後在路上除掉,必定挑起陸家軍和柳天禹跟杜盛庭的矛盾,到時候,杜盛庭便會真正的面臨着四面楚歌的境地,西北軍總部從距離西北邊塞最近的距離調兵支持杜盛庭,也需要時日,那麽,腹背受敵的杜盛庭扛不住的情況下會怎麽,不想都知道結果。
然而,他們路上弄死柳如煙的計劃落空,接着又啓動第二套方案,直接在杜盛庭的戰地指揮部将人弄死,如此,杜盛庭就會大動幹戈,找刺客,而江州和陸紹之得到柳如煙在杜盛庭的床上被刺死,那還要比他們的第一種計劃成功後的結果猛烈。
總之,無論哪種計劃得逞,杜盛庭都将面臨着兩個結果。
一個是,杜盛庭四面楚歌,被弄死,即使弄不死,他也會丢了薩滋周邊的半壁江山,無顔面對江東父老;還有一種就是,杜盛庭一直被西北邊塞的戰事拖住回不了秦城,那麽,大帥年事一高,随時都有可能撒手人寰,到時候,西北軍的大權落入誰手,一目了然。關鍵,所有的事情,五少沒有出手,更加沒有經過黎氏的手,多麽高明的謀略啊!
柳如煙聽完杜盛庭的分析後,慢悠悠道,“可是,她似乎算錯了一個環節,如果我挂了,你根本不去追究,而陸家和之豐也不大動幹戈的出兵于你爲敵,如此一來,她不是白忙活了嗎?”
杜盛庭臉色瞬間大變,狠狠捏住柳如煙的下巴,“你以爲誰都和你一樣?我怎麽可能不管你的死活?而你卻非要在大帥府那麽複雜的地方作天作地的去跟蹤調查她。這會兒又說什麽混賬話,你出事了我不追究的混賬話,也是你說的?”
柳如煙揉着被杜盛庭捏過的地方,“本來就是嘛!你又不缺女人,我死了,你大不了再娶十個八個的回家就是了嘛!啊……疼疼疼~”
杜盛庭狠狠咬了一口柳如煙的耳垂,狠狠道,“我的确不缺女人,隻要我杜盛庭張嘴,十個八個不是問題,可你是我的妻子,懂嗎?妻子就隻有一個。”
柳如煙徹底死心了,也不再和他掰扯這個事情了,始終,她隻是他的一分責任而已,也好!從此,誰也不用付出真心,各自爲了各自肩上的責任就這麽過吧!
這時候,外面一陣動靜。
柳如煙猛地起身,“應該是鍾鳴,我去看看冬暖……”
“鞋子、衣裳穿整齊,我出去看看。”杜盛庭将她抱起來放在卧房的床榻上,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