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落寞的歎息後,杜盛庭轉身,“你再睡會兒吧!飯好了,我教你起。”
忽的,柳如煙鼻尖酸澀想哭!
她到底是爲了什麽來這裏的?
他怎麽就不問她了?
他不問醫院的進展,不問她這一路膽戰心驚的跋涉,他什麽都不問,就打算把她撇在這裏,自己去前線。
那她來這裏的意義呢!隻是但這個名分應付黎氏和大帥,還是西北軍的眼睛?
亦或者全天下人的眼睛?
讓人都知道少帥夫人追随少帥去了前線,豈不知她卻待在薩滋的軍營裏,根本沒有爲他做什麽,反而給他帶來了不少麻煩。
那柳天禹爲了讓陸家軍護送她而所做的一切有什麽意義?
陸家軍那麽多士兵受傷的意義何在?
所有人放下一切顧慮,保護她平安抵達薩滋,不是讓她享清福來的。
要的是杜盛庭勝利,要的是西北邊塞的安甯,要的是讓杜盛庭永絕後患。
邊塞一日不甯,所有人都惶恐不安。
“我也去。”
忽然,聽到柳如煙這麽一聲後,走到門口的杜盛庭僵住了脊背,許久才緩緩轉身。
柳如煙已經起來坐在了床邊上,和他的目光對視着,有重複了一句,“我也要跟你去前線,不許拒絕我。”
杜盛庭大跨了幾步,上前,将她的頭壓在心口,下巴放在她的發頂,“别胡鬧。那邊處于大漠地帶,現在已經冷的滴水成冰。我這次過去最多就半個來月解決完所有事情,你就在這裏乖乖呆着等我回來,帶你回家。”
柳如煙昂着臉,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我不,我就要去。别人都可以,我爲什麽不行?”
杜盛庭用指腹給她擦眼淚,心裏也砰砰亂跳,她這是爲他哭嗎?
“别哭。你是女人,我們都是皮糙肉厚的大老爺們。”
柳如煙胡攪蠻纏道,“你看不起女人。”
杜盛庭嗤笑道,“我這是在保護女人。”
柳如煙隻好搖着男人的手,“讓我去吧!老太太和大帥他再三囑咐我要照顧好你的,我呆這裏怎麽照顧你啊?”
杜盛庭雙手捧住柳如煙的臉,低頭看着她眼淚汪汪的眼睛,帶着某種捉暇的壞笑道,“可是,你去了隻能讓我難受,你若不去,我反而看你不見,摸不着,也就不惦記着了。”
柳如煙氣的面紅耳赤,碎道,“你一個堂堂少帥怎麽總是惦記那檔子事兒,你又不是沒有女人,要不是意外,你都當爹的人了~嗚嗚……”
杜盛庭低頭以吻封緘,狠狠在柳如煙的唇上咬了幾口,才氣喘籲籲道,“我說過了,那不是我的孩子,老子就沒碰過她,錦苑都沒進去過,哪裏來的孩子。”
“噗~哈哈哈……”
柳如煙得意的大笑,“原來,原來叱咤風雲的九爺頭頂早已經頂着一大片綠油油的大草原了呀!哎呦,笑死我了,嗚……你、混蛋~”
忽然,鍾鳴又來敲門了,某人一臉黑線怒吼,“什麽事?”
柳如煙卻長長的松了口氣。
鍾鳴在門外說有緊急情報。
杜盛庭擰眉,拍了拍柳如煙的臉,“回頭再好好拾掇你。”
鍾鳴說破壞火車軌道的事情已經審問調查出來了,果然和五少有關。
還有收到了秦城的電報,那邊說了,此次提出讓少夫人來邊塞照顧九爺的人是黎氏,大帥和老太太就順着黎氏的意思應下了。
此事,表面看着是針對柳如煙而來的,實際上是沖杜盛庭而來,隻是,這幾次的“意外”都無法讓大帥心服口服,也沒有足夠的直接證據證明是黎氏和五少在背地裏搗鬼。
鍾鳴說,“确實沒有能夠直接證明此事和三夫人、五少爺有直接關系,都是假借他人之手。而且整個計劃非常周密,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所用之人都已經提前安置了他們的家人,一旦失敗,那些人全都自我了斷,我們抓住的幾個幸存者也是被人拿錢雇傭,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真正的雇主是誰。”
忽的,杜盛庭想到了什麽,“還有一件事情個你要秘密調查,夫人和夏冬暖倆是誰将他們藏在哪個山洞的?大龍他們是沒有時間尋找那個洞穴的。”
“少帥,已經查明,是,夫人之前的那個随從沒從江州一起過來的家樹。”鍾鳴說完偷偷瞄了眼杜盛庭後又道,“不過此人這次算是立了大功,夫人能夠脫險他起了很大作用,我們到達之前的幾分鍾,他和手下的十幾個弟兄都消失了。”
杜盛庭盯着鍾鳴看了會兒後又道,“夫人,将他找回來的?”
鍾鳴表示了一抹驚訝,看向杜盛庭,須臾,點頭道,“是,聽說是夫人讓大龍和二龍找到家樹的,且安置他在溪水街顧小姐住過地方藏身。”
杜盛庭冷哼了聲,“她倒是不該記得都記住了。”
鍾鳴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也是傻笑了兩聲道,“聽冬暖說,夫人也是不記得那家樹的,而是那個薄荷和秀兒他們提醒夫人後才找回來的。夫人不許大龍二龍向您彙報,所以,您也别責罰他倆。”
杜盛庭嘶了一聲,“現在你們都向着夫人了是不?都去給她做副官好了。”
鍾鳴撓頭,“少帥,還有兩件事情。”
杜盛庭擺手,“一次說完。”
鍾鳴說進城時候遇到的那些假乞丐和難民全都查清楚了,的确是蠻夷和叛軍所爲,已經解決。再就是,前線來報請示少帥,半個月之内必須結束這場戰鬥,否則,受天氣狀況影響,西北軍會處于劣勢,這場仗恐怕要打到明年去了。
杜盛庭,“吃飯吧!飯後去前線。”
果然,飯後,柳如煙速度全副武裝,跟着杜盛庭,跟狗屁膏藥似的粘着他,非得去前線。
“這裏更加不安全,還是跟你在一起才安全嘛!”柳如煙挽住杜盛庭的胳膊,眨巴着眼睛道,“我和冬暖呆這裏害怕。再說了,我會看病包紮,還可以給你們幫忙,冬暖也學會了一些包紮技術,我們可以當護士幫軍醫幹活的。”
杜盛庭掀着邪魅的唇角,“你就不怕我把你給吃了?”