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盛庭無奈的搖了搖頭,給柳如煙将被子拽了拽蓋好,轉身去簡單沖了個澡,再次回來,直接鑽進被窩,他洗的是涼水澡,渾身冰塊似的,隔着綢衣都是冰涼的,柳如煙将被窩暖的及熱乎又香噴噴的。
杜盛庭閉了下眼睛,直接将人卷在懷裏,這次,某女終于是裝不下去了,“啊~嗚……”
一聲驚呼被杜盛庭以吻封緘,堵在了唇齒間。
柳如煙覺得自己要被活活凍成冰塊了,可她就是撼動不了那人幾分。
唇齒糾纏許久,杜盛庭感覺柳如煙要因爲不會換氣而窒息時,才将她給放開,嫌棄的拍了她一巴掌,“伶牙俐齒,膽大妄爲,可就是學不會換氣,笨死算了。”
柳如煙揉着被杜盛庭拍過巴掌的地方龇牙咧嘴,“當然了,我哪裏有九爺您風流倜傥,十幾歲就逛窯子,經驗豐富的很呢!”
杜盛庭一愣,随即便捏住柳如煙的下巴,“誰告訴你,爲夫十幾歲就逛窯子了,嗯?”
聽得出來,杜盛庭并不是質問和責備,而是他的聲線裏似乎帶着愉悅的笑意,柳如煙就更加膽大了。
“反正沒人告訴我,我就是知道,怎麽,九爺要惱羞成怒了?”柳如煙挑釁道。
“呵呵~”
杜盛庭呵呵笑了兩聲道,“十幾歲去窯子,什麽都不會做,隻是去裝大爺,吓唬吓唬老頭子他們罷了,你以爲呢!”
柳如煙想到了劉嬷嬷說的話,杜盛庭當時得知三夫人并不是他母親的時候做的那些個荒唐事,不由也有些和他同病相憐的感覺了。
好在,她似乎比他要好點,至少七歲前她是有幸福之家的,爸爸媽媽帶她好的恨不得将她捧上天,隻是,親眼目睹家破人亡後,她也就一夜之間落入了塵埃裏,這麽些年苦苦掙紮,拼命的想讓自己活得好一點,可這怎麽就活到這個男人的身邊來了?
良久,不見柳如煙說話,杜盛庭側臉,發現女人睜着一雙明亮漆黑的眸子,眸底是星子般晶透的液體在眼眶裏打轉轉。
杜盛庭蹙眉,扳過柳如煙的臉,“怎麽了?那時候真的什麽都沒做,後來長大了就沒去過那種地方了,你要相信我。”
柳如煙不由就想笑,可她卻不由的眼淚下來了,胡亂的擦了擦眼淚,閉上眼睛,擡起柔軟的手指在男人的嘴唇上捏了捏,低聲道,“我知道!”
杜盛庭一下子就渾身繃緊了,下一瞬,他拿起柳如煙的手在唇邊不停親吻,爾後開始本能的胡作非爲,“可以不?”
柳如煙摁住他胡作非爲的手,“不。還,不可以呢!”
杜盛庭氣狠狠的咬了她幾口,“本帥遲早會把你拆了重裝一遍。”
柳如煙被他生氣的樣子逗得嗤嗤的笑,“這些天真的是太累,每時每刻神經都繃得緊緊的,你就不能讓人家好好睡覺嗎?”
杜盛庭狠狠道,“老子懷裏抱個軟香的娘子又不能吃,你說,你到底有沒有替我想過?”
柳如煙擡起臉,在男人冰涼的唇瓣上落了個輕輕軟軟的吻,“好了,睡覺啦!我正的好困……”
柳如煙語落,也不再去哄杜盛庭,而是翻身面朝着牆壁,給了某人一個背脊。
杜盛庭氣鼓鼓将懷裏的女人緊緊摟在懷裏,恨不得将她給擠進牆壁裏頭去,男人使壞的在柳如煙的耳邊吹着熱乎乎的氣息道,“柳如煙,本帥賭你睡不着,除非你不是個正常的女人。”
柳如煙渾身一緊,下一瞬,她隻好求饒道,“杜盛庭,你别欺負我好麽?讓我好好睡一覺,明天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杜盛庭狠狠将那女人往冰冷生硬的牆上擠了擠,“不好。爲夫隻想吃肉。”
柳如煙本能的反應是,“好吧!那明天給你做紅燒肉吃。”
杜盛庭完美頹敗,咬牙放開了柳如煙,雙手枕在腦袋下看着那黑黢黢的天花闆,他比和尚都特麽的可憐!
至少和尚不會像他這麽辛苦,明明懷裏捧着一大坨白花花的好肉就是吃不到嘴裏,真特麽的心好累啊!
然而,某帥的身體比心疼啊!
柳如煙到底還是睡着了,某帥也是累的很,加上實屬告訴自己,不能強迫她,所以,數着星星也就是呼呼睡了過去。
最近,戰事不利,杜盛庭也沒睡過一個好覺,又接到緊急消息,夫人被控在了半道上,這折騰了個一天一夜。
不知道是真的累到極點,還是因爲身邊有個軟香軟香的女人的原因,杜盛庭這一夜是他這麽久以來睡的最好的一覺了。
不過,杜盛庭的生理鍾無論在哪裏都是不會出問題的,他和平時一樣的時間準時起床,斜側着身體,俯視了女人好久。
忽然,覺得在這麽靜谧的清晨,看着她恬靜的睡顔竟然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不得不感歎江州是個好地方,養出來的這位公主簡直堪比上等的玉器,都說顧绾绾長的美若天仙,可和柳如煙相比,似乎還是遜色了一些吧?
忽的,杜盛庭擰了下眉心,讨厭這樣的自己,總是将柳如煙和顧绾绾對比。
他是那種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的男人嗎?
心底的聲音答道,當然不是,那不就對了麽!還對比個什麽勁兒了。
柳如煙就是柳如煙,她有柳如煙的生活模式!
而顧绾绾就是顧绾绾,她有她顧绾绾式的生活軌迹。
杜盛庭阖了阖眼,爾後,在柳如煙的眉心落了個吻,翻身輕輕下床,一切動作都是輕手輕腳,直到外面的門闆關上的聲音落下,柳如煙猛地睜開了眼睛。
他從醒來盯着她看的時候,她就醒來了。
接着,外面的門又被推開了,有人進來的腳步聲。
柳如煙愣了下,這麽快的速度,不可能是冬暖,她不可能和杜盛庭前後腳進來的。
那一定是杜盛庭忘記帶什麽東西又去而複返了。
柳如煙猛地又閉上眼睛,假寐了起來。
忽然,一股清香的味道似乎随着一陣冷風飄進了卧榻的帳子裏。
柳如煙還沒來得及細細體會這味道,頭一沉,便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